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的智慧
管子的思想中有許多可貴的地方,如主張法治,指出全國上下都要守法,賞罰功過都要依法辦事;非常重視發展經濟,認為“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十分重視人才的任用,主張“任其所長,不任其所短”,“苟大意得,不以小缺為傷”,“毋代馬走,使盡其力;毋代鳥飛,使弊其羽翼”;主張尊重民意,“順民心為本”,“政之興,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重視為人處世的方法,“寧過於君子,而毋失於小人”,“信也者,民信之”,“吝於財者失所親”,“怠倦者不及,無廣者疑神”……管子的思想對後世影響很大。
當然,管子是春秋時代的曆史人物,所以他也有曆史局限。如為齊桓公創立霸業而加重人民的負擔、在改革中主要代表統治階級利益等。雖然如此,管子仍不失為一位智者,對曆史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不以自己的好惡識人
管子善於識人,這一點不僅體現在他向齊桓公舉薦人才上,而且從他對齊桓公的評價上也可以看出來。
據《管子·大匡》記載:
齊僖公生有公子諸兒、糾與小白。齊僖公委派鮑叔輔佐小白,鮑叔不願意,稱病不出。
管仲和召忽去看望鮑叔,說:“為什麼不出來做事呢?”
鮑叔說:“先人講過: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現在國君知道我不行,才讓我輔佐小白,我是不願意的。”
召忽說:“你若是堅決不幹,就不要出來,我暫且向君王保證說你要死了,他就一定會把你免掉的。”
鮑叔說:“你能這樣做,哪還有不免我的道理呢?”
管仲說:“不行。主持國家大事的人,不應該推辭工作,不應該貪圖安閑。將來繼承君位的,還不知道是誰。你還是出來做事吧。”
召忽說:“我看小白一定當不上繼承君位的人。”
管仲說:“不對,全國人都厭惡公子糾的母親,以至厭惡公子糾本人,而同情小白沒有母親。諸兒雖然居長,但品質卑劣,前途如何還說不定。看來統治齊國的,除了糾和小白兩公子,將無人承擔。小白的為人,沒有小聰明,性急但有遠慮,不是我管夷吾,無人理解小白。不幸上天降禍加災於齊國,糾雖得立為君,也將一事無成,不是你鮑叔來安定國家,還有誰呢?”
召忽說:“百年以後,國君去世,如有違犯君命廢棄我之所立,奪去糾的君位,就是得了天下,我也不願意活著;何況,參與了我們齊國的政務,接受君令而不改,奉我所立而不使廢除,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管仲說:“我作為人君的臣子,是受君命奉國家以主持宗廟的,豈能為糾個人而犧牲?我要為之犧牲的是:國家破、宗廟滅、祭祀絕,隻有這樣,我才去死。不是這三件事,我就要活下來。我活對齊國有利,我死對齊國不利。”
鮑叔說:“那麼我應該怎麼辦?”
管仲說:“你去接受命令就是了。”
鮑叔許諾,便出來接受任命,輔佐小白。
由此可見,管仲在小白還未就位之前就看出他將來未必沒有成就。這一點上,管仲要比鮑叔、召忽更有遠見。
到了小白繼位成了齊桓公,經鮑叔籌劃管仲安全由魯國返回齊國。之前,齊國施伯對小白也有一番評價:“臣聞齊君惕而亟驕,雖得賢,庸必能用之乎?”施伯看不起齊桓公,認為齊桓公性急而極為驕傲,雖得賢才,也不一定懂得使用。正因為施伯的這番言論,魯國國君才放心地讓管仲返回了齊國,從而成就了齊桓公的春秋霸業。
比較施伯與管仲識人。施伯識人流於表麵,隻知齊桓公“惕而亟驕”,而不知齊桓公“有大慮”。而管仲識人則更全麵,他曾說:“吾君惕,其智多誨,姑少胥其自及也。”在管仲看來,齊桓公性急,非屢經挫折不能覺悟,但終有悔悟的一天。事實也證明,管仲對齊桓公的評價是正確的。
“管仲識人”提醒我們,識人不能隻流於表麵,不能隻憑自己的好惡妄下結論。從個人的主觀偏見出發來識人,就難以全麵地認識一個人。選賢用能,必須把個人的感情置之度外,拋開自己的好惡,以整體利益為重,以事實為根據,以實踐為標準加以檢驗,如此才能選到真正的人才。
凡事應當機立斷
管子曰:“時至則為,過則去。”
時機到了就要有所作為,否則時機一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管子主張,凡事應該當機立斷。否則,機會就會一去不返。
那麼,為什麼大多數人都不能做到當機立斷呢?
管子認為,人之所以不能當機立斷是因為優柔寡斷的緣故。
據《管子·小匡》記載:
管仲拜相三日後,齊桓公找他談話:
齊桓公說:“我有三大惡行,還能把國家治理好麼?”
管仲說:“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您有什麼惡行。”
齊桓公說:“我不幸嗜好狩獵,不分白天黑夜地馳騁山林,打不到獵物絕不回朝,諸侯國的使者來了帶不回訊息,百官奏事無人批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