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真有何妙計可以破敵?”戰火剛息,諸將齊聚皇甫嵩大營,朱雋更是心中著急,還未坐定,便連忙詢問道。
諸將其實也是心中早已暗生疑惑,想要問起,但身份畢竟不同,不可能向朱雋這麼直接出口,此刻聽到朱雋看口,都不由把眼看著皇甫嵩。
皇甫嵩胸有成竹,卻是不急,轉向一個進來的部將問了下均是的休息情況,得知除了幾個望風的人外,其餘眾人已經休息,那部將卻皺眉道:“皇甫將軍,軍士皆去休息,萬一賊眾趁虛攻城卻該如何是好?”
皇甫嵩撫了撫鄂下胡須,笑道:“三日鏖戰,我眾雖疲,黃巾也已困矣,彼士卒雖眾,然數攻無果,其眾早沮,便是那賊首不惜軍力,再來強攻,也絕難為我害。”
皇甫嵩安撫好那個部將,便回頭對朱雋道:“三日激戰,公偉可曾留意妖賊營帳?”
朱雋一愣,他自皇甫嵩在城樓上說起,心中便開始猜度皇甫嵩到底有何主意,但左思右想,卻總是覺得黃巾勢大,自保雖可,但要速勝卻是極難,是以方才才急於相問,卻不意皇甫嵩竟有此一問。
但皇甫嵩這麼一說,他也自然知道破賊之法多半便在那些黃巾的營帳之上,腦裏仔細回想了一下黃巾營帳:“如今天方盛暑,賊眾皆依草皆營。營帳倒是不甚堅固,若是銳力猛攻,倒是應該能夠攻下,隻是黃巾勢大,又怎容我軍去攻其營帳。”
眾將聽了,雖無言語,但看其眼神,卻也是以朱雋之言為然,畢竟現在黃巾勢大,那是進攻一方,漢軍數萬之眾,卻也隻能死守,又哪能容你去攻他的營帳。恐怕漢軍剛一出城,便要遭到那密密麻麻的黃巾士卒的圍攻了。
皇甫嵩一笑:“公偉勿急,嵩又怎能為此自殺之策。”
兩句話釋了眾將疑慮,皇甫嵩方道:“賊軍依草解營,固然是為了簡便涼爽,但卻也是輕我不能出戰之故,不過妖賊無識,竟不知如此一來竟留下天大隱患,吾數日以來,留意於此,今日眼見那結營之草由青而黃,賊眾激戰之後又盡皆疲困,便知破賊之日已至矣,到了晚間,隻需尋覓數百勇士,各自持火乘馬突入敵營,點燃賊眾營帳,則火勢必不可止,而賊眾也必然大亂,到時城內再出軍擊之,何異於探囊取物。”
一番話出,眾將皆是又驚又佩,朱雋更是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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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將軍,左豐行跡已經查探清楚,現正在太守府內飲酒。”
一個便裝打扮的小卒疾奔道劉備麵前,跪稟道。
“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那小兵應聲退下,房中一時隻剩下劉備張飛周倉三人。
張飛急道:“大哥,今夜就動手吧,不然明日一過,那左豐過河之後,要再動手,那就難了!”
周倉也道:“三將軍說得有理,主公千裏迢迢,追那左豐到此,若不殺他,豈不白走一遭。”
劉備一陣沉寂:“我又如何不知機會難得,初時離冀州尚近,動手隻怕有人懷疑,河南如今守備嚴密,也是難有機會,惟有這河內郡城附近,離冀州又遠,又無河南嚴備,隻是……”
劉備說道這裏,不由一歎。
張飛見狀急道:“大哥既然知曉機會難得,卻又為何躊躇,莫非怕那太守府中守衛。”
周倉也慷慨奮言,願為先鋒直薄太守府。
劉備見二人慷慨激昂,卻不由苦笑:“汝二人皆未知我心意,若雲長在,倒可與之商議。強如百萬黃巾,吾尚率輕兵薄之,又何懼這廣宗區區守衛。”
張飛急道:“那大哥這般躊躇,卻是為何?”
劉備正色道:“翼德可尚記你我兄弟三人結義時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