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圓滑處世,左右逢源事事順(2)(2 / 3)

在赴四川主考的路途中,必須經過直隸地麵。他深知直隸有拱衛京都之責,總督一職多由滿大臣擔任,道光以前很少有漢人擔任直隸總督的,所有直隸的事情,幾乎都是皇上親自過問。盡管曾國藩在漢人大臣中以敢於任事而著名,也以曾剃頭的鐵腕手段聞名後世,但他也知曉個中利害,所以在直隸地段除了晚上歇息幾乎沒有停留,隻管一路往前趕,風景也顧不得看。十天後,總算出了直隸地段,進入山東地麵,他這才放慢腳程,一路走一路觀光。

在這次主考四川途中,曾國藩處理了許多不法的滿清親貴,而且每有大事必和肅順等商議。也有人說曾國藩對玄學有很深的研究,精通於相人之術。曾國藩曾經很仔細地觀察過肅順,感覺此人有位登宰輔之分,也有橫屍街頭之禍,屬天大福大貴大權大禍之相。所以每次和肅順談話時,曾國藩都很小心應付,以防埋下對以後不利的禍根。

肅順很早就對曾國藩的為人處世懷有敬佩之意,曾國藩的尊上不媚上、敬下不欺下、崇權貴而不專事權貴的性格就很對肅順的脾氣。盡管曾國藩由於出身貧寒,過分看重銀錢這一點肅順也有些不齒,但正因為這樣,才導致了曾國藩的“廉”。而滿族貴族那種盛氣淩人、敷衍了事、學無術、專門討好皇室的作風,肅順從小就對之深惡痛絕。肅順深知在武學方麵,滿人強於漢人,但在文化義理方麵,漢人是屬於世界前列的,所以他對曾國藩十分敬重。曾國藩在這次任主考過程中也曾被滿清親貴所誣告下獄,幾乎喪了性命,多虧肅順從中說情斡旋,才得以逢凶化吉。此後肅順果然飛黃騰達,成為權傾朝野的權臣。這也說明了曾國藩有識人之才,能夠正確處理與滿族貴族的關係,為他們所賞識和重用。

曾國藩深知漢族地主分子與滿親貴族之間的矛盾是無時不在的,在結識滿族貴戚的同時,又巧妙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以清朝統治階級的最高利益為原則,所以在漢大臣中以敢於觸犯權貴而著稱。當有漢族大臣說他是滿人的一條狗時,曾國藩卻問心無愧,“別人說我是滿人的一條狗,太小看我了,我是大清國的一條狗”。他並不以滿人的走狗自居,而是以中國的傳統道統為己任。他雖然深知沒有滿親貴族的支持不能在仕途和事業上有所作為,但也時時注意和滿清貴族中的腐朽勢為劃清界限。所以當重權一時的穆彰阿倒台時,作為得意門生和受恩非淺的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牽連,反而在變幻不定的動蕩局麵中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曾國藩所處的時代,正是中國人初識洋人的時代。其時鴉片戰爭剛過去不久,當時各級官員談夷色變,每因辦理涉洋案件而使官員丟官喪命。在這次主考四川的過程中,就有人向他問起如何處理涉洋案件的事情。曾國藩也深感頭痛,他對於洋人的情況也不甚了解,所以隻能以得過且過來應付一時。他曾對肅順說道:“夷人表麵蠻橫,其實詭詐得很,用那上癮的鴉片掠奪我大清的白銀,削弱我國力人力,為禍著實不淺!尤其是林製軍獲罪以後,夷人的氣焰更是空前囂張,朝中撫夷的人也越發得勢了!可那些夷人豈是得了這些便宜就能甘休的?長此以往,早晚要出禍亂。”後來,曾國藩把四川簡陽生和夷案原原本本地記載下來,而且在最後寫道:“與夷人交涉最難持平,隻能相機決斷而已,別無他法。”頓了頓,他又寫道:“夷人仗船堅炮利,從無道理可講。我大清文化發達,文明久遠,地廣人眾,如何就落後耶?深以為怪哉!”

由此可見曾國藩對外國侵略者也是進行過深入思索的,隻不過由於他所受的教育和時代的局限性,一時還找不到正確的答案,所以隻能以一個官僚的習慣做法來應付。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他曾在日記中寫道:“欲求自強之道,總以修政事、求賢才為急務,以學做炸炮、學造輪舟等具為下手工夫,但使彼之長技我皆有之,順則報德有其具,逆則報怨亦有其具。”也說明了曾國藩具有興洋務以圖強的想法,而且後來付諸實施。曾國藩和外國人之間也曾經發生過一些矛盾和鬥爭。他反對外國人控製中國軍隊,對那些崇洋媚外的中國士大夫也非常反感,也注意維護清王朝的體麵。

曾國藩的一生也是多事而局勢多變的一生,他身處在各種矛盾的風口浪尖之上,但他能夠審時度勢,左右逢源,巧妙地處理好與各種人物與各個方麵的關係,這無疑是他成功的一個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