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換不了心髒,他也是死路一條,早死晚死都得死。有賤生陪著他一起上路,他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不至於太孤獨。

倒是你,池魚,你們母子還沒相認呢,你就不想聽你兒子叫你一聲媽媽嗎?” 顧淵那瘋狂的笑聲再次在手術室裏回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近乎變態的決絕,仿佛一頭被困絕境、窮凶極惡的野獸。

刹那間,我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滿心的悲戚與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將我徹底淹沒。

“你怎麼能如此殘忍?天賜,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我聲淚俱下,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沈時晏的眼神愈發冰冷,像寒夜中最凜冽的霜,手中的槍又往前頂了頂,顧天賜的太陽穴處已經微微泛白,清晰可見的壓力痕跡仿佛在昭示著下一秒的生死危機。

“你最好想清楚,現在放下刀,或許還能留一條活路。”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猶如從冰窖深處傳來,冷得徹骨。

顧淵卻對這生死警告置若罔聞,猛地仰頭大笑,那笑聲尖銳又刺耳,在手術室的四壁間瘋狂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活路?你們把我逼到這個地步,還跟我談活路?別廢話了,我最後給你們一分鍾時間考慮,今天你們不放我走,我就拉著他們跟我一起陪葬!” 他的語氣凶狠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噴薄著無盡的怨毒與瘋狂,嘴角因憤怒而泛起白沫。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手術刀毫不猶豫地又在賤生胸口劃了一道,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如同一道鮮紅的噴泉,迅速染紅了手術台。

賤生疼得悶哼一聲,那聲音微弱而痛苦,像是深秋枝頭最後一片落葉的掙紮,帶著無盡的淒涼與絕望。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宛如一張白紙,生命的氣息正隨著鮮血一點點消逝,每一秒都揪著我的心,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我的心髒越攥越緊。

我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鋼針狠狠紮著,疼得無法呼吸,連空氣都仿佛變得滾燙而尖銳。

不顧一切地往前邁了一步,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哀求:“顧淵,我求求你,別傷害他,我什麼都答應你!我給你找飛機,我這就給你找!”

說著,我心急如焚地看向沈時晏,眼神中滿是惶恐與哀求,拚命示意他不要激怒顧淵,此刻的局麵,任何一點刺激都可能讓顧淵徹底瘋狂,將我們都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可以給你直升機,但直升機從海城過來還需要點時間,在這之前,你得先讓我們給孩子的傷口把血止住。”

我強忍著內心的慌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可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泄露了我內心的恐懼,就像暴風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你當我傻?我把孩子給你了,那我還能有活路?” 顧淵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與警惕,他惡狠狠地瞪著我們,雙眼布滿血絲,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

手中的手術刀在賤生胸口微微晃動,那細微的動作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每一下晃動都像是在敲擊著賤生的生命倒計時,讓我的心跳也隨之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