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圓滑處世,左右逢源事事順(1)(3 / 3)

可以說這事做得不太光明,而且也不公平。本屬冤獄,卻不平反,令人憤慨。但曾國藩考慮得更多。因為此時他隻是在籍侍郎,並無實權,也不宜過多幹預地方事務。此案為地方官府所辦,一旦平反,曾國藩的名聲是大了,但地方官就難堪了,可能會加劇雙方矛盾。同時,曾國藩主持團練後,奉行高壓政策,殘酷鎮壓,形成了一種恐怖氣氛。一旦平反,官府的威信會大大降低,人心不服,也就達不到鎮壓的效果了。所以曾國藩主張在此事上可以“滑”一下。既不平反,也不追究其他人的罪過,不了了之。

上述事件曾國藩的做法不太光明,也不足為訓。這是由於他初涉地方事務,還不如後來老練。以後做事,曾國藩主張不留痕跡。

同治六年(1867),曾國荃因參劾湖廣總督官文而招來滿城風雨,寢食難安。偏偏此時,曾國荃的湖北巡撫衙門失了火。曾國荃疑心是哥老會或仇家幹的,惱羞成怒,急出一身病來。曾國藩勸說道:“失火之事,隻可說成是打雜人不慎造成,不可張揚是會黨或仇家所為。若大驚小怪,胡思亂猜,生出多少枝葉,仇家傳播得以為快。惟處處泰然,行所無事。”在曾國藩勸說下,曾國荃才穩定心神,未大肆宣揚,此事也就過去了。

後來曾國藩的辦事風格,已不是一個“滑”字所能概括的。他以“渾”“圓”“謙”“退”等字訣處世,由滑而圓,逐漸不留痕跡,手段又較之前高妙多了。在曾國藩的“滑字訣”中,“滑”字除了上麵的幾種引申義之外,更含有“融通”“變通”“機變”之意。在沒有找到問題的最佳解決方案之前,可以暫時采取相對來說比較恰當的方式處理事情,使之向著有利的方向轉化,也就是我們時常所說的“權宜之計”。曾國藩在為官之初,正直敢言,一方麵表現了他的政治抱負和遠見;另一方麵也顯示了他不諳世故、直道而行的書生本色。他的幾篇諫疏為他在朝野內外贏得了敢於直諫、忠誠為國的政治名聲。曾國藩在京師為官時以敢言著稱,經曆許多世變後,人變得聰明起來,即對不關己的事有時裝糊塗。同治時期的大太監安德海因慈禧寵信變得肆無忌憚,貪婪成性,朝野之人早有欲殺之以謝國人之心。適逢安德海出京,經直隸時,曾國藩作為直隸總督完全可以按“本朝家法”將安太監捉拿。但他知道事情輕重,不敢造次。同時,他為避免與太監相交結之嫌,對這位權勢炙手可熱的人避而不見。這充分說明曾國藩處事之圓通。後來安德海入山東境,終被處死。晚清人說,這一“令名本可得之曾公”,即是說曾國藩可以因此事成名。但曾國藩處事一向謹慎,尤其是在晚年,唯恐跌蹶,因而慎之又慎。

一方麵,看準時機,冒著生命危險犯顏直諫;另一方麵,在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明知不對,也是少說為佳。這其中除了年紀經曆不同使人變得謹慎的因素外,恐怕與曾國藩的方圓之道不無關係。曾國藩的處世之道,實際上是一種靈活辯證的處世態度和方法。因此,雖然他處世中勤於功名,以儒家思想為核心,恪守仁義的宗旨未改,而在做事為人上卻是一生三變。綜觀曾國藩一生的思想傾向,是以儒家為,以百家為用。

在給其弟曾國荃的函中,曾國藩提到自己的“機權”之術,並對此感到後悔,決心更改。他在函中說道:“弟書自謂是篤實一路人,吾自信亦篤實人,隻謂閱曆世途,飽更事變,略參些機權作用,把自家學壞了,實則作用萬不如人,徒惹人笑,教人懷憾,何益之有?近日憂居猛省,—味向平實處用心,將自家篤實的本質,還我真麵,複我固有。”在這封信函中,曾國藩講到了權宜機變,承認這是自己在仕途中不得不采取的一種策略。事實上,在許多領域,如軍事領域中,這種融通、變通和機變濕得尤為重要。

謀略的運用講究變通,最忌墨守成規、一成不變。在軍事領域中更是應該如此。所以自古以來的著名軍事家都非常強調“隨時變通,不可執一”,主張靈活運用軍事理論。例如孫子就說過,作戰沒有固定的方式,就像水沒有固定的形態一樣,隻有根據敵情變化而隨機應變,才能用兵如神。

戰國時期的長平之戰,趙國任用隻知道死記軍事教條的趙括代替老將廉頗,結果40萬趙軍被秦軍擊敗活埋,趙國從此再也沒有力量抵抗秦國的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