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丟了。”夜元澈幫著依紅妝忙乎。
依紅妝拍掉他礙事的大掌:“我這麼大的人能丟麼。”
她一邊說,一邊把素粥,小菜,米餅子擺好,擦了擦筷子遞給他:“快吃。”
“你可是夜鶯,女中豪傑,人人皆知的女俠,若是你飛了我去哪兒找你啊。”夜元澈捧著粥喝了一口,粥熬的粘稠十分好喝,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貧嘴。”一想起來他早知道了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夜元澈想來是餓了,今兒個吃飯風卷殘雲,速度之快讓依紅妝瞠目結舌。
她收拾好後夜元澈讓她放在那兒等蘇青山收走,他拉著依紅妝坐在塌上:“今晚你還在這兒照顧我麼?”
“不了,你都已經醒了,自己睡吧。”依紅妝的手從他大掌裏抽走。
“不行。”夜元澈霸道地說:“你今晚在這兒睡。”
依紅妝可不是後宮那些任夜元澈擺弄的小綿羊,她叉著腰,抬著下巴:“居然敢這麼凶。”
此話一出,夜元澈成了小綿羊了,嘻嘻哈哈的笑著:“嘿嘿,逗你玩呢。”說著,他的演技大爆發,捂著自己的頭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我……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頭疼的厲害,有時候看東西都是花的,你說說若是我半夜起來想喝水,一下子磕了可怎麼辦,哎,疼啊,疼啊,沒人管我啊,沒人關心我啊,好吧,你走吧走吧,讓我自己在這兒吧,你走之前多給我留兩盞馬燈,省的我看不清。”
耍無賴的樣子還真有一套。
依紅妝托著腮幫子看著他擰成一團的俊臉:“喂,你真的頭疼啊?”
“恩。”夜元澈悶悶地說。
“那怎麼辦?”依紅妝探過手想摸一摸他的額頭。
誰知她的小手一觸上去,眼疾手快的夜元澈便迅速的抱住了她:“疼,疼死了,不僅頭疼,我的心也疼,疼的太快窒息了,你若是今晚不在這兒陪著我,我就真的要疼死了。”
她這才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小手握成拳頭砸他的後背:“又騙我。”
“這不是騙。”夜元澈感受著她軟綿綿的小拳頭,心裏暖乎乎的。
“不是騙是什麼?”
“是愛。”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飽含著夜元澈的心和情。
在一起相處了許久,夜元澈早已將她融入在了自己的生活裏,在他以為自己是斷袖之癖的時候,她仿佛是老天爺送給他的禮物。
心心念念想尋的美人兒就每日陪在自己的身邊。
“花言巧語就會糊弄我。”依紅妝覺得夜元澈吃定了自己。
夜元澈閉著眸子,聞著她挽起發髻裏的淡淡香氣:“同你說的都是真心話,並非花言巧語。”
“那我問你,你是何時知道我是女兒身的?”依紅妝對這件事感到十分好奇,也想知道自己被騙了多久。
他暗忖了一會兒,鬆開她,看著她剪水的眸子,說:“就是最後一次我從家裏回來那次。”
依紅妝想起來了,可是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露出破綻了啊,她覺得好生奇怪,繼續追問下去,夜元澈卻吭哧癟肚的死活不說了。
斑駁的樹影成了窗花映照過來,蘇青山的黑影一閃而過緊接著推門而進,見兩人四目相對,故意捂著眼睛:“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我拿完東西馬上就走。”
蘇青山彎腰搬起了膳桌,依紅妝拽住他的袖袍:“蘇公子,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實話實說,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扔到河裏喂魚,扔到山上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