文曉泉目瞪口呆地看著逍遙子那把通體雪白的佩劍變成一隻大白熊,低頭看了一眼瓶子,又抬頭看了一眼大白熊,最後才看向逍遙子,木然地點頭。

“現在沒時間,”逍遙子理解文曉泉的驚訝,卻沒空同他解釋,“藥也全給你了,危機的時候每瓶一顆,總會有你期待的藥效出現。”

文曉泉接過藥瓶子並將大部分揣進兜兒裏,手上留下了兩瓶:“掌門,那些妖獸的爪牙或者鱗片沒毒吧?”

逍遙子施法打落一隻從空中襲擊他們的妖獸:“你要幹什麼?”

“放血,我看書上說抑魔之血直接用也是可以的,你拿著兩瓶血去對付朱雀和玄武,可能他們的警惕心會降低一些……我隻能給你們留一點兒血,找好機會再用。”文曉泉邊說邊將那兩個瓶子裏的藥倒進褲袋子裏,隻留下兩個空瓶子。

“用這個,”龍鱗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與此同時,文曉泉的手中多了一塊棱角分明的晶體,看著很是鋒利,“妖丹晶核,比爪子鱗片幹淨。”

文曉泉點頭謝過,蹲下身將空瓶子和小白都擱在地上,隨後一咬牙,用尖銳的晶核割破了自己的兩根手指,並迅速將手指塞進瓶中,沒有浪費一滴血。由於他下手狠,傷口深,僅犧牲了兩根手指便收集到了滿意的血量。

他們三人紮堆取血的小動作並沒能瞞過無名。

無名不慌不忙地與祖師爺過著招,並分出精力用神識探了一圈——朱雀壓製了騰蛇,玄武壓製了一幹道士,妖獸軍團拚命進攻阻止道士們聚集,十多裏外,天空和天一正領著一群道士們前來支援。

現在,暫時還是他們占了優勢,可隻要對方的援軍到達戰場,他們的優勢就有可能消失,甚至情況對調——他們變為劣勢的一方。

無名勾起嘴角,在腦中迅速製定了一個臨時計劃。

“抱歉,咱們的對手要換一換。”

無名笑著對祖師爺這樣說道,隨即又換上一副無奈痛心的模樣,仿佛此時不能與祖師爺酣戰異常是極其可惜的事情。

祖師爺並沒有上當,在無名說話時,他就已經用神識探到了朱雀正急速朝他們接近,於是他想也沒想便抽出腰間不常用的長鞭朝無名抽去,不打算給無名脫逃的機會。

可惜他隻防備了朱雀,沒防備玄武。

遠處的玄武發出一聲震耳的低吼,梁柱般粗壯的四肢不斷地踩踏著地麵。這一次,甚至還沒人感覺到震蕩,祖師爺腳下的土地便被震碎,讓他捕捉無名的動作慢了一拍。

對於文曉泉來說,這麼點兒時間大概當做反應時間都不太夠,可對於高手無名來說,卻已經足夠完成甩開祖師爺和騰蛇、並來到文曉泉身邊這三個動作。

“放心,你是我的同類,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無名對文曉泉綻開一個無比親切和善的笑容,如果不是他手中還掐著逍遙子的脖子,文曉泉大概真會相信無名的話。

文曉泉抱著小白慢慢地向後退。

“我也不會對她做什麼,我隻是想要這個,”無名一把奪過逍遙子手中的藥瓶子,隨手將他扔進了深坑中,轉瞬又來到文曉泉的身後,伸手將文曉泉所剩無幾的血符掏了出來,“還有這個。”

文曉泉看著扔下一句“謝了”、便瞬間甩他數百米遠的無名,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是裝著我血的瓶子……還有血符……他要幹什麼?幫我收服朱雀和玄武?”文曉泉茫然地開著玩笑,雖然這個玩笑連他自己也笑不出來。

龍鱗也不理解無名的做法,看著無名輕而易舉地突破重圍,將文曉泉的血符貼在受傷的白虎和太常身上,心裏隻有不好的預感,卻依舊看不出對方的意圖。

無名自己也是抑魔之血體質,要收服他們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血?

他倆沒看明白,被朱雀纏死的祖師爺和去追無名的騰蛇卻都看明白了。

望著已經放棄無名飛快往胎果樹所在地逃跑的騰蛇,祖師爺連忙傳音給天空和天一。

已經趕到戰場前方的天空和天一對視一眼,即刻決定原路返回,半秒都不敢停留。

不幸的是,就在他們轉身要走的時候,正麵撞上了近在咫尺的無名。

一切都晚了。

無名用大拇指彈開瓶塞,小半瓶抑魔之血便被潑到天空和天一身上,倆人瞬間變成了兩個五短身材的包子臉小正太。

與此同時,萬裏無雲的湛藍天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灰黑。隨著一陣陣轟隆隆的雷鳴,那些顏色越積越深,不消片刻便遮住了所有陽光,隻留下閃電在烏雲中翻滾。

祖師爺黑著臉閃避著火團,視線逐漸偏移,落在了文曉泉的身上。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應驗了。

烏雲中接二連三地射出閃電,每一道閃電都像是有意識一般,齊齊朝文曉泉劈去。

被雷電劈中的文曉泉趔趄幾步,身形一歪倒頭摔到了深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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