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的費教授看著被驚喜衝昏頭腦的張益民鎮定的說道:“繼續檢測。”
張益民這才反應過來:“36.7℃,36.8℃。”
費教授什麼也沒說,伸手接過了體溫槍,更換了示意張益民把耳朵漏出來。
張益民這才想起儀器故障的可能性。但隨後感到費教授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一抖,張益民就猜到體溫槍沒有故障。他不禁欣喜如狂,這種事情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張益民都能想象出他的照片出現在所有的媒體的頭版頭條上,首位降伏吃人病毒的傑出醫學家張益民。
費教授動作卻打破了張益民的幻想。費教授把體溫槍交到了張益民手中,自己則把頭部的隔離服往後拉了拉,示意張益民給他進行體溫檢測。
這時的張益民才回過神來,就算是石野舟的病好了。功勞也全部是這費老頭的,所以當他報出費教授的體溫時心裏不禁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38.4℃”
石野舟看出出來費教授一點也沒有意外。但費教授接下來的要求使石野舟尷尬不已,他從實驗室內取出一支消毒過的水銀溫度計,讓石野舟檢測肛溫。
石野舟一開始還試圖說服費教授測量液溫,費教授隻是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於是他隻好一臉鬱悶的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光著屁股趴了三分鍾。
“37.2℃”
費教授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波動,他立即采集了石野舟的血液走進了試驗室和石野舟入院時留下的血樣進行比對,張益民則在遲疑了一會後才跟了進去。
石野舟則陰著臉在心裏暗罵這種******的體溫測量方式是誰發現並應用的。
過了片刻,石野舟心中的測量陰影散去之後才開始思考發生的事情。然後總結出幾條線索:1被咬到肯定會感染,不被咬也有可能被感染(自己肯定是被咬傷感染上的。);2.被感染了一定會體溫異常(這麼密集的進行體溫檢測肯定和感染有關係。);3.被感染了不一定變成怪物(所以我被爆菊後,費教授他們才這麼高興)。
石野舟這樣想著,心中壓了幾天的那塊石頭終於煙消雲散。他仿佛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是那麼美好,空氣那麼清新。
石野舟站在安裝著護欄的窗口前,眺望著夜色下的郊外:稀疏的燈光勾勒出夜晚下道路,原本荒蕪的郊外野地在他的眼裏也充滿了生機;墨藍色的夜空上的無數繁星則像是一塊順滑的絕頂絲綢上散落的無數碎石閃耀著耀眼的光。
一個全新的世界呈現在石野舟麵前。
早上六點多,石野舟就睜開了眼睛。不是他不想睡,而是睡不著。走道裏兩名士兵巡邏的腳步聲時不時的傳來,六點鍾一到所有病房門口的守衛全部換班。每次都能把石野舟從睡夢中吵醒,他無聊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這兩天裏石野舟就見過費教授四次,每次都是來抽他血的。前麵三次還好,隻是用針管抽取的。昨天那次抽的最多,抽了有400CC。費教授一邊緊張的看著被抽取出的血液,一邊安慰石野舟說:“年輕人就是要多流點血!”
不過石野舟的夥食明顯好了許多,各種加營養。應該是費教授吩咐過了。.
這時,一陣腳步聲沿著走廊傳了過來,石野舟轉過頭去看著門口。被擁在中間的那人禮貌地敲了敲門後,幾個人才打開門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