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興邦低聲的說道:“費教授,你要拿自己身體做試驗?”
躺在床上的石野舟悚然一驚,望著前方身材矮小的費教授,心裏充滿了敬佩。
費教授搖了搖頭:“不僅是我,我一共提取研製了十三支免疫血清。我希望其他感染者能一起自願加入試驗,形成一個批次的對比試驗。”
費教授看出來於興邦任然想要勸阻他便自嘲說道:“我一個孤寡老頭沒什麼牽掛,這輩子沒太大的遺憾。我的那些財產你們幫我捐出去,別被人糟蹋掉就行了。再說這也是一個機會,我感覺也我撐不了多久了。”
他頓了一下,便看著於書記沉重地說道:“假如我這次死了,我希望於興邦同誌你,能堅定的把持住人類的底線。新生與毀滅往往隻有一線之隔。”
於興邦看他心意已決,便不在開口。心中想著費教授這最後的警告,他在擔心什麼。
最後,費教授轉向石野舟,心中想到了前幾天的那次談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一點也不假。你有能力那你便有責任。這份責任也許是親情、也許是愛情、也許是友情,也可能是你的理想、也可能是你母親的疼愛、也可能是你父親的期望……
你既然不想主動背起,我就推你一把,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小石,你幫我一個忙。你馬上去和那些疑似感染者談談,他們在火車上見過你,對你會比較信任。兩個小時後把名單交給我。兩個半小時候,我就要進行試驗。”
石野舟沒有發覺他人的異常便答應。
張益民衝動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費教授一個嚴厲的動作打斷了。他忿忿不平的在心裏想到,這原本是一個很好的表現機會,這老東西都要死了還不給我這個機會。
幾十分鍾後,石野舟焦急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他四下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費教授,估計費教授應該是在試驗室。
他匆忙走到金屬門邊用力的拍起了門,沉悶地拍門聲響徹走廊。門口的一個士兵好奇的回頭看一眼便被同伴碰了一下。
“記住費教授剛才的命令,別看了。”
石野舟拍了幾下便頹然的靠在牆上,順著牆滑坐在地。
…………………………
答應了費教授後,費教授給了他一份體溫異常報表,然後安排了一名士兵陪同他,還領了一套隔離服。石野舟接到資料時才吃驚的發現陳大哥、列車長還有那個女孩都在名單上。
石野舟先去找了陳大哥。幾天不見,石野舟發現陳大哥的精神很不好。不過,見到石野舟好好的,陳續學也非常高興。他又問石野舟見沒見過其他幾個人。
石野舟回答說馬上去見他們。然後說了免疫血清的事,陳續學連問石野舟兩遍後,猶豫了半天才臉色晦暗地點頭同意了:“事到如今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然後石野舟又去了相隔兩個病房的王成鋼那裏。王成鋼與石野舟想象的不同,看來他已經從副車長死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甚至石野舟感覺他還變胖了。
王成鋼笑著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在火車上都敢拚命,到這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當放長假吧,放假的理由他們都給安排好了,哪找那麼好的事去。”
聽石野舟說完試驗的事後,石野舟明顯感覺王成鋼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石野舟甚至在心裏想著他和副車長不會有什麼吧。不過王成鋼還是答應了。
走到五樓的石野舟看著手上的資料,原來她叫戴江雪。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五樓看樣是女性的隔離處,這裏的警衛全都是女的。他走到戴江雪的病房前,先敲了敲門,等裏麵有了回應才開門進去。
病房布置和樓下的一樣,兩張病床上的被子都疊的整整齊齊,被單平整的鋪在床上,一絲褶皺都沒有。
戴江雪穿著病號服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給她高挑的身體鑲上了一圈金邊。看著這一幕的石野舟感覺他的心靈好像瞬間被融化了,心髒開始不爭氣的快速跳動。他感覺嘴裏幹的難受,便摘下口罩,舔了下嘴唇。
感覺有人進來卻沒有動靜的戴江雪有點疑惑的回頭,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石野舟看著一臉警惕的戴江雪慌忙解釋道:“那個,我嘴裏有點幹。不是,我,那個。那天我救過你的。”
“應該是我救過你吧。”聽出了聲音的戴江雪糾正到。不知怎麼的,她一下想起了自己給過他一巴掌,然後他還道歉的事,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