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晏神色凝重,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你先留在二樓,把傷口處理好。”

可一想到孩子可能正身處險境,我心急如焚,哪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口,斬釘截鐵地拒絕:“不,我要和你一起去三樓,我一秒都等不了,我必須馬上找到我的孩子!”

三樓已被警察全麵控製,所有人都被集中看管,壓抑的氣氛如烏雲般沉甸甸地壓在心頭,讓人喘不過氣。唯有走廊盡頭的手術科,那扇緊閉的大門後透著詭異的刺眼紅光,像一隻蟄伏的巨獸,散發著未知的危險氣息。

沈時晏揪著身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男人的脖頸,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場,寒聲道:“把鑰匙交出來!”

那醫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仍強裝鎮定:“什麼鑰匙?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別裝糊塗,手術室的鑰匙。” 沈時晏的聲音愈發冰冷,仿佛裹挾著數九寒霜。

“鑰匙不歸我管,我真不知道。” 醫生還在狡辯,眼神卻不自覺地遊移閃爍。

沈時晏猛地湊近,貼在那男人耳邊,一字一頓地威脅道:“就在剛剛,我殺了你們三十幾個人,你要是不想跟他們一樣的下場,就識相點!” 他白色襯衫上濺滿了剛才槍戰時的斑斑血跡,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恐怖,好似從地獄歸來的修羅。

醫生被這架勢嚇得臉色慘白如紙,雙腿發軟,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向另一邊抱頭蹲在牆角的護士:“在…… 在她那!”

沈時晏那充滿殺意的目光如利刃般掃向護士,護士像一隻受驚的鵪鶉,瞬間縮成一團,渾身顫抖,抖著手將門卡遞了出來。

隨著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麵而來,仿佛打開了通往九幽煉獄的大門。

裏麵一片死寂,唯有手術室裏傳出的 “嘀嘀嘀” 儀器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著眾人緊繃的神經。

我和沈時晏心急如焚,拽著那名醫生瘋狂尋找顧淵所在的那間手術室。終於,在最裏麵的一間手術室,我們看到了那揪心的一幕。

顧淵戴著手術帽和口罩,隻露出一雙冰冷得毫無溫度的眼睛,手中的手術刀在無影燈的照射下泛著森冷的寒光,即將破開賤生的胸口。

為了保持心髒的活力,他竟然喪心病狂到連麻藥都沒有給賤生打,隻是將賤生的手腳和脖子死死固定在手術床上。

為了不讓他因為疼痛而發出聲音,他還往他嘴裏塞了一塊毛巾。此時的賤生正瞪大著眼睛,驚恐地看向他,他的臉上,因為恐懼而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水正不停地往下淌,每一滴都仿佛砸在我的心上。

反觀顧天賜則躺在旁邊的手術床上,雙眼緊閉,神態安詳,臉上還掛著一絲詭異的邪惡笑容,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