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玄大婚的日子終於到了,王府裏熱鬧非凡,前來賀喜的都是這都城裏的達官貴人,也不乏那些巴結奉承的人。皇帝和太後自然也是大駕光臨,為楚翊玄主婚。
外麵的鞭炮齊鳴,人聲鼎沸。那鞭炮每響一聲,安平的心就會刺痛一下,刺耳的聲音怎麼擋也擋不住,好似那鞭炮每炸一下,都炸在她的心裏,讓她心驚肉跳,疼得幾乎要窒息。
她不願意想起過去,可是過去那些回憶卻好似一個猙獰的魔鬼,在她的心和腦子裏橫衝直撞。在王府的恩愛,幽園裏的溫馨,他的溫柔,他的寵愛,他們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欺騙,傷害,痛苦,在安平的心裏翻騰著,讓她不得安寧。
盡管痛的徹骨,可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真的是,是楚翊玄的好日子,也是她的好日子,是她為安陽洗脫罪名的一個開始。
安平努力忽略掉心中那份複雜的痛苦,換了一襲男裝出了王府,擠在前來看熱鬧的人群中。她身體嬌小,夾雜在人群中並不顯眼,而且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王府那些絡繹不絕的貴客身上,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王爺大婚,按著規矩,宮裏那些娘娘們作為皇帝的女人,自然會來送上賀禮。總管在王府門口吆喝著哪一位人到,裏麵請,等一些台麵話,一旁看熱鬧的百姓也跟著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樣的大場麵難得一見。
前麵到的是一些官員和地方鄉紳,後麵到的是宮裏的人。各宮娘娘派著手底下人前來送賀禮。當然各娘娘不會全部都送,隻有那些被寵幸過的,而且位置比較高一些的娘娘才會送,當然會包括李貴人。
安平在喧鬧的人群中異樣安靜,她等著,等著李貴人三個字被吆喝出來。等了許久,當總管喊到李貴人三個字到的時候,安平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狠,終於等到了。
她看到一個婢女從轎子裏下來,代表著李貴人,捧著一個紅色錦盒進去。那婢女的模樣,安平牢牢記住,隻等著她出來。雖然是代表各位娘娘,可婢女,宮人這些奴才,不允許上席麵的,送了賀禮,會領了賞錢在偏廳喝喝茶便會離開。
等待總是煎熬的,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等到了一襲素衣的婢女從王府出來,鑽進了轎子向回走去。安平不著痕跡的跟了上去,看著轎夫抬著轎子向回宮方向走去,安平正思量著怎麼才能單獨和這宮婢說話,不想那轎子停了下來,那宮婢下了轎子,對轎夫說:“你們幾個去喝茶,我要買點東西。”
幾個轎夫拿了茶錢便去喝茶,那婢女向西走去,安平跟了上去,不緊不慢,不會被察覺。安平看到那宮婢竟然進了一藥材店,安平不由納悶,宮裏是禦藥房什麼藥材沒有,為何這婢女要來民間買藥?是買給誰的?
宮婢買好藥出來的時候,正好被安平堵上,宮婢有些不悅抬頭去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擋住了她的路,卻不料對上了一雙仿佛有魔力的眼睛。
安平用眼睛對這宮婢進行了催眠,而後引導著她跟著自己走,一直走到了僻靜沒有人煙的地方,安平便問她:“你現在告訴我安陽死的那天的過程,我相信你,一定會說出來的,說吧,全部說出來吧。”
那宮婢的眼木木的呆呆的望著安平,好似被控製了一樣,嘴巴張合,清晰的說道:“那天,李貴人身子不適,便請了安禦醫來診脈,原本以為是得了什麼病,不料卻診出了喜脈。誰都知道,李貴人失寵很久了,這無端端的有了身孕,被皇帝知道了,肯定是死罪,李貴人情急之下,要收買安禦醫,可安禦醫不肯,說這是欺君之罪,李貴人又是威脅,又是利誘,可安禦醫卻不肯苟合,要離開的時候,李貴人拿起了劍刺死了安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