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1880~1893年從費城到哈佛(1)(1 / 3)

到1923年5月,也就是家人回到自己身邊以前不久,梅奧已經在費城的醫學界、學術界和商業界確立了穩固的地位。在1923—1925年間,梅奧作了為數眾多的演講,內容涵蓋思維心理學、心理學在心理整合上的作用、心理學和精神病學在工作中的應用、對工作疲勞程度的量度等,有許多演講稿得到了出版,例如廣受歡迎的論述產業關係和婚姻的文章。他給醫生推薦而來的病人看病,與皮埃爾·讓內——多年來他運用其思想——會麵。在到哈佛之前不久,他出席了探討社會科學的第一屆達特茅斯會議。

在權勢人物的幫助下,梅奧的工業研究工作逐漸開展起來。這些人欣賞他的思想和能力,對他的感受和臨床定位表現了同情。三個早期熟人尤其有益。其中,唐納森(H.H-Donaldson)是威斯塔研究所(WistarInstitute)的醫學專家,賓夕法尼亞大學德拉華人俱樂部主席,他的妻子經常把梅奧介紹給受人尊敬的醫學界人士和著名大學高級管理者的合夥人。

1923年2月上旬,梅奧開始了同弗朗西絲-科爾伯恩(FrancesCol—bourne)的親密友誼。科爾伯恩是一位英國女人,四十歲,單身,禁欲主義者,衣著考究,漂亮動人。她曾任家庭女教師,已經在美國待了十二年了,並成為了一名職業社會工作者。對於梅奧的英式風度,她最初半信半疑,不過很快就熱情相待。他寫信告訴多蘿西婭,“她的內心深處”有種“我無法描述的東西”。在他們交往的四個月期間,她真心實意地傾聽他對家庭未來幸福的關心、他的財務問題、他的希望和規劃。她把他介紹給其他社會工作者和布林茅爾學院的社會學教職員工及學生,為他的文章打字,陪他看電影、聽音樂會,教他如何在美國生活——就像他的一家將會經曆的那樣。

在大學之外,梅奧最重要的早期醫學界熟人是德威特·勒德拉姆(S.DeWitI,udlum)。勒德拉姆比梅奧年紀稍大一些,經營一家私立醫院,在費城綜合醫院神經精神病診所任職,是費城一流的精神病學家之一。他喜歡梅奧關於把心理學應用於工業中的想法,為梅奧提供私人醫護的病人,建議梅奧以心理會診醫生的身份獨立開業。他還安排梅奧每周二下午在這家醫院出診,堅決要求梅奧出席門診部的神經病和精神病會議,並推舉梅奧成為大學俱樂部的成員。

梅奧沒有成為一名會診醫生,不過他的確接受了勒德拉姆的其他建議和提議。此類從天而降的好運,尤其是在醫療領域的運氣,不可避免地帶來了心理上的負擔。

要是好運像它看起來的那樣就好了——我太傻了,荒誕可笑的焦慮性幻想競然讓我不情願相信有好運。我絕對應該置之不理。它隻是一個幻想,因為當我行動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捕捉運氣的能力,它隻不過是當我靜下心來“思考”之時的幻想——你知道,自從我到這裏以後,我已經為幻想理論的發展付出了大量的時間。我確實正在設法把我自己的幻想組織起來。也就是說,我正力圖把災難性的“幻想”當做一無是處的東西裁剪掉。如果說我曾經是弗洛伊德派的話,那麼如今我再也不是了。我們必須超越弗洛伊德……勒德拉姆喜歡我對精神病理學家的工作和方法的描述方式——而且他也這樣說了——他對我太好了……得到醫學同行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

長久以來,梅奧對於他同醫學界人士的關係一直心存疑慮,不過,有一天,這種疑慮消除了。那天,勒德拉姆(Ludlum)不在醫院,其他醫生和梅奧一起巡視病房,並商討病人的情況,門診部醫生富蘭克林·艾伯(FranklinEbough)盡可能把患者往梅奧這邊送。為大家所接納這讓他歡欣鼓舞,而且,當他得知這些醫生要麼曾在備受布裏斯班醫生尊敬的醫療機構訓練過,要麼與這些機構關係密切,他更喜出望外了。在數周之內,他就在費城如魚得水了。他與“費城的世家”推杯換盞,與職業作家、建築師和政治家結交往來,等到拉姆爾及其同事造訪賓夕法尼亞大學以及了解梅奧的研究進展情況的時候,梅奧的聲望已經穩固地確立了,以至於他們勸洛克菲勒再給予梅奧三年的研究資金。

梅奧的工業研究得益於向非正式團體和對應用心理學感興趣的專業協會發表講話的機會。梅奧向富蘭克林研究院(Franklin:Institute)宣讀了同行的一篇關於現代物理學和心理學之間關係的論文,雖然論文大部分晦澀難懂,但他在之後的討論中仍然遊刃有餘。他還在普林斯頓大學和在威爾克斯一巴爾(Wilkes一。Barre)舉辦的一次會議上發表了關於心理保健的講話。梅奧向一個婦女俱樂部發表談話,出席了由美國政治與社會科學院(AmericanAcad—emy0fPoliticalandSocialScience)主持的關於監獄改革的會議。在他向馬斯林公司所屬工廠的第一批工人發表講話的一星期之後,梅奧把這些想法納入到了另一篇強烈影響若幹聽眾的演講中。在一門麵向工廠廠長的大學課程中,他把自己的想法整理為“精神病理學在工業中的應用”,並且油印出來。他把這些想法向威利茨所介紹的實業家宣講,其中包括法利賽教派的人。這群上了年紀的聲名卓著的猶太人挽留他進行了一個小時的討論。此外,梅奧還向布林茅爾學院的學生和教授發表了關於心理學的講話。費城精神病學會的人們是梅奧最重要的一群聽眾。其主題是“健康與精神神經病的總體情境”。盡管他關於精神生活的思想沒有改變,但在以下推理中引進了心理學這個元素:把精神病理學同他對個人麵對社會和自然環境作出調整的理解聯係起來。多來來,心理學在辯論中為贏得人們對其工業工作的支持可謂居功至偉,也是其研究方法借以贏得醫學界普遍尊重的重要手段。勒德拉姆邀請梅奧發言,希望梅奧發表親弗洛伊德派的演講,演講結束後,當他看到兩名上了年紀的反弗洛伊德派人士向梅奧表示祝賀的時候,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