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隻好尷尬的陪著笑,不過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樣子真好看。
戴江雪笑了一會便平靜了下來,看著他大方的說道:“現在不是隔離期嗎,你怎麼能跑到我這來?”
正在走神的石野舟聽到這句話才猛然想起了自己不是來陪她聊天的,石野舟原本飛揚的神色頓時消隱無蹤。
他猶豫的選擇著詞彙,不知道怎麼開口把事實告訴眼前這個陽光明媚的姑娘。
戴江雪看他沉默不語,臉色也跟著黯淡了下去。她輕聲說道:“看來是個壞消息。”
石野舟一狠心,低著頭把試驗的事告訴了她。
戴江雪靜靜的聽著,聽到石野舟說完後。石野舟居然發現她的臉色又好了起來。
戴江雪看出了石野舟的驚訝,朝他一笑:“至少還有希望,不是嗎?”
是的,還有希望。走出病房的石野舟振奮了起來,他拿出資料向下看去,還有十個人要談。
不對,這上麵沒有費教授的名字,加上去的話應該是十四個人。
費教授不是說他隻做了十三支免疫血清嗎?少了一隻,石野舟心裏一涼。他愣愣的站在那裏,試圖安慰自己:也許有人不願意參加試驗。對,肯定會有人不願意參加試驗的。
當石野舟走出最後一人的病房時,心裏亂成了一團。他們全都願意參加試驗,所有人都被嚇壞了,一絲機會都不願意放過。
對了,還有機會。還有我,我再放點血不就行了嗎,最多讓費教授推遲一點試驗時間。
……………………
門開了,費教授走了出來。剛才還在絕望的石野舟瞬間跳了起來,他一邊拉著費教授一邊挽袖子:“費教授,趕快抽點血,免疫血清不夠,還少一隻。”
“我知道,”費教授固執的想站在原地,卻被力氣大情緒激動的石野舟拉的一晃。
石野舟愣了一下,呆呆的說:“再抽點血,再做一隻不就行了嗎?”
“少的不是一支,少的是四支。我會保留三支免疫血清,這是不能動用的。”
石野舟從來沒有聽過費教授用這麼冷漠的語氣說話,石野舟固執的說道:“你要保留三支也行啊,你再抽點血。”
“你不能在抽血了,再抽的話你會有生命危險。”
“沒事,不會的,我的身體很好。”
費教授終於生氣了:“你是目前解除這次疫情的最大希望,就是這所醫院的人全部死光我也不會做危急你安全的事情。”
石野舟愣愣的看著生氣的費教授,顫抖著說道:“你都知道,你都算好了,你是醫生,你為什麼叫我定名單。你是醫生,你自己定。”
“因為我是醫生,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責任推給我了,對嗎?你不會受到任何的良心譴責了。”費教授繼續語氣冷漠的說道:“這份名單你不定的話,我會取消這次試驗。你覺得我和那些人能撐幾天嗎,那個女孩能撐幾天?”
“你就是想折磨我,你為什麼要折磨我?”石野舟終於失控了,他暴怒的一腳踢向床腳。那鋼製床腳被他一腳踢彎。
費教授看著彎曲的床腳輕輕說道:“因為這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我明白了,哈哈哈,你是想要我的力量,對嗎?我要知道怎麼把力量傳給你,我絕對會給你。”石野舟瘋狂的笑了起來。
費教授歎了一口氣,悲哀的看著石野舟:“有人說過你是個懦夫嗎?”
石野舟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兩眼通紅的瞪著費教授用威脅口吻說道:“你最好別說那個詞。”
費教授絲毫沒有被威脅的感覺,他自顧自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性格是因為什麼變成如此懦弱的。你心善、你友好、你易於相處,但這不妨礙你躲避責任,隻有被逼到絕境才會反擊。我這輩子看到太多太多像你一樣的人了,好人,但是大多悲劇。我不希望我最後看到一個友好的年輕人走他們的老路。相信我,你的下場會比他們慘很多。”
“那我製定名單就會改變這一切嗎?你不怕我以後運用力量胡作非為嗎?”石野舟嘲諷的說道。
“不會,隻有你自願的背負起責任的那一刻才能改變你的命運。至於胡作非為,孩子,相信我,一個會胡作非為的人不會和我談到現在。”
費教授平靜的注視著石野舟:“小石,你準備好背負起你的那份責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