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兒,依紅妝的性子就和其他女子不一樣,頑劣的很,調皮的很,怎麼管都管不好。
“啊?”聽及,依紅妝瞠目結舌的看著依老爺,聲音漸漸的弱了下來:“爹,女兒……女兒不會寫字。”
“什麼?”依老爺繞到她麵前,手指氣的直哆嗦:“你不會寫字?我給你請的教書先生都教了你什麼,你都聽了些什麼?”
依紅妝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她吐了吐舌頭,摸了摸小鼻子,支支吾吾的說:“恩是啊,都教了我什麼,都沒把我教好。”
“別怪教書先生。”依老爺看她想推卸責任又開始跟她說教:“我看是你笨,不想好好學。”
依紅妝的腳丫兒有些冷,她縮著那隻腳丫踩在另一隻繡鞋上,細弱如蚊的嘟囔著:“我笨還不是你生的我。”
“給我滾回房裏去,從今兒個起關你禁閉,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你出來。”依老爺徹底被她激怒了:“明兒個,爹讓教書先生陪著你,什麼時候學會寫字了,認字了,爹在把你放出來。”
在這之前。
依紅妝隻覺得自己的生活是黑白的。
現在看來,她的生活全黑了。
“爹……”依紅妝的小嘴兒張成了一個‘O’型,不可思議的看著嚴肅的依老爺:“不會吧。”
枝幹上歇息的鳥兒們幸災樂禍的扇忽著翅膀泛著嘰嘰喳喳的叫聲。
“什麼不會吧,別想著跟爹討價還價的,這一次,爹絕對不會再慣著你了。”依老爺一板一眼的說著。
“爹。”依紅妝環視了一圈捂著嘴偷笑的家丁們,她尷尬的繞到依老爺麵前:“爹,這麼多人都在呢,給女兒一個麵子啊。”
“麵子?你要麵子有什麼用?”依老爺毫不留情的把她的麵子撅的嘎嘣脆。
“爹,你一點都不公平。”依紅妝耷拉著小臉兒。
依老爺甩了甩寬大的袖袍,瞥了她一眼,將她的小心思全部收入囊中,佯裝無知的配合著她演戲:“哦?爹怎麼不公平了。”
“爹爹可是堂堂的將軍,生出來的女兒若是每天叼個筆杆子那多讓外人笑話,所以啊,女兒為了讓爹爹有麵子所以堅決不碰筆墨紙硯。”依紅妝振振有詞的說著。
她這伶牙俐齒的小嘴兒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依老爺忍住笑意,縷著絡腮胡,道:“那這麼說來,爹爹還要感謝你了?”
“嘿嘿。”依紅妝燦爛一笑,有戲:“爹爹,咱們父女二人還說什麼謝不謝的,這多見外啊,明兒個爹爹還是讓那教書先生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她正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得意之中呢,依老爺忽地朝她吼:“你才給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明兒個起乖乖讀書認字。”
依老爺的河東獅吼嚇了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