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學藝古常道觀 5(2 / 3)

這個丘二跟個悶墩兒一樣,既不打招呼也不說來算命還是看相,整死個舅子就是腔都不開,愣頭愣腦的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來的這個丘二何觀成認識,是永發祥飯館跑堂的,心說現在正是飯館忙的時候,不在飯館裏忙生意,跑出來做啥子?開口問道:“小兄弟,啥子事嘛啥子事嘛?鬼攆起來了嗦?你開腔噻!”

這個丘二不是不想說,而是家裏老板交待好不讓他說話,隻讓他把何道士請來家裏,被何道士問得心焦,開口回道:“哎呀,何大爺,你就不要問了,我家老太爺喊你快點過去,具體啥子事情沒說,我也不曉得。”

何觀成聽完不得要領,響晴白日的,這唱的是哪出戲,當真是怪頭怪腦的,火燒房子了嗎?請人辦事還要打啞謎,有啥子事情不敢拿出來說的?於是不再多言,收拾起東西就要朝永發祥走。走了沒兩步覺得不對頭,咋個這丘二不往飯館走,反而拉著他朝江家大院的方向去呢?難不成是江家出啥子大事了?

兩人緊趕慢趕到了胡家大院,家裏的下人將他領進江老板睡房,隻見江老板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麵如金紙,滿臉沉幕之色。

江老板見何觀成來後,張嘴招呼身邊人出門去,唯獨留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站在一旁,貌似他最信任之人。何觀成打眼一看,心說冬水田裏種麥子——怪哉(栽),這鬧的神神秘秘的究竟是啥子事?但主家人沒說話,他自然不好開口直接問,隻等江老板自己安排。

平日裏,江老板飯館買賣做得不錯,對生意場上的人,迎來送往滿臉和氣,不知內情的人都說他會來事,好相處,跟哪個人都輕言細語客客氣氣。其實那是沒辦法,做生意嘛,講究個和氣生財,他一天到黑在飯館裏麵朝張老板、李大爺、王二麻子各色人等臉都笑僵了,就算是心中有火氣也是熬著沒發出來。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回到家裏自然是脫去偽裝沒有好脾氣的時候,家中無論大小事情他說一不二,容不下家人有一句意見,平日裏沒有哪個敢違背他的話。家人見狀,紛紛不敢開腔搭話,轉身退出睡房。

何觀成摸不清江老板的脈,自從進來後就站在屋內沒有開腔,一路上腦殼中那根筋就沒停下來過,難不成是上次自己騙江老板的事遭發現了?

原來半年多前,他江老板是來卦攤前找過他,當時江老板花了不少大洋買下一套新房子,搬進去過後就沒清淨過。家裏麵三天兩頭有人害病,不是沒來頭的肚皮痛拉肚子,就是臉紅目赤的鼻血流個沒完。有次更是氣人,江老板半夜起床屙尿,明明夜壺就放在床邊踏腳板旁,自己也記得清清楚楚是屙到夜壺裏了,早上起來夜壺幹幹淨淨,桌子上的茶杯子倒是裝了個滿滿當當。江老板早上起來口幹舌燥,剛剛睡醒腦殼還有點發昏,端起杯子就朝嘴巴裏倒一大口,要不是滿杯子一股滂臊臭的味道,硬是還要再來第二口。

家裏麵的下人自然是沒這個可能,能進他們睡房的人隻有張媽,別的人沒膽子進來。伺候他們一家的張媽跟到江老板十多年,做事情老實本分一直都很把細(仔細),也不可能是張媽。江老板以為是家裏的娃兒千翻(調皮),把尿屙進杯子裏頭,抓起娃兒就是一頓打。娃兒莫名其妙的遭了一頓打,也是魂頭都摸不到(搞不清楚),自己沒幹過的事情咋個會承認呢?扯起喉嚨就是一陣驚叫喚的哭,反而又遭了一頓筍子炒肉。

旁邊站著的張媽心疼江龍,提醒到:“江老爺,娃兒還小就不要打了,這幾天都是挨到起我在睡,應該不是他。該不會是剛剛搬進來還沒淨宅,說不定是驚動了啥子東西,或者攪鬧到哪方精怪,你怕是要找個道士來看一下,再讓他幫忙淨淨宅才得行哦。”

張媽雖然是個下人,但畢竟盡心盡力伺候江老板這麼多年,在江老板麵前雖說算不上一言九鼎,但好歹也有幾分薄麵。江老板聽後,想想也是,江龍才四歲多點的娃兒,咋個可能爬得上半人多高的桌子?就算是能爬得上去,那也不可能一點響動都沒得。倒是張媽一句話點醒了他,多半還是搬新家沒淨宅的原因。

張媽接著說:“聽說最近關聖殿來了個何道士,原先師承清陽子,後來清陽子仙逝後又上過青城山,在古常道觀學過藝,是個有傳度牒的全真派道士。不僅會算卦看相、通曉陰陽八卦,驅邪淨宅的本事也不小,不如叫何道士過來幫忙淨淨宅,總好過天天家宅不寧的好噻。”

於是這才叫人去把何觀成請來,看看家裏鬧的是啥子東西?

何觀成對這種事情向來幹得是得心應手,平常人家能有啥子精精怪怪的東西,無非就是耗子、野貓、黃鼠狼一類的小東西,能夠翻得起多大的浪,這簡直跟送錢上門沒區別。

進來後打眼一看就曉得是咋個回事,裝模作樣的這裏瞅兩眼,那裏又拿出羅盤擺弄一番,接著又跑到院子裏麵起了張桌子,擺上黃符、桃木劍、八卦鏡、三清鈴、五雷牌一陣擺弄,在焚化黃符將紙灰化入一碗淨水四處潑灑,前前後後直到天都黑透了,這才開口聲稱江家大院裏麵有邪祟,剛才做法隻是暫時將其驅離,要想長久住下去,還是要請保家仙來常住才能保證家宅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