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業看攔不住他,隻能翻出兩件雨衣:“那要不這樣吧,我陪你過去看看。”
“蘇業!”
圖拉娜很擔心的叫了他一句。
被她拉住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我會小心的。”
其他人想勸但是都沒開口,畢竟蘇業這個人想做什麼從來都很堅持,而且擔心家人這種心情,他們誰都能夠體會。
盛斌看著蘇業找出雨衣的時候,插了句話:“我跟你們一起。”
“你不要去了。”
蘇業的拒絕很幹脆:“這裏的環境你又不熟悉,本來就危險。”
“要麼誰都別走,要麼我跟你一起去。”盛斌拿過蘇業手裏的雨衣:“你應該很了解我。”
黑夜之中,盛斌的眼睛不是一般的亮,裏頭的固執讓他蘇業很頭疼。
不過時間每多耽擱一會兒就浪費一點,蘇業知道勸不住盛斌,隻能也給他找出一套雨衣,三個人帶了手電筒和急救包,冒著大雨離開辦事處。
臨走時圖拉娜叮囑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這場雨下了五個半小時。
蘇業他們到達這個同事家的時候,雨也差不多停了。
幸虧家裏倒是沒什麼事,隻是灌進不少水,他們幫忙清理了一下,留下了一些藥品。然後在返回辦事處的路上,蘇業一腳踩空差點摔下土坡,是盛斌幫他擋了一下。
付出的代價是右腿一道猙獰的傷口。
蘇式在機場給蘇業打電話,問本來應該出現的兄弟朋友在哪裏,就聽到對方說盛斌受傷了。
“他才剛來幾天啊就傷了?”
有點理解不了眼前的情況,蘇式一邊攔了輛出租車一邊在可怕的行李山中翻出了自己的箱子:“我說你們到底幹嘛了?”
“昨天晚上下了場大雨,是個意外。”
蘇業本來想解釋是他連累的,但是看盛斌的表情一直比較僵硬,猶豫到最後他沒解釋的那麼清楚。
似乎蘇式跟盛斌之間的氣場一直都很微妙。
之前幾年隻是覺得稍微有點不對盤,這幾年似乎越發的詭異,甚至盛斌有時候會故意躲開蘇式在的場合,也就是他組的局盛斌不會推。
蘇式上車之後把手機遞給司機,讓蘇業把地址說清楚。
好在這地方倒是也不大,不存在找不到地方的情況。
因為醫院的環境更不怎麼樣,蘇業隻是雨停之後找了一個很熟悉的醫生給盛斌處理了一下,傷口不小但是好在不深,打了針也開了藥,剩下就是注意點別沾水或者再感染什麼的就好。
雖然這在孟加拉這樣的地方顯得尤其困難。
蘇式人到辦事處的時候,盛斌卷著褲腿坐在辦公室一角裏打文件。
兩個人心有靈犀的彼此看了一眼,然後盛斌低頭繼續幹自己的活。
“他一個病人你還不肯放棄壓榨他的勞動力?”蘇式不怎麼認同的把箱子放到旁邊:“太不人道了吧!”
蘇家兄弟兩個人站在一起是非常惹眼的,其他沒見過蘇式的同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兩個蘇業!”
蘇式則不高興的揚高眉用英語問了一句:“難道不是我比較帥麼?”
在眾人的輕笑中,圖拉娜小聲的叫了哥哥。
不過這個稱呼讓蘇式一直無法適應,大概是因為蘇業都不叫他哥,突然有個人這麼鄭重其事的叫自己,他有些難適應。
因為大雨的關係,很多道路和房屋都遇到了損壞,昨晚下的還是雷暴雨,所以有些地方也遭到了雷擊,一上午蘇業他們都在忙著登記和安排發派物資藥品,由於過多,一度還出現過騷動。
孟加拉國這邊因為宗教信仰問題,民眾之間倒是很少會有衝突或者糾紛,但是在麵臨食物藥品時,依然會難免有些摩擦。
蘇式看著亂糟糟的辦事處,認命的擼起袖子:“行了,說我能幹什麼吧!”
盛斌這樣都在幫忙,他這個做哥哥的還跑的掉?
蘇業笑著把他安排在盛斌那個位置的對麵:“那就麻煩你跟盛斌一起把這些檔案整理好吧,我們到時候按照名單派發。”
他手裏的一疊檔案看著實在有點驚悚,盛斌表情依舊麵癱打字的速度卻很快,蘇式翻了個白眼就也加入了戰鬥。
而他對麵的男人,從頭至尾也沒看他一眼。
一下午,他們就各自做各自的。
辦事處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沒人注意過蘇式在桌子下麵的腿一直不遺餘力的騷擾著盛斌沒傷到的左腿。而盛斌除了偶爾頓一下手上的動作,完全沒流露出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