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還通過石敬瑭反唐之事,得出“事故歸咎於謀主者,乃庸人”的結論。他說:後庸潞王慮石敬塘之將反,李崧、呂琦勸帝與契丹和親,薛文遇阻之。帝欲移石敬塘鎮鄆州,文遇全力讚成。厥後敬塘反,引契丹大破唐兵,唐王見薛文遇曰:我見此物肉顫,幾俗抽佩刀刺之。曾國藩得出結論說:“大抵事敗而歸咎於謀生者,庸人之恒情。
功名乃身外之物
曾國藩一生不愛錢,一生不怕死,都是事實,乾隆帝說:“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則天下治矣。”曾國藩以書生帶兵作戰,既不愛錢,又不怕死,湘軍得此領導人,故能樹立規模,取得勝利。
曾國藩的時代,還是中國宗法社會和家族製度最穩固的時代,所以他對於勤儉治家一事,是很關心的。
曾國藩的治家方法,隻有兩個字。一個是“勤”,另一個個“儉”。
他曾說:“子姓半耕半讀,以守先人之舊,慎無存半點官氣;不許坐轎,不許喚人取水添茶等事。其拾柴、收糞等事,須一一為這,插田蒔禾等事,亦時時學之。庶漸漸務本,而不學習淫佚矣。宜令勤慎,無作欠伸懶慢樣子,至要!至要~吾兄弟中惟澄弟校勤,吾近日亦勉為勤敬。即令世運艱屯,而一家之中,勤則興,懶則敗。”
他對於婦女的勤勞,也是很關心的。他說:“新婦初來,宜教之入廚做羹,勤於紡績。不宜因其為富貴子婦,不事操作。大、二、三諸女,已能做大鞋否?三姑一嫂,每年做鞋一雙寄餘,各表孝敬之忱,各爭針黹之工。所織之布,做成衣襪寄來,餘亦得察閨門以內之勤惰也。”
但他對於一個人的勤,並不主張立時做到,主張慢慢養成習慣。所以他說:“此二者,婦道之最要者也。但須教之以漸,渠係富貴之女,未習勞苦,由漸而習。則日變月化,而遷善不知。若改之太驟,則難期有恒。”
對於勤勞,他又舉出若幹例子。他說:“家中種蔬一事,千萬不可怠惰。屋門首塘養魚,亦有一種生機;養豬亦內政之要者。”家中養魚、養豬、種竹、種蔬四事,皆不可忽。一則上接祖父以來相承之家風,二則望其外而有一種生氣,登其庭而有種旺氣。
在“儉”字上,曾國藩更有過人之處。
曾國藩生長於一人勤儉教友的家庭。等到自己結婚生有子女,雖任侍郎,任總督,任大學士,一直到死,他的家庭生活,仍然和過去一樣,不稍改變,這是任何人都不易辦到的。
曾國藩的日常生活:
先說食。曾國藩的日常飲食,以一葷為主,非客至,不增一葷,時人稱之為“一品宰相”。
次說衣。他做了總督了的鞋襪,規定由太太及媳婦女兒製定。晚上,老太太、媳婦、女兒,規定要績麻紡紗。
曾國藩嫁女,規定壓箱銀200兩。一日三女出嫁,曾國荃不信僅隻有200兩,開箱視之,果然,歎為太少,乃贈給400兩。
次說住。哥哥做總督,弟弟做巡撫,客人子孫增多,舊屋不敷應用。九弟新建一屋,費去3000銀兩,曾國藩聞之不樂,馳書責九弟曰:“新屋搬進容易搬出難,吾此生誓不住新屋。”因此終其身未履新屋一步,卒於兩江總督任所。
兒子曾紀澤新婚,曾國藩特馳書與其子囑其轉誡新婦,要學習紡織酒食二事,要親下廚房,講求做酒食小菜。他在南京總督府任內,其夫人和兒媳們,每晚還要績麻紡紗,很少間斷,以此視達官貴人豪富人家妻女的生活,真不可同日而語了。
相傳曾國藩30初度時,曾製添青緞馬褂一件,家居不輕著,隻有遇慶賀及新年時穿一次,故藏之30年,衣猶如新。
從這些事例,可以想見曾持身治家之儉,實可以風末俗則挽頹風了。
論君子與小人
大抵亂世之所以彌亂者,第一在黑白混淆,第二在君子愈讓,小人愈妄。侍不如往年風力之勁,正坐好讓,公之稍遜昔年,亦坐此耳。
曾國藩對“情態”識人方麵頗有研究,總結了四種形態:即弱態、疏懶態、狂態、周旋態。並給它們下了定義,作了對比和分析。文字雖然不多;但微言大義,言近意遠,很值得借鑒。
弱態之人,情性溫柔和善,平易近人;往往這類人又愛多愁善感,缺乏剛陽果敢之氣,有憂柔寡斷之嫌。即所謂的“多才惹得多愁,多情便有多憂,不重不輕正候,甘心消受,誰叫你會風流”之人。但這類人的優點和長處在於內心活動敏銳,感受深刻,感情豐富,如果從事文學藝術事業或宗教慈善事業,往往有可能做出一定的成就。這種人心事細密做事周全易叫人放心。但不太適合做開創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