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學藝古常道觀 2(2 / 3)

正一派道士一般居家修行,時常行走世間濟困救命,順便賺錢養家糊口,可娶妻成家立業、食葷、飲酒,正一派道士主要以符籙齋醮、祈福禳災、降邪驅鬼、超度追薦為主要宗教活動。“正一”寓意正以治邪,一以統萬、正一不二。

全真派道士因有皇封的土地、信徒的香火供養,不必如正一派道人行走江湖,要求出家住觀修行,專心於道法的精進,不娶妻,不食葷,不飲酒,以三教圓通、識心見性、獨全其真為宗旨,故名為全真;又因其修煉主旨是清靜無為,去情去欲,修心煉性,養氣煉丹,含恥忍辱為內修真功,以傳道濟世度人為外修真行,功行兩全,證聖成真,謂之全真。

何觀成修煉之餘,時常依靠飲酒壓製心中替師傅清陽子複仇的心思,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一久,此事終於是傳入方丈耳中。初時隻是念他飲酒概因緩解失去師傅的痛苦和壓製複仇之心,乃是事出有因,不忍責罰。但奈何何觀成複仇之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難以忍受,三番兩次的一再破壞觀中戒律,遂將他喚至跟前,斥責他為何屢屢觸犯觀中戒律。

何觀成當時正值飲酒當口,被前來勸誡的方丈責問,他借著酒勁居然有膽子跟方丈爭辯起來:“既然方丈你口口聲聲說道法自然,師傅當初好心收留於我,如果沒有他,我如何能活到今日。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我拜師後便視他如父,替父報仇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如若不能親自手刃殺父仇人,恐心中心魔難消阻礙修行。”

他越說越激動,繼續借著酒勁高聲道:“況且殺害師傅清陽子的曾爛龍為禍地方多年,手中更是殺人如麻,已然是如妖似魔般的存在,弟子修行的這幾年,雖算不上是替天行道的正義之輩,但自從拜入觀內後,日日苦練道法、功夫,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除去這等為禍世間的惡人,還地方上一個公道。”

方丈見他說得真切,幾次在觀中飲酒也並非是貪圖作樂墮落,不免心中暗暗讚歎。但古話說得好,無規矩不成方圓,如對他不做嚴懲,假以時日,還如何讓觀內眾道修心養性。加之方丈修行多年,道法高深,隱隱覺察出此間暗含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於是開口道:“好,你雖然上山修道日久,平日裏修煉倒也勤勉,但始終心魔難除,長此以往下去也難有所成,況且你屢次犯戒,觀中眾師兄弟也難以服你。既然你一心要尋仇,那強行收斂你的心性,說到底也不符合我輩修道之人的理念。念你是因壓製心中仇恨才飲酒破戒,為師也不好多做責罰,你自行離去返鄉吧。”

何觀成聽聞此言,疑心自己醉酒聽錯,抬頭望向方丈,方丈似乎看穿他心中念想般的接著道:“你自不必疑惑,既然你幾次三番觸犯戒律,理當按觀中規矩做出懲戒,往後需謹記謹言慎行,不可再生出事端。”

說罷轉身離座,留下何觀成待在原地,他雖心有不甘,但想到自己在觀中早已將道法學了個七七八八,正好可以趁此機會下山而去,返鄉替清陽子複仇定然不成問題,索性不再多做計較,於是朝著方丈離去之處跪地拜別後,收拾好行囊匆匆下山。

觀中眾人對方丈此番懲戒之法均不解,心說他何觀成如此修道奇才,隻是貪念杯中之物而已,並非是啥子十惡不赦的大過,稍作懲戒即可,就算是他出言不遜與方丈爭論,也犯不上逐出道觀啊,未免也太過嚴厲?更何況,既然要逐出道觀,為何又不剝奪他的傳度牒,僅僅是讓他自行返鄉?礙於平日裏方丈的威嚴,當時均未做聲詢問。待何觀成走後,觀中監院、高功紛紛找到方丈詢問,何故對何觀成做出逐出山門的處罰。

方丈對此不想多言,留下一句:“他有他的道要修行,隨他去吧!”便不再理會眾人,轉身返回內堂,留下不解方丈用意的觀內眾人議論紛紛。

話說回到何觀成這邊,等他趕回瀘州四處打探曾爛龍下落,最後在歇腳的茶館裏,無意中聽到茶館的堂倌衝殼子(閑聊)才得知,在他拜入古常道觀半年後的一天,曾爛龍埋葬先人的墳頭突遭天雷擊打,立在墳前的石碑當場被劈得粉碎,至此之後的好幾年,曾家就沒有清淨過,曾爛龍早在一個多月前就死了。先後全家上上下下一十二口人在最近半年時間裏皆盡亡命,或染上怪病突然間暴斃而亡,或失足跌入山崖死無全屍,而曾爛龍本人死得尤其怪異,當胸一刀斃命慘死於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