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容解圍(2 / 2)

“莫動。”手上加力口中厲喝,李源怕那人掙紮摔倒。

“滾開。”聲音嘶啞狠戾,帶有幾分狠絕。李源本就是粗人聲音低啞,加之有些焦急,難免語氣不好,而那人此時神經緊張敏感,聽聞之後更劇烈掙紮。

這一聲氣的李源瞠圓了眼,若不是看在前幾日,這人有恩與他們,現下他又怎會不計較他身份,在不辨利弊的時候欲救他,隻是如今看來,倒是這人不識好人心。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但那人身子虛弱漸漸力竭,最終還是被李源抱上了牛車。李斯待看清那人麵容,口中驚呼分外詫異。而那人便是前些日子救下三人的想容,三日未見未曾想再見之時,這人竟會這般狼狽,短短三日突經變故,竟物是人非。

見想容雖力竭,眸中仍是透出防備陰狠,孟叔從貨物中扯出條薄毯,裹住想容身子,並對柔聲勸慰,“公子,莫慌,老朽定會救你,以此報恩。”

聞言,想容瞠目心中疑惑,觀孟叔眸光清亮全無汙穢,對孟叔所言信了幾分,放下防備,啞著嗓子問道:“你是何人?”

孟叔揮手示意李源接著趕車,聞言笑答道:“三日前被公子所救之人。”

那日情形重現,一些瑣事已忘懷,唯留一句“疏離未改命,曆在爾心間,出世不如入世。”在腦海中回蕩,卻原來那日無心之舉,竟是種下的善因。

若說為孟叔三人解圍,是種下的因,被孟叔所救逃離那虛假的城,即是結出的善果。

附上麵具引王世充入魔,是種下的因,最終那夜屈辱、殺戮、逃亡,便是結出的惡果。

放下心中防備,放鬆了精神想容陷入昏睡。覆手與想容額頭溫度偏高,知想容應是著涼導致高溫,“李源,加快速度,盡快回鎮上。”李源應聲揮動長鞭,加快了速度。

接過李斯遞來的毯子蓋在想容身上,側頭見李斯滿臉疑惑,正張口欲言,孟叔搶先截道:“我亦是滿腹疑惑,一切等回鎮上再說,今日所見該忘得都忘了吧。”

衣襟上的血跡,頸間的青紫,這些細節,皆昭示了未有人知的秘密,言罷後一陣靜默,三人皆是各懷心思,卻並未有悔,知恩當還。

數日後,陳氏武館。

十分興奮的將雙手撐在雙椅間的木桌上,宋鞘傾身向張虎探去,眸光清亮,蓄滿笑意,整個人容光煥發,就連牽起的嘴角都盡顯八卦。張虎微後撤身子,倒是被眼前放大的猥瑣笑容嚇了一跳。

張虎這番動作,全然不影響宋鞘的興致,興奮異常,“哥,鎮上來了個美人。”略微停頓之後,帶著理所當然的自傲,“當然我比還是差的遠。”張虎向來不關心這些,倒是見宋鞘表情討喜,勾唇示意宋鞘接著說。

“美人是被孟叔撿來的,聽李源說救那美人時,美人披頭散發而且衣服上都是血,狼狽極了。”

“哦?說詳細點。”張虎略沉吟,這樣聽來這人倒是個麻煩。

聽完宋鞘敘述,大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或許我們即將會與他共事。”冷漠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什麼?”宋鞘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一大早孟叔便來了,說是有事與李叔相商,他們並未避諱我,倒是讓我聽了幾句。”說道這裏,李鬆雪停頓半響,直急的宋鞘抓耳撓腮,卻也不敢出聲打斷,憋紅了一張俏臉,李鬆雪嘴角牽起輕微的弧度。

“孟叔對於那人所知不多,但你們也知孟叔為人,加上那人又有恩與孟叔,更不會強人所難。那人隻說他原是城中戲子,機緣巧合之下被孟叔所救,過往皆已如塵煙,隨風而逝。現下他隻願定居在咱們鎮上,過平凡生活。那人不願再唱戲,倒是會些武藝,孟叔便央求李叔在武館給那人找份工作,待那人身子康複之後,得以自力更生。”

張虎挑眉接著話頭,“李叔如何答?”

“李叔並未回話,隻說先見人再決定。”

聞言張虎心略定,有李叔把關定不會讓心懷不軌之人,欺孟叔心善在小鎮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