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1922~1923年前往美國(5)(1 / 3)

正當梅奧構思他的幻想論題的時候,賓州大學醫療中心的塔特梅耶爾(1Fartmeyer)醫生給他提供了一些機會,研究具有語言缺陷的兒童及訪問傑西·塔夫特(JessieTaft)醫生所負責的兒童谘詢處(ChildrenBureau)。在梅奧看來,她“就像哈夫洛克·埃利斯(HavelockEllis)那樣坦率和善解人意”。他預計多蘿西婭會喜歡她的,而且根據道聽途說得來的推測,塔夫特醫生會把多蘿西婭當做一個合格的心理學者的,並讓她在谘詢處工作。一個星期以後,塔夫特醫生見識了梅奧所獨有的臨床技巧,並驚奇地了解到梅奧所說的放鬆是什麼意思。他幫助她使一個12歲的兒童催眠入睡。他還對另一個難以管教的孩子的行為作出了解釋,認為孩子的情緒表j見通常是為適應某種處境所作出的反應;這樣一來,問題在於如何了解那種處境而不是不受歡迎的行為。這就是他的“總體晴境”說。這種學說他於1914年在布裏斯班的時候就提出過了。在其陰鬱的時刻,了解到美國人欣賞他的想法,了解到自己過去行進在正確的道路上,這些都給他以安慰。

諸多機會有助於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消除這些陰鬱的時刻。塔夫特醫生向梅奧提供所有他想要從事的工作,但他無奈地表示他目前不收治任何患者;國家研究委員會主席亞爾克斯督促手下員工向梅奧請教;梅奧自由地與麥克杜格爾通信,就國家福利、社會腐敗、北歐人種等坦率交換意見。人們邀請他出席一個晚宴,向社會工作者發表講話;威利茨正設法為他在煤炭委員會開展的調查安排一個職位。有一天,一名大學教員向威利茨表達了恭維梅奧的話,約翰·杜威也表達了相同的看法。這在梅奧看來,他正成為一群工作人員中的一分子,可以指望得到他們的支持。

他開始對這個世界和他自己持正麵態度。他積極鍛煉身體,保持身體健康,不忘欣賞漂亮的姑娘。她們提醒他,他是多麼愛著多蘿西婭。他希望妻子保持良好狀態,對生活持積極態度:“親愛的,振作起來,用庫爾(Coue)的方法‘天天向上’——這是一個有益的幻想。”

梅奧明白,他的影響主要來自他講話以後的討論會,但是有幾個人希望他把想法落實在紙上。威利茨要求他把所提議的研究範圍和深度作一份書麵報告,拉姆爾也表達了類似的意見。倫納德·奧斯威特督促他為《人事研究期刊》(jrournalofPersonalResearch)撰稿。所以,梅奧拿起了他經常認為比其他任何東西都沉重的東西即筆杆。

梅奧向威利茨提議,他的研究雖然應該對工業有直接的幫助,但是不要限製太過,以至於隻關心行政管理係統的效率,而有損於頗有價值的教育和社會利益。社會科學的某些學派在專門的調查研究不予支持的情況下,就對集體和階級意識形態詳加闡述,他對於這些學派是不屑一顧的。他確信自己是能夠把這類調查深入到民主的真正價值中的。針對近期工業民主化的要求,梅奧斷言,這些要求錯誤地把民主等同於多數決定原則。社會要求個人作出道德上的決策(例如選舉和陪審團義務)和技術上的決策(例如專業工作)。

“根據公眾選舉來決定誰將在國會中代表選舉人”這是再最好不過了.然而,依靠公民投票來決定傷寒症的正確治療方法顯然是不可取的。如今,有許多人呼籲對工業“民主化”,也存在著許多流行的政治理論,這些呼籲和理論完全沒有分清上述兩種……決策類型。民主……之產生,首先要保護工業和技術專業免受無知幹涉的破壞,其次要確保道德決策由社會大眾作出而不是為了社會大眾而作出……代表大會和數量上的多數(原則)有可能對自治進行無知的幹涉,其程度恰如任何帝王一樣……社會的“資本主義”組織……無論其缺點如何……在服務於社會的過程中為保存技能盡了力,為保護曆史和職業傳統免受無知的暴民政治的攻擊效了勞。

對梅奧而言,憲章派運動已經預告了工業社會的缺陷。在當時,這些缺陷已經為許多人所感知,以至於有些人認為這個世界的經濟結構將會崩潰,文明將會覆滅。“然而,這種悲觀情緒是毫無必要的,”梅奧寫道,並發出警告,“我們對文明社會中人性問題的理解至少應該不次於我們對文明社會中物質問題的理解。如果缺乏這種理解,那麼整個工業結構就易於被破壞或毀滅。一場世界範圍內的俄式革命將會徹底摧毀人類文明。”

那麼,人類文明如何達到這個階段呢?隨著社會的工業化,工人的社會地位沒有絲毫的改善。在過去,工人擁有熟練的具有必要社會職能的工作,而如今,他們對其工作已失去了決定權,工作當中的重要職能轉移到了科學家和金融家身上。在工人變成機器上的齒輪的同時,他們卻被給予了一幅擁有更大政治自由的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