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從黃埔生到元帥(2)(2 / 3)

形勢萬分危急。"在這個最緊要的關頭,我們開會,研究對策。張國燾這個人一到叫勁的時候就稀鬆,也不懂軍事,往往瞎指揮。他提出,化整為零,讓部隊分散打遊擊。這怎麼行呢?我說:這支部隊不能夠分散,在一塊兒才有辦法。我們好比一塊整肉,敵人一口吞不下去;如果分散,切成小塊,正好被人家一口一口地吃掉。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分散打遊擊,要想盡一切辦法突圍。陳昌浩等同誌支持我的意見,最後決定集中突圍。情勢很緊張,分秒必爭。所謂開會,無非是幾個人碰碰頭,商量一下,決定了就行動。"生死決戰的漫川關突圍開始了。

徐向前命令紅十二師為開路先鋒,在七十三師配合下突圍;以紅十、十一師各一部抵禦南麵和西麵夾擊之敵。

紅十二師以三十四團為突擊先鋒隊。這是一支特別能打硬仗、惡仗的部隊。團長許世友是一名虎將。

戰鬥一開始,就異常的激烈。紅軍以一個英勇的反衝擊,占據了埡口的有利地勢。敵人以優勢兵力,整連整營甚至整團地一次次向紅軍陣地反撲,都被許世友率領紅軍打了下去。

經過一番猛烈的廝殺,紅軍終於從敵人的結合部《曆史的回顧》上,解放軍出版社1984年版,第220頁。

撕開了一條四裏寬的缺口。全軍冒著敵人的火力,勝利地通過了紅三十四團控製的通道,脫離了險境。

當年從漫川關戰鬥中殺出來的羅應懷,回憶道:"漫川關戰鬥,是關係到紅四方麵軍生死存亡的一仗。當時,我軍處境之險惡,戰鬥之激烈、殘酷,是前所罕見的。槍子和彈片把無名高地上的鬆林枝葉削得光禿禿的,隻剩下一根根半截子樹樁。我們營上去的五六百人,戰鬥結束時,隻剩下八十多人。我打的旗,被彈片撕成了一條條碎片,連旗杆也被子彈打穿了好多孔。二營撤離陣地時,發現有兩個班的十幾名同誌由於長時間趴臥在冰天雪地裏,竟被嚴寒奪去了生命。我們以一個團的兵力,硬是頂住了敵人四十四師兩個旅的進攻,消滅了敵人大批有生力量,掩護了全軍的勝利轉移。這種頑強的戰鬥作風和勇敢精神,在全軍傳為佳話。直到事隔五十年後的今天,徐帥同我們回憶起當年的戰鬥情景,還無限感慨地說:漫川關突圍,真是危險啊,多虧了三十四團在山埡口頂住了。"紅軍突破了敵人的重圍之後,沿著山間小路,攀岩涉水,向北疾馳。1932年12月底,徐向前率主力紅軍1.4萬餘人,到達了四川北部通江地區。西行轉戰兩個月,行程3000裏,敵人前堵後截,紅軍多次麵臨險境,徐向前都處變不驚,果斷指揮,終使紅軍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素稱"天府之國"的四川,此時正被大大小小的羅應杯:《突破敵重圍,轉戰三千裏》,載《艱難的裏程》。

軍閥統治著。這些軍閥和蔣介石有矛盾,互相之間也有矛盾。他們各占據著一塊地盤,稱王稱霸,作威作福。

然而,這正給紅軍創造了一個可以利用,可以立足的條件。

徐向前後來分析說:"當時,四川境內共有劉湘、劉文輝、鄧錫侯、田頌堯、楊森、劉存厚、李家鈺、羅澤州等股軍閥勢力,各領"防地",獨霸一方,連年混戰,互爭雄長,鬧得不可開交。不僅四川軍閥之間有矛盾;蔣介石同四川軍閥之間也有矛盾。四川當時是"國中之國",川軍的天下。各路軍閥名義上接受蔣介石中央政府的統一委任和領導,實際上則以維持川人治川的軍閥統治局麵為本旨。他們生怕蔣介石"剿匪不分地域",把觸角伸進四川,吞並自己的軍隊和地盤。因而,在對付蔣介石上,四川軍閥之間,又存在共同的利害關係,大家都有點不願"開門揖盜"的味道。我們入川,利用了這兩種矛盾。""紅四方麵軍進據通南巴,選在田頌堯傾其主力參加"成都之戰"的當口,可以說是恰到好處的一著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田頌堯隻顧在成都參加混戰,沒有防備這一點。這就便於我們迅速打開戰局,立即生根。當時,蔣介石的勢力想不想進川呢?倒是想的。

而四川軍閥呢?怕請神容易送神難,硬是不要他們進來幫忙。所以,劉茂恩部進到萬源,不久便退回去了;胡宗南部已從漢中進到川陝交界處,爬上了巴山的,但也吃了"閉門羹"、不得不悄然回兵。假定那時沒有四川軍閥混戰的局麵,我軍入川,川軍聯合起來一致對付我們,我們的處境將會困難得多。假定那時四川軍閥和蔣介石之間沒有矛盾,同意蔣介石的嫡係部隊入川"剿共",那麼,蔣軍由北而南,川軍由南而北,兩邊一壓,我軍腹背受敵,首尾難顧,要想在大巴山下立腳,更是不可能的。"四川的自然條件,也是一塊天然的用兵、養兵之地。山川縱橫,險峰交錯,路隘林深,許多地方被原始森林覆蓋著,大部隊集結、隱蔽、穿插,敵人很難發現;以少數兵力把山口子一堵,敵人就難以攻上來;土地肥沃,一年四季長東西,飛禽走獸不少,部隊的吃穿問題,比較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