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的亂事剛剛平息,一場更大規模的戰鬥卻又在長社即將打響。
“諸軍聽令,此刻我等奇襲敵營,出其不意,勿要安靜,各軍銜枚而進,若有喧鬧者,斬,可曾明白。”
黑夜中數百漢軍各執幹草,熊熊火光映著他們那興奮的眼神。幾日的激戰帶來的困倦,在休息之後,早已緩解,從朱雋口中得知奇襲之計,更是精神振奮。
一個個恨不得仰天大吼,抒發心中興奮,卻又礙於軍法,不得出口,隻得用力捏著兵器,權作發泄。
“砰砰……”幾聲木頭輕微相碰聲,那廣宗的城門就如黑夜中野獸的巨口,悄然張開,朱雋帥著一彪人馬魚貫而出,借著夜色直往那廣宗城外黃巾營帳之處撲去。
一路小心謹慎,不多時便到了那黃巾接營之處,黃巾恃著人多,哪將城內漢軍放在眼裏,一個個都傲得不行,又不知軍法,隻圖方便,非但營帳是用草結而成,而鹿角,壕溝等營帳必備之物竟也是沒有,朱雋在城頭早就看到。
撲到近處,朱雋更是忍不住心中大喜,那些守門士兵竟一個個東倒西歪,靠牆酣睡。
朱雋連忙派出數個手腳靈便的士兵掩上前去,將那幾個士兵捂著嘴一一格殺,眼見一時再無危險,方才喝令士卒點燃幹草,往那草紮的營帳擲去。
那營草幾日來早就幹透,加之天氣如此炎熱,遇火即燃,一時間火光大氣,不住的四下蔓延。
“啊!”一聲厲叫陡的在營中響起,隨之營帳之中呼爹喊娘,叫成了一團。驚惶失措的黃巾賊也紛紛湧出。
皇甫嵩早已坐待在外,見狀喝令漢軍上前夾擊,仍然不住的派兵四處縱火。
混亂之中,黃巾賊再難組織有效抵抗,各自四散奔逃,轉身而逃。戰鬥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張寶張角在營帳之中被外間驚醒,各自亂成一團,正在不知所措。
突然一聲厲吼:“兩位將軍勿慌,管亥來也!”
就見那起火的房門猛地被一腳踢開,管亥全身濕透,回到進來。
“事急矣,請兩位將軍跟某衝殺出去。”
幾人衝到外麵,管亥從一旁的親衛
手裏奪過水桶,猛地潑在張寶張梁身上,二人大怒,正要責罵,旁邊閃出一將,正是潁川波才:“兩位將軍,某等收攏了一些士卒,趁著衣濕不懼火燒,趕快衝殺出去才是!”
兩人這才明白管亥用意,卻也並不道謝,各抓起隨身武器,隨在眾將身後。
“擋我者死!”
管亥大喝一聲,大刀揮出,猛地劈死一名漢軍騎兵,奪了馬匹,又往前衝猛衝過去。
一行人武功不弱,又有了死誌,此時營帳全毀,四處皆有黃巾士卒逃出,漢軍也隨之散在四周剿捕,給管亥一行人一衝,竟是給他們殺了出去。
皇甫嵩朱雋初時不曉,待得知道,卻又已經給張梁等人走遠,二人皆是悔之不及。
那一眾頭目既然走脫,皆是又累又餓,方欲歇息一陣。
“殺!”
一聲厲喝,突然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隨之殺聲震天,一夥隊伍接著夜色自前方直卷而來,黃巾眾將早已成了驚弓之鳥,一時間都隻道是皇甫嵩朱雋追兵趕至,哪敢抵擋,翻身便跑。
那隊兵馬追殺一陣,殺得幾人,眼見前敵已遠,又不知幾人實乃黃巾賊首,便也各自停下不追,隻是梟下幾人首級,報到那將領之處:“主公,莫將無能,給那妖賊走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