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兩人一提到這“封條”兩字時,兩人都會會心一笑,家中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可這次,韓梅一提這兩字,柳一江像被人刺痛了那根神經。
“你說到哪去啦?胡說八道!”韓梅的話讓柳一江嚇了一跳,差點失態,莫非女人的第六感覺真的那麼厲害?她一進屋就嗅出了不同女人的氣味?
“我與你開個玩笑嘛,也許到了那個地步,我們就不是兩夫妻啦。”韓梅有氣無力地說,看樣子也是亂說。
“開玩笑也可換個話題呀,為何偏偏要談這個?”柳一江一副生氣的樣子。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再不說這話了,好不好?”
柳一江這才舒緩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用手挽過韓梅的頭,撫摸著她:“我們早點休息吧,你也太累了,這麼久,我也好想你了。”
“嗯。”韓梅把頭埋在柳一江胸前,感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她想,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外麵的世界再精彩,還是不如自己的家呀!
這一晚,柳一江強打精神,故意做出急不可耐的樣子,直奔主題。然而,欲速不達,工作可能使假,人家往往更難看出來。而做愛就完全不一樣,尤其是男人。男人不比女人,女人可扭怩作態,搔首弄姿,賣弄風騷,與一個根本不愛的人上床也可作出高潮迭起的樣子,叫床叫得震天響。而男人就不同,男人是不是投入,是不是高潮,是要付出實際內容的,是裝不出來的,你是不是高潮,女人是在同一瞬間可感受到的,如同雷聲與閃電。不是演戲用的槍支,隻聞槍聲,隻見火花,卻不見子彈,隻嚇唬人卻打不死人。
這一晚,柳一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韓梅問他:“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天氣一變,就會失眠。”
“那不去醫院找醫生看看?”
“去過了,醫生說,適當調整心態就會好的。還說是人的自然規律,他說,人一生,三十年以前不夠睡,三十年以後睡不著了。我們都將近四十歲的人啦,生物鍾早已是衰老時鍾了,睡不著也就正常了。”
“可最好的養生才是睡眠呀,你千萬要注意休息。你可是我們這個家庭的主心骨,可千萬不能倒呀。”韓梅好心疼,她知道,男人一旦新事記不住,舊事忘不了;坐下打瞌睡,躺下睡不著;眼光看得遠,小便尿得近;上麵有想法,下麵沒辦法;過去硬著等,現在等著硬……那可是男人衰老的標誌!
“我知道,過了這段時間,市裏的事就應該沒有這麼多了,我也該好些了,我會注意的。”不一會,柳一江佯裝睡著了,心裏卻還在打鼓,他終於嚐到了同床異夢的滋味。
柳一江與韓梅住了幾日,又回到了柳興,畢竟他是一個副市長,公務在身,異常繁忙,所以,韓梅是非常理解的。
但韓梅隱隱約約有了些擔憂,這麼長的時間,柳一江到底是怎麼樣過來的?性這東西,要麼不沾邊,什麼也不懂。一旦沾了,就像毒品,是會上癮的。試想,女人如果憋了一泡尿,想尿了卻沒地方尿,苦不苦?而男人呢,憋著一泡比尿還更濃更黏的液體,其痛苦之狀可想而知。更有甚者,女人要屙尿了,最多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褲衩一扯就可嘩啦啦灌山塘般傾巢而出。而男人呢,沒有人配合,這種白米湯般的鬼東西折磨你再慘再抓耳撓腮也解決不了問題。一個正常的男人,心是野的,欲望是強烈的,是少不了女人的,這些都可以理解。柳一江身在官場,有時逢場作戲也是可以理解的。韓梅怕就怕柳一江真的動感情,與哪個女的搞出感情來,破壞自己的家庭。想到這,韓梅竟有點後悔當時去美國。
柳一江回到柳興,在電視上露了幾次臉後,連夜趕往那個讓他秘密做了父親的城市,在那棟小別墅裏,把小女孩送到了一個讓唐秋萍也無法知道的地方。並取了個名字叫江蓮,寓意柳一江所生的“江中蓮花”。
畢竟是身上掉下的肉,唐秋萍開始說什麼也不肯,哭得死去活來,但在柳一江力陳利害後,為了工作,她不得不眼睜睜讓人把小孩抱了去。
柳一江說:“我也是為你好呀,過幾年,我們可以想個辦法再抱回來,就說是你姐姐的孩子,這樣誰也不會懷疑。目前,你必須好好地回到單位上班,要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我保證小孩會過得很好,將來也會過得很好,也能讓你常常去看她。等孩子長大了,懂事了,再告訴她實情,孩子也一定會原諒的。我們現在也是別無選擇呀。另外,我必須告訴你,韓梅已經回來了,我們的事不能有任何蛛絲馬跡讓韓梅知道,否則,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將會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