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瓊玉查雲瑤神色,當下明白自己好心勸說都白瞎了,歎息一聲,連說三個“罷”字,她道,“我當年沒遇著人勸,若是遇著人,想來也如你一般,倔著性子任誰好說歹說,也是拉不回頭的!既如此……。”
司空瓊玉坐直身,收斂笑容,神色嚴肅認真,目光清睿理智,她一眨不眨的端看住雲瑤,字字清晰的說道,“我把我這輕眉繡坊送你,你可敢要?”
任雲瑤心智再平穩,司空瓊玉突然間問出這樣一句,還是讓她的神色明顯的帶出驚訝和疑惑。她和司空瓊玉什麼關係都不是,她憑什麼把繡坊送給自己?若真是因為“相惜”二字,雲瑤無論如何,都是不信的。
雲瑤雙眼直視司空瓊玉,一副讓她繼續往下講的意思。
司空瓊玉抿抿嘴,“你是個聰明的!確實,我不會平白無故的把繡坊與你。我是有條件的。”她說著站起身來,從雕花朱紅漆的大箱子裏拿出一隻精美的小匣子,她將匣子放到桌子上,取了袖中鑰匙將之打開後,把匣子,推向雲瑤麵前。
司空瓊玉道,“這裏頭,就是輕眉繡坊的開鋪立戶文書和東家文書。我隻需把這些東西拿到衙門負責商事的管事那,把這上頭司空瓊玉的名字更改成常雲瑤,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了。”她頓了一頓,看著雲瑤神色一會,見雲瑤始終沉著氣,心裏很是滿意。
她繼續道,“你能得的好處,是擁有輕眉繡坊以及她帶給你的全部贏利金額。更重要的一點是,我願意表麵上依舊做這繡坊老板,幫你去應付那些有汙你名節的應酬交際、宴席商請,你可以富而不毀譽,不走我如今名譽掃地的老路,你至終,都將高潔如玉蘭。你不比我,我已無回頭路,你卻還年輕,有得選擇。我如此做,既是為接下來我要提的條件,也是因為,我欣賞你,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好端端的姑娘家,成了第二個司空瓊玉。”
司空瓊玉雙手撐到桌麵上,上身探向雲瑤,雙眼認真相注,“我隻問你三個問題,你考慮好了,再決定要不要接受我給出的利。我問你:難得你覺得,你真的能做到和我一樣,可以為了生意,陪吃,陪玩,再陪那些老爺們睡覺?我司空瓊玉確實是人盡可夫的娼婦,常雲瑤,你真覺得,你做的到?你覺得你真能掛著嫵媚的笑,在那些豬一樣的淫貨前褪盡衣衫?”
司空瓊玉的三問,實際著力的就是同一個問題,她常雲瑤,能不能做到人盡可夫,真正的視女人清白名譽為無物。
司空瓊玉這三問,讓雲瑤直覺腦海隆鳴不已,一副副YL惡心的畫麵,似乎就在眼前,也似乎當下的,她就被剝的片絲不著,暴光在雙雙充滿欲望的眼睛下。她閉上,細細的品著腦海中出現的畫麵。她把想象當成真事,她讓自己在想象裏,當著雙雙陌生男子的麵孔,褪盡衣衫……
胃中,一陣陣惡心相繼。想象裏的她,到底是笑容難繼。她縱然是用對顏文卿的恨來讓自己變的無有羞恥心,可還是,做不到。
雲瑤頹然的睜開眼,額角帶著冷汗,昂頭看向司空瓊玉,眼裏的挫敗,明顯能見,“你是對的!”
司空瓊玉微笑的坐下來,嘴角掛出一許殘忍的笑,而眼眸中,則帶出些許興奮,“那麼我來說說,我開的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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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司空瓊玉交談完後,雲瑤直接的回到了自己住處。原本保護她的三人,至雲瑤出事那天後,便一直沒有出現過,雲瑤也問起過司空瓊玉,她也是搖頭,說那三人,連剩餘的錢都沒來拿。雲瑤再聯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便明白,那三人,多半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