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認為我們的意見是對的,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要以一個優秀的共青團員的標準要求自己,共青團員應做到的事,你都要做到,做錯了的事,勇敢地改正。這樣,等你滿了15歲以後,共青團的組織一定會歡迎你成為共青團的一個正式團員的。”
這是一封普通的生日賀信,但它又是非同尋常的生日賀信。在這封信裏,劉少奇和王光美不僅傾注了對女兒的摯愛和殷切希望,也是對整個青年一代的一種期望,一種寄托。
隻有20元錢的錢櫃
1963年,王光美深入基層,參加全國上下廣泛開展的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
臨走之前,王光美把一個陳舊的小木頭盒子交給劉少奇,說:“我這個‘財政大臣’要真走了,把權力移交給你,你可要管好喲。回來我可是要查帳的呀!”
王光美詼諧的話語,把劉少奇逗樂了,他連連說:“好,好,我一定管好,你就放心吧。”
王光美拍拍那個木頭盒子,說:“你也別太樂觀了,這‘財政大臣’可不好當啊!”
這個木盒子大約有30公分長、20公分寬、10公分高,上麵也沒有上鎖的地方。加上又比較陳舊,不知道的人,誰會想到它就是王光美家的錢櫃呢。
王光美走了,劉少奇“接管”了這個木盒子,可他哪有時間行使自己的“財政大權”呢?他把秘書劉振德叫去說:“現在要請你辦這些事了。”
說著,把木盒子雙手端到了劉振德的麵前,“光美把它交給了我,我再把它交給你。”
劉振德平時從沒有見過這個小木盒,一臉的迷惑:“這是什麼東西?幹什麼用的?為什麼要交給我?”
看著秘書的神情,劉少奇禁不住笑了起來,對他說:“你就別瞎琢磨了,告訴你吧,這是我們家的錢櫃。光美走時交給我,我哪裏顧得上喲,所以我把它交給你,以後就由你全權處理了。”
“我?”劉振德剛開口要說點什麼,劉少奇一抬手,阻止他講下去,接著說:“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光美走時留下一個開支單子,每個月發了工資,你就照她那個單子分配一下就是了。等她回來以後,你再向她交帳。你要搞清楚喲,我可是向光美打了保票的。”
劉振德不再說什麼,伸手接過了小木盒,剛要出門,又止住腳步,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說:“這錢櫃裏到底有多少錢,得搞清楚,不然將來給光美同誌交帳時說不明白,我也要落個‘四不清’幹部了。”
劉少奇也開心地笑了,說:“那你就拿出來看看吧。”
劉振德把木盒子端到一邊,拉開蓋一看,幾乎驚叫起來。
這哪裏是個錢櫃嗬,不如說是雜物盒更準確,裏麵是什麼零七八碎的東西都有,針頭線腦、大小鈕扣、糧票布票?他一邊整理一邊數,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從這個錢櫃,他看到了王光美的另一麵:她不僅是共和國主席夫人,更是一位妻子,一位母親,一位家庭主婦。在她這種居高的地位上,尚能保持如此這般的平常心,是多麼可貴啊!
“總共23元8角。”
劉振德終於數完了,但沒聽到劉少奇的反應,他回頭一看,劉少奇早已把全身心集中到看文件上了。
回到辦公室,劉振德找出王光美留下的開支單子,細細地看起來。
每月拿到工資後,請按下列數額分配:
1、給衛士組100元,為少奇同誌買煙、茶和其它日用品;2、給郝苗同誌(廚師)150元,全家人的夥食費;3、給趙淑君同誌(保育員)工資40元;4、給外婆(王光美的母親)120元,作為5個孩子的學雜費、服裝費和其它零用錢;5、少奇同誌和我的黨費每月交25元;6、每月的房租、水、電等費用需40多元。
按照王光美的開支單子,不難算出,光以上開支,每月至少需要400元。而當時她們兩人的月工資總共也隻有500多元。剩餘部分,還要經常幫助有困難的親朋好友。
劉振德終於明白了,難怪王光美平時花錢那樣精打細算,生活那樣儉樸,因為稍一疏忽,就要出現“財政赤字”。
更令人感動的是,在錢櫃裏隻有23.8元的經濟條件下,劉少奇和王光美都不同意領取按規定應該有的、每天5角錢的夜餐費;並且還要交比規定多好幾倍的黨費?劉振德感受到了這個不起眼的錢櫃的分量,特意把它放到自己的保險櫃裏,也像它的主人那樣一絲不苟地行使“財政大臣”的權力。
王光美每次從農村回家,都忘不了聽劉振德“彙報”家庭開支情況,誇他幹得不錯,關口把得嚴。
有一次,劉少奇送給他在新四軍時的一個警衛員50元錢,予以周濟。這種“特別支出”當然也要從小木盒子裏拿。劉振德這下可著急了,惟恐出現“赤字”,沒法向王光美交代。
不久,王光美回來了,劉振德迫不急待地向她作了彙報。
王光美聽完,笑了起來,對他說:“怎麼樣,‘財政大臣’不好當吧?”
“真不好當,那滋味就像每天坐在火山口上。”
劉振德深有感觸地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
輕裝上陣
1963年11月,王光美作為工作隊員,到唐山專區撫寧縣盧王莊公社桃園大隊,參加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
王光美這次下去,是遵照劉少奇的指示去做的。本來,劉少奇的身體不好,王光美在工作上、生活上和家庭事務上,都對劉少奇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她也不忍心離開劉少奇。但工作第一,在這一點上,王光美是毫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