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考取進士的時候,拜在當時有名的唐鑒門下,跟他學習程朱理學。程朱理學講究積累,逐步深入。可是與之相對的心學,卻講究速成。當時對心學很有研究的王陽,憑借悟性來研究竹子,可是他在竹林裏坐了七天七夜也沒有任何的參悟,還差點將自己逼瘋。通過這件事,曾國藩更加深信積寸得尺的道理。在唐鑒先生的教導之下,他每天都會讀幾十頁書,寫幾個鍾頭的字,日積月累,從點滴中獲得了很大的進步。這種治學的方法對他以後的性格也有很深的影響,使他越來越穩重了。
在官場中,曾國藩曾因為過於急躁而吃過大虧。
那還是湘軍剛剛出征的時候,因為急於求成,曾國藩常常在不了解敵人的情況之下,就貿然地領兵出戰,使得湘軍損失慘重。曾國藩的這套領兵方式,也引來了其他官員的不滿。有時候,明明是別的軍隊在作戰,可是曾國藩一心想要快些結束戰爭,就草草地率自己的軍隊去幫忙,結果嚴重擾亂了別人的作戰部署,在領功上也深深地招致別人的記恨。
麵對越來越艱難的處境,湘軍的戰鬥情形也不容樂觀,曾國藩開始感覺到了壓力。他反思自己,覺得領兵作戰不比平常,急躁不得。所以他對自己進行了調整,逐步完善自己的作戰計劃,湘軍也就越戰越強,最終取代了綠營兵,成為晚清統治下的軍事支柱。
可以說,曾國藩在處事中的“緩”,是他逐漸養成的習慣,這也正是他成功的秘訣。他從不忘記將自己的成功之處與家人分享,在給弟弟的信中他寫道:“做事情不能操之過急,隻有穩重才能求得事成。”並一再叮囑弟弟“好從慢處來”,切不可過於急躁。儒學《論語·子路》中有一句話:“欲速則不達。”意思是說一味主觀地求急圖快,違背了客觀規律,造成的後果隻能是事與願違。一個人隻有擺脫了速成心理,積極努力,步步為營,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古代有一個年輕人想學劍法。於是,他就找到了當時武術界最有名氣的一位老者拜師學藝。老者把一套劍法傳授給了他,並叮囑他要刻苦練習。
一天,年輕人問老者:“我照這樣練習,需要多久才能夠成功呢?”老者答:“三個月。”年輕人又問:“我晚上不去睡覺來練習,需要多久才能夠成功?”老者答:“三年。”年輕人吃了一驚,繼續問道:“如果我白天黑夜都來練劍,吃飯走路也想著練劍,又需要多久才能成功?”老者微微笑道:“三十年。”年輕人不禁愕然……
他仔細思索也不得其解,後來那位老者告訴他:“你急於求成,你的心並不在刻苦訓練之上,你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種假象。隻有其表,得不到其實。隻有踏踏實實,刻苦訓練,才能夠事半功倍。”
學習武功靠的就是日積月累,怎麼可能速成,要在“緩”中學習掌握。習武如此,做學問也是這樣。宋朝的朱熹自幼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他十五六歲就開始研究禪學。而到了中年之時,才感覺到,速成不是創作良方。於是,朱熹堅信“欲速則不達”這句話,之後下苦工,方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他有一句十六字箴言:“寧詳毋略,寧近毋遠,寧下毋高,寧拙毋巧。”這四句箴言中,講得就是以緩求成的道理。
正如曾國藩所言,為事以緩,就可以糾正急躁所帶來的種種弊端,辦事才能夠給自己留下餘地,不至於在開始行動的時候就將自己逼上絕路。做事以緩,能夠考慮周全,使得計劃更加嚴密,減少失誤。另外,要想把事情做好,不能心急,應該腳踏實地地做。隻有逐步完善,一點一滴地積累,才能把事情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