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那人的修為顯然和祖師爺不相上下,想看破我的幻術是輕而易舉的,實際就在剛才,我們已經數次對上視線,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太難。”

文曉泉回想起就在剛才發生的第一次傳送,從師叔畫方陣、開啟陣法到傳送完畢,整個過程大約是十分鍾左右。既然無名能看破騰蛇的幻術,又有這麼長的準備時間,想搞破壞也的確是簡單。

“不過……能拚一下運氣,”騰蛇話鋒一轉,“那人有文子牽製,大概分身無術,想要對付我們也一定不是他自己出手。”

也就是說,無名可能會遣使比這群道士厲害的妖獸過來,壞處是道士們不敢收服,便隻能硬抗,好處是這樣的妖獸不可能多,他們可以使用人海戰術拖延時間。假如無名還有其他魔修同伴則相對棘手一些,可基本還是與對付妖獸同理——拖延時間就對了。

文曉泉舔了舔異常幹燥的唇:“拚一下?”

“我們倒是無所謂,”騰蛇歪著腦袋,斜眼看文曉泉,“作為主要目標的你不怕死,我們當然什麼都ok。”

“……容我三思。”文曉泉遭受了騰蛇的精神攻擊,負傷100點。

這時,沉睡過去的小白忽然在文曉泉懷中微微顫抖起來,似是做了噩夢般不安地扭動著身子。與此同時,一聲細微的呻吟也在激烈的戰況下奇跡般地傳入他的耳中,他打了一個機靈,環顧四周,發現白虎的額上冒出了大小不一的汗珠。

見狀,文曉泉一咬牙:“走了走了,等不下去了。”

騰蛇立即重重地踹了逍遙子一腳:“仙尊,布陣。”

“你個老妖精,嘴上說的可和腳上做的不一樣!”逍遙子捂著屁股,惡狠狠地瞪著騰蛇。

騰蛇呼呼呼地笑了起來:“還得我把你收拾服帖了你才肯幹活兒?”

逍遙子特想掬一把辛酸淚:“你們就隻會欺負我天賦低。”說完,他便著手開始布陣。

這一來一往,讓文曉泉瞬間領悟了“騰蛇>逍遙子”的實力排序。

周圍的眾道士可不比文曉泉淡定。

在他們的認知裏,祖師爺的師尊是神一樣的存在,由他教導出來的兩名弟子自然也是他們遠遠比不上的——逍遙子的天賦雖比不上祖師爺,加之其開始修煉時已人到中年,起點也晚了不是一星半點,可依然能淩駕於他們之上,這就足以證明他們的認知是正確的。

至於騰蛇,靈獸最厲害的地方不在於他們各自的本事,而在於神格壓製——他們可以舍棄神格換取一次絕對的封印,或許除了賦予它們神格的天帝,沒有人能突破這個封印。然而反麵,這樣的爆發會影響世界的平衡,再者他們失了神格,輕則回爐重造,重則灰飛煙滅,因此至今為止,無論情況多麼糟糕,也沒有一隻靈獸使用過神格壓製。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逍遙子缺心眼兒,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性子在平日裏或許是缺點,可對上騰蛇這樣善於欺騙人的對手,就是絕對的優勢——逍遙子很少被迷惑,即便被騙也能很快看穿,幻術幾乎不能對他起作用。那麼,不可能使用神格壓製的騰蛇,便一定鬥不過逍遙子。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他們得知真相時,竟被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麼?

文曉泉不知眾人心裏的想法,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感激大家讓他長知識了,反而可能跳起來罵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功夫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吃飽了撐的?

這就是現世的小市民與修真界的修士之間的區別。

就在眾人愣神驚歎之際,沒人注意到祖師爺被迫與無名拉開了距離。

祖師爺看著無名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心裏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手上揮劍擊出劍氣的動作不斷。

無名以最小的動作躲避劍氣的同時,從懷裏掏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並快速將其捏碎。

頃刻間,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空中襲向紮堆的道士們。與此同時,一陣劇烈的震蕩傳來,未等道士們穩住身形,他們腳下的土地便轟然崩裂,形成了一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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