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微微一笑,沒接他的話茬:“汪老板,你欠的那筆貨款該還了吧。”
汪國泰裝起了糊塗:“貨款,什麼貨款?”
楊玉環已是見慣不驚,依然微笑著說:“汪老板真是好健忘,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汪國泰用手指叩擊著腦門,恍然醒悟的樣子:“你是說去年八月份那筆貨款吧?不是早已從銀行劃到你的賬戶上了嗎?”
這時從洗手間出來一位幾乎全裸的妖豔女人。她隻穿著一條巴掌大的紅褲衩,胸罩都沒戴,裸著一身白肉,扭著屁股走路,兩隻肥碩的乳房在胸前顫悠悠地晃蕩。
“泰哥,說好了咱倆一塊兒洗澡,你讓我好等呀。”妖豔女人嗲聲嗲氣,毫不知恥,旁若無人地扭到汪國泰身邊坐下,吊在了他的膀子上。汪國泰順勢把她摟在懷中,一隻毛茸茸的大手在她肥碩的乳房上揉搓著。
楊玉環俏麗的臉蛋上潮起了赤色,出氣也粗了起來。汪國泰扭過臉看著她,笑眯眯地說:“楊小姐,還有什麼事嗎?”顯然,他是在下逐客令。
楊玉環忍無可忍,臉色由赤變青:“汪國泰,你不要太過分了!”
汪國泰一臉的壞笑:“怎麼,貴妃娘娘吃醋了?我新換的這個秘書姿色還行吧?”
楊玉環忽地站起身:“汪國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已做到了仁至義盡,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吃啥罰酒呀?我隻喜歡吃喜酒。”汪國泰乜斜著眼睛,一臉的不在乎,依然沒有鬆開懷中的女人。他完全沒有把楊玉環放在眼裏。
楊玉環氣得嘴唇哆嗦,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鐵子欠了欠身,開腔說了話:“汪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一定聽到過這樣的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汪國泰用不屑的目光看了鐵子一眼;“你是幹啥的?”口氣充滿著輕蔑。
鐵子淡淡一笑“我和汪老板一樣,是楊小姐生意上的朋友。”
汪國泰冷笑一聲:“生意上的朋友?我看你是楊小姐雇來的刀客!”
鐵子說:“就算是吧。”
汪國泰又是一聲冷笑:“我要沒有錢呢?”
“汪老板住星級賓館包二奶,不會沒有錢的。”
汪國泰麵露猙獰:“我要不還呢?”
“我會想辦法讓汪老板還的。”
汪國泰忽地推開懷中的女人,怒吼起來:“滾出去!”
鐵子不慍不火:“怎麼個滾法?請汪老板教教我。”
汪國泰猛地站起身,來了個餓虎撲食,一雙大拳直奔鐵子的麵門。他以前練過拳擊,深知出奇製勝之道,打倒了刀客,楊玉環這個俏娘們不擊自潰。鐵子沒料到他竟然敢動手,急忙一側身,輕輕一閃,躲過了他的老拳。他又連連揮拳,都被鐵子躲了過去。他急了眼,使出看家本事,一記勾拳直搗鐵子的心窩,這一招叫“黑虎掏心”,著實凶狠。鐵子又是一閃,躲過這一招。他拳頭打空,身子朝前栽去。鐵子眼疾,不等他站穩身,來了個順手牽羊,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往懷裏一拉,他撲倒在茶幾上,把茶杯打碎了。
汪國泰吃了大虧,惱羞成怒,爬起身來,從抽屜摸出一把手槍,“嘩”地頂上了子彈,吼道;“老子斃了你!”
突然的變故,嚇得兩個女人都花容失色,失聲驚叫起來。鐵子沒有料到汪國泰竟然有槍,而且還帶著消音器,渾身禁不住一顫,臉上卻處驚不變波瀾不起,可背上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滾出去!”汪國泰厲聲怒吼。
鐵子穩穩站著沒動,腦子卻象陀螺一樣旋轉著,思謀著對策。赤手空拳三四個汪國泰他也不放在眼裏,可現在這家夥手中有槍,鬧不好陰溝裏翻船事小,恐怕把性命都得賠上。
“再不滾出去我可就開槍了!”汪國泰又喊了一嗓子。
楊玉環白了臉,急忙上前拉了鐵子一把:“汪老板,別發火,我們走,我們走。”
鐵子還是站著沒動,眼睛盯著汪國泰手中的槍,笑道:“楊小姐,別怕,汪老板跟咱們鬧著玩哩,那是支假槍。”
汪國泰冷笑道:“別跟我玩這一套,老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給我滾出去!”說著,黑洞洞的槍口逼了過來。
鐵子的額頭沁出了冷汗,身子往後退,嘴裏說:“汪老板,別嚇唬我,我膽小。”
汪國泰陰鷙地笑著:“你小子也不看看老子是誰,也敢跟我較量,看我不咬死你!”一雙牛眼惡狠狠地瞪著鐵子,舉著槍,步步緊逼。鐵子往後退著,一雙目光緊盯著汪國泰手中的槍,餘光卻瞥著豎在身後的衣服架,悄然地伸腳一勾,衣服架子倒了,砸在牆上,發出很大的聲響。汪國泰一驚,鐵子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忽地身子一矮,在此同時拳頭也飛了出去,正中汪國泰拿槍的手腕。汪國泰“哎呀!”一聲痛叫,槍飛出了手,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落到了鐵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