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蟲草的丸子吃了之後再走過去,那些蒙古蟲子快速的蠕動著身子往角落裏躥。伽羅倆人裝作聽不到後邊那一群人的“竊竊私語”,若無其事的沿著沙路往地洞深裏走。不消一會兒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還有火光晃動的影子出現。
客棧老板娘彎腰正燒水,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愣了下。她臉上現出種吃驚的表情來,盯著伽羅死命的看了好一會兒,臉色煞白扭頭跑了。
伽羅摸摸自己的臉,心說自己也不醜啊,怎麼那老板娘跟見了鬼似的?
顧清淩也看到了,滿臉沒好氣的瞪文在修。文在修臉皮厚,笑嘻嘻隻當沒看到,自顧自的咂嘴——他家兒子這對象找的!嘖嘖!相貌好、功夫好、家世好!除了性子冷冰冰的不大討喜,真是沒的挑!
老頭兒拄著拐仗正打盹兒呢,他閨女往旁邊兒一坐,生生一陣涼風帶的他一激靈,猛的睜開雙眼慌慌的問他閨女:“怎麼了?被人發現了?”
老板娘恨恨的咬著嘴唇,雙腳來回的踩著自己的腳尖兒發恨。
老頭兒聽到動靜抬頭看了眼,看到伽羅明顯的一怔,咧著張嘴哭喪著臉,“乖乖!這連兒子都這麼大了!”他回頭拍老板娘的肩膀,“閨女啊!真不是爹舍不下這張老臉!他都有兒子了呀!就是做小也太委屈你了啊!”
顧清淩嘟著張嘴,扭頭看別處。
伽羅一行人都神情古怪的去看文在修,心裏頭都佩服——這千山萬水、日久月長的居然還有人在遙遠的塞外惦記著他!行啊!
蘭蘭拉著固固往白忌跟前湊,“忌叔叔,怎麼回事兒?”
白忌正要張嘴,忽然看見文在修扭頭不冷不熱的撒麼了自己一眼,幹笑,“不清楚。”
客棧裏跟著下來的夥計們都歇下了,遠遠兒的哄著堆火躺在各自的毯子上睡覺。老板娘敏銳的往夥計們睡覺的地方瞅了眼,忽然站起來道:“誰說叫你做什麼了麼?”
伽羅咳嗽一聲,“上麵的火是你們自己放的?”
老頭兒本來猛一看就覺得他和文在修有幾分相似,如今再一細看,更是驚訝,趕緊點頭,“是門主的意思。”說著順便將客棧四處叫人埋了雷火彈的事情一說,“正好還碰上來雨霾,風吹沙亂的應該更加容易糊弄過去。”
秦景石問,“雨霾來前當地人都有什麼預防的法子麼?”
老頭兒見自己閨女坐在角落裏頭生悶氣,尷尬的笑了笑,“我們當地人說沙塵暴是雨霾。就跟天要下雨是一個道理,總有些先兆的。比如沙鼠亂躥、天色變幻不定,再或者,鎮上的家畜牲口奔蹄子撒野,都是有的。像這回也是,中午時候那百來匹馬撒野似的往沙漠裏頭跑了,這就是個提醒兒。”他指著眾人所在的地下洞,道:“所以啊,這附近家家戶戶都有個地洞,或大或小,都是為了避沙塵來臨挖的,安全著呢!”
惡霸和虎嘯甩著尾巴趴在不遠處的沙地上眯著眼睛看眾人,
伽羅一愣,“百來匹馬?”
秦景石想了想,“先前沙漠裏馬匪的馬,好像是收在府衙後院。”
伽羅搔著下巴,“可是,鎮上一點異常都沒有。”說罷看秦景石,“你放了劉齊銘那十來匹馬,聽幫風離城門本來就近,再加上當天街上人本來不多,勉強算說的過去。可如果再加上原本養在府衙後院的那群馬,鎮上不可能那麼安靜。”
倆人對視,都想到了被捉回客棧裏去的蔣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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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曹被提著領子丟到了地下洞裏頭。地洞裏人挺多,都是客棧裏頭的客人,都認識蔣曹,見他被人治的死死的很是落魄,又見黑陵、黑鐸倆人麵色不善,都遠遠的小聲議論著。
黑陵蹲下去伸手鎖了蔣曹的咽喉,“我隻問一次,鬼麵人跟你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府衙裏大作法事?”
蔣曹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冷笑,“我說請他去作法驅逐作惡的木靈,你信麼?”
黑鐸心裏頭操心伽羅和秦景石兩人的安危,可就沒那麼好脾氣,上前一腳將蔣曹踹翻在地,“別狡辯!老實點,那隻招魂鈴又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