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子欠身一擺手:“謝謝,我不會。”不由得重新打量了她一番,並在心裏把她與楊玉環比較了一下。秘書比老板顯得更青春更陽光,容貌也差不到哪兒去,隻是讓化妝品和衣著打扮把品位降低了許多,落了俗。
楊玉環莞爾一笑:“韓先生喝點什麼?×0?茅台?還是啤酒?”
鐵子說:“我不喝酒。”
楊玉環便對秘書說:“小舒,給韓先生沏一杯龍井。”
小舒剛要走,鐵子攔住了她:“我隻喝白開水。”
楊玉環和小舒聞言都是一怔,麵麵相視。少頃,楊玉環醒過神來,嗬斥秘書:“還不快給韓先生倒杯水來。”
寫字間沒備這東西,小舒急忙去找白開水。鐵子坐直身子,輕咳一聲,問道:“楊總經理,找我有啥事?”
楊玉環站起身來:“韓先生還沒用過早餐吧?咱們去餐廳,邊吃邊談吧。”
鐵子攔住她:“我有個習慣,先談事後吃飯。”
楊玉環輕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隻好依韓先生的習慣辦事了。”她坐下了身,“是這麼回事,我們商城有一筆外債,想請韓先生幫我們追回來。”
鐵子麵無表情地說:“多少數?”
“五十萬。”
“我的酬勞是多少?”
“百分之十的酬勞。”
鐵子沉默不語。顯然他在權衡。好半天,楊玉環按捺不住了:“韓先生,現在追債的行情都是這樣。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鐵子開了口:“你開的是珠寶店,敢欠你賬的人肯定是不好惹的主。”
楊玉環一怔,說:“這麼說韓先生不敢接這個活?”
“不,活我接,酬勞百分之十五。”
楊玉環略一遲疑,說:“行。”
鐵子說:“給我地址。”
楊玉環拉開抽屜,給了他一張名片。他看了一眼,問道:“汪國泰,他在雲南?”
“他是雲南人。前天來到了古城,住在西京賓館。韓先生幾時動身?”
鐵子說:“不會讓楊經理等得太久。”
楊玉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韓先生動身時通知我一聲,我和你一同去。”
鐵子臉一沉:“楊經理信不過我?”
楊玉環急忙說:“不不,他和我過去是生意上的朋友,雖然鬧到這一步,可我還是不想得罪他。常言說得好,容人一步自己寬。咱們還是先禮後兵吧。”
鐵子略一思忖,說:“你是雇主,我是顧客。客隨主便,你咋說我咋辦。”
“謝謝韓先生的合作。”
鐵子忽然問:“你怎麼想到來找我?”
楊玉環微笑道:“那晚我在‘遍地風流’酒樓喝茶,看到你非凡的功夫和超常的膽魄,實在令人敬佩。後來我向王老板打聽你。王老板也是我生意上的朋友,我以為你在他的公司供職,一打問才知道你隻是常去他那裏消費而已。再後來幾經打問,才知道了你的住處。今天本來準備親自登門去拜訪你,可臨時有點急事,隻好讓秘書小舒開車去請你。你不會見怪吧。”
鐵子擺擺手:“楊經理太客氣了。剛才我把你的秘書錯當成了你,現在一睹芳容,才知天外有天。”
楊玉環莞爾道:“謝謝韓先生的誇獎。”
這時秘書舒芳送來了白開水,已經有些溫涼。鐵子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鐵子按響了西京賓館1618房間的門鈴,閃到一邊,把楊玉環讓到了前邊。
半天,有個男人罵罵咧咧地來開門。門開了,是個中年男人,穿著睡袍,塊頭很大,長相福態。他看到楊玉環先是一怔,隨後不悅地說:“怎麼是你呀。”
楊玉環做了個笑臉:“我知道汪老板是不歡迎我的。”
汪國泰也笑了一下:“楊小姐,找我有何貴幹?”
楊玉環說:“汪老板,讓客人站在門口說話不太禮貌吧。”
汪國泰這才側開身子。楊玉環徑直朝裏走去,鐵子緊隨其後。
這套客房十分的漂亮雅致,淺黃色的真皮沙發,飄逸的白色窗紗,粉紅色地毯,大理石茶幾,搭配得優美和諧。雖說是大白天,可拉著窗簾開著燈,橘黃色的燈光彌漫著整個屋子,充滿著曖昧的情調。客主落坐後,汪國泰給嘴角叼上一根香煙,悠悠吸著,暼了鐵子一眼,笑道:“楊小姐今日來還帶了位先生,夠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