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叫,非但左豐狐疑,便是那太守自己也是老大不高興,眼見左豐不能釋疑,便喝令旁邊侍立的親兵道:“出去看看,把那鬧事的給我抓來,老爺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睛。”
一語未畢,外間慘叫又起,而且響之不絕,此次眾人聽得清楚,正是人死前的慘叫。
左豐和太守二人各自色變,兩人皆持劍在手,出房往外望去。
這一看,兩人卻都不由倒抽了口涼氣,方才飲下的酒也突然被嚇醒。
但見月光之下,一群人頭裹黃巾,見人便殺,正往這閣樓殺來。那雪亮的刀片有的地方漆黑一片,卻不是殺人後的血跡。
左豐一時又驚又怒,猛地摯出佩劍,指著太守厲聲道:“太守大人,這卻是怎麼回事?”
那太守被左豐用劍指著,已是嚇得慌了,急道:“左公,這不關下官的事啊,下麵被殺的可都是下官府裏的人啊!”
一語既出,那左豐卻才看出這點,自己眼前這些手下一個都沒死呢!
“狗官在那裏,兄弟們殺啊!”那人叢中突然一聲大吼。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為天公將軍報仇!”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為天公將軍報仇!”
…………
呐喊的吼叫中,左豐等人一時間都已明白了來襲的身份——黃巾。
想到此處,兩人都不禁麵如土色。
左豐更是回頭望太守問道:“太守大人,為何此處會有黃巾?”
那太守又哪裏知曉,隻得哭喪幾句,方才想到呼人抵擋。
“吼!”
一聲厲吼,“黃巾賊”中當頭的那個大漢手起一刀,猛地劈出,將當真前麵的一個家將連人帶刀,斬為四截。
那輕快的刀鋒雖然染上血跡,但不少地方仍然閃爍著寒人的月光。
“兄弟們,殺……”那大漢又一聲大吼。
“殺!”眾“黃巾”齊聲大喊,殺聲傳到城中四處,城裏開始亂成一團,熟睡中的百姓開始呼爹喚娘,引兒抱女,各自死命把房門頂住,生怕外間亂兵闖進屋去。
“是他,是他……”那大漢高喊一聲,左豐突然兩眼瞪圓,滿臉驚恐之色,指著那人群尖聲叫道。
“左公,他是誰?”那太守奇問道,心中卻想莫不是這閹人被眼前慘象嚇得傻了,胡言亂語。
左豐此時哪裏還能不知那群“黃巾”分明便是為自己而來,連忙嗬斥手下眾人下樓抵擋,又對那太守吼道:“是張飛,還不讓你的家將出去叫人,吾死在此地,汝也脫不了幹係!”
“張飛,這卻是誰?”那太守冥思苦想,卻實在想不到哪路黃巾頭目叫做張飛,苦想無果,也隻得命身邊家將趕快下去傳令郡兵來太守府剿賊。
“吼……”
張飛一聲悶吼,手中之刀往前一推,猛地刺進一人胸口。
左右橫揮兩下,又將兩人砍倒,一聲厲喝,搶上兩步,猛地衝上樓梯。
那左豐眼見張飛渾身血跡衝上,伸劍一架,便給“當”的一聲掃飛,駭然之下,情知無幸,破口大罵道:“逆賊,你不得好……”
話未說完,血光一閃,一道血浪濺起,左豐那顆白胖的腦袋已經咕碌碌掉到了地上,張飛一腳踢開。
此時那些從人也各自動手,早已將房內眾人全數殺光,連那錦衣太守也給砍死在一角,猶是滿臉的恐懼,顯然是求饒而不能得。
張飛看了看,眼見再無漏網之人,方回頭向手下道:“放出暗號,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