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你幹什麼,別鬧了,趕緊放我下去,一會兒把我爹爹弄醒了我就慘了。”八角是依紅妝的貼身丫鬟,二人主仆情深,依紅妝每每深夜回家時,八角都會幫助依紅妝悄悄從後門溜回來。
但,今兒個不知怎的了。
八角怎麼說都說不聽。
忽地。
四周齊刷刷的亮起了一片片明晃晃的燭光。
當時,依紅妝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腳一哆嗦差點翻過去。
“八角,你瘋了吧你。”依紅妝急的直想一口氣吹滅了那些燈:“我看你是想把怪物引來。”
話落。
一道沉澱厚實的聲音冷冷的響起:“你說誰是怪物。”
依紅妝的舌頭一下子打結了:“……爹……爹爹……爹”
她恨不得捶胸頓足啊,每次都沒有失手,怎的今兒個就一下子被逮個正著呢。
“把小姐弄下來。”
“是,老爺。”
於是,依紅妝乖乖的被家丁們‘提溜’了下來。
八角怯怯的站在一邊,一個勁兒的朝依紅妝使眼色。
“咳咳。”依老爺在一旁握拳輕咳。
“爹……”依紅妝在依老爺麵前活脫脫像一隻小綿羊。
依老爺穿著蘇州緞子長袍,麵容有些嚴肅,大絡腮胡子掛在下頜上,黝黑的肌膚隻有一排牙齒稍稍有些白。
他圍著依紅妝轉了一圈又一圈,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爹?應該是怪物爹吧。”
“不不不,爹爹怎麼能是怪物呢。”依紅妝連連擺手,笑哈哈的說。
依老爺的視線落在她披著的衣裳上,眉頭一簇:“這誰的衣裳,怎麼是男人的。”
“啊?”依紅妝急忙把衣裳一攏:“哪有,怎的能是男人的呢,爹爹定是眼神不大好使,看錯了。”
“你是說爹爹老眼昏花了?”依老爺吼了一嗓子。
“沒有沒有,爹爹是老當益壯。”依紅妝的手心裏出了一層的汗。
“說!”依老爺忽地嚴厲起來:“大半夜的究竟去哪兒鬼混去了,衣裳衣裳穿的是男人的,鞋子鞋子丟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說著,依老爺伸出手掌作勢要打依紅妝。
“老爺,要打就打我吧,別打小姐。”八角護主心切。
“讓你看著小姐,你不但看不住,反而幫著小姐瞞天過海的做壞事。”依老爺開始說教了。
依紅妝散漫的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拍了拍嘴巴,恩,聽困了。
每次聽依老爺說教她都困的十分厲害,比搖籃曲兒的催眠作用還要強。
“紅妝!”依老爺又是一嗓子,直接把她的瞌睡蟲兒趕跑了。
“到。”依紅妝立刻腰板兒挺直,遠遠看去,整個一根正苗紅的好姑娘。
“今兒晚上不許睡覺,給我寫一份檢討書出來,把你今兒個都去哪兒了,做了什麼,一字不落的給我寫出來。”依老爺整張臉都被她氣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