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江處理好安置小孩的事後,又火速趕回柳興,又繼續開會作報告,繼續檢查指導城市建設。細心的工作人員明顯感到柳副市長瘦了,都說他太拚命了,常常為他的拚命精神所感動。
中秋節才過去幾天,萬物卻很快變得憔悴起來,連天也黑得快。大自然在春天裏曾經是那麼俏麗,那麼歡樂,像一個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清純少女。現在就變得這樣鬱悶,這樣哀愁,像一個正在追憶往事的半老徐娘。
柳一江回到住所,把公文包丟在沙發上,順勢坐了下來,感到有些沮喪。本是一個收獲的季節,為何會是如此心境?韓梅手術不成功,唐秋萍卻偏偏生了個女孩,難道天要絕我?如今害得我跟兩個女人都是同床異夢!
正當自己在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有人按響了門鈴。
“這該死的門鈴,響得太不是時候了。”柳一江想,“是誰這個時候還來煩人呢?”柳一江很不情願地去開門。因為,敢夜間來按副市長家門鈴的人不是地位相當關係很好的同僚就是非同一般的人,所以,柳一江不想開,往往也不得不要開。
當他從貓眼裏往外一看時,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來人竟是單紅霞!
柳一江興奮地把門一拉:“怎麼是你?”
“沒想到吧,柳市長。”單紅霞邊說邊擠進了屋,“我是鼓足了勇氣鬥膽造訪呢!怎麼,不歡迎我嗎?”
“不是不是,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什麼風竟能把你吹來呀?”柳一江反手關了門,笑道。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想了好多的辦法才找到你。怎麼?韓梅不在?她不是從美國回來了?”單紅霞掃視了一下屋裏,可能覺得屋裏不像有女人幫他收拾。
“回來了,還在省城,要上班呢,我前幾天從那回來。”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呀。”
“怎麼不是時候?你是來找她?還是來找我?”
“當然是你啦。”單紅霞笑道:“我怕你不太方便。”單紅霞笑得有些淒涼。
“你需要我做的事,啥時我推卻過?”柳一江有些奇怪,感覺到單紅霞肯定碰到了棘手的事,要不,她不會隻身前來找自己。柳一江說:“說吧,又碰到什麼難辦的事啦?怎麼花興鵬那小子沒陪你來?”
“別提他了,我可是被他毀了!”一提起花興鵬,單紅霞便一臉氣色,眼淚立即像斷線的珠子。
“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一江扶著單紅霞的雙肩讓她坐下來,並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從茶幾上扯出幾張麵巾紙遞給她。
“要不是他救了我弟弟的命,我早已一拍屁股走人了,還會為他來求你?他賭博把整個家業全輸光了,還借了幾十萬元的高利貸,人家天天揣著刀子跑到家裏來討債,還說要砍斷他的腿。要不,就當著他的麵要強奸我。現在,是我寫了個四十萬的欠條,時間限了我一周以內。花興鵬被他們控製起來了,如果我籌措不到錢,他們就砍他的腿,還說要去找我的弟弟。那些人都是幾進宮的惡魔!雨蟬的手機怎麼也打不通。我沒法,想來想去就隻有你才能幫我了。你說,我怎麼辦?”單紅霞泣不成聲。
“你們縣裏幾個領導是幹什麼吃的?就不知道去抓他幾個?那還算不算共產黨領導?”柳一江大罵起來,“這花興鵬也是,怎麼會與這些街痞無賴攪和在一起?”一看滿臉淚痕的單紅霞又安慰道:“你不用怕,我立即打電話給你們縣委書記,保證讓那幫無賴乖乖放人,今後誰也不敢動他一個指頭。”
柳一江說完,立即撥通了那個縣委書記的電話:“我是柳一江……”
放下電話,柳一江用平緩的語氣說:“沒事啦,你也聽到了,馬上就有人去解救他,晚上你就等他的電話吧。你剛才也聽到了,縣裏還會將此事向我彙報呢。”
“他的電話我可接都不想接了,沒想到我與他竟然也會走到同床異夢的地步!”
“怎麼?你們也同床異夢?”柳一江心裏咯噔一沉,這世界怎麼啦?他們也同床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