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雕刻藝術(3 / 3)

想象古人拿著夜光杯對酒當歌時是何等的豪情萬丈。熠熠生輝的酒泉夜光杯,如今不僅是生活中饋贈友人的佳品和聚會飲酒的器皿,其獨特的雕琢工藝更是後人引以為耀的寶貴文化遺產。2006年5月20日,該遺產經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7年6月5,肅州的人,並被列入第一批226名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單。酒泉夜光杯正在向人們訴說著河西的悠久曆史,也吸引著更多的人了解酒泉,了解甘肅。在甘肅的曆史文化長卷中它正閃現著自己的神秘與。

刻葫蘆

葫蘆自古就是甘肅民居庭院特有的裝飾,至今在蘭州有的鄉村院落裏仍然種著葫蘆作為觀賞和辟邪之用。葫蘆}皆音”福祿”。在中國文化藝術中葫蘆的確被視為珍寶,它不僅是具有觀賞價值的藝術品而且也是傳承遠古文化的載體。人們都知道,葫是中民的-州刻葫蘆吉祥物之一,它常被掛在門口用來避邪、招寶。上至百歲老人,下至孩童,對它無不喜愛。聞一多先生在《伏羲考》第五部分”伏羲與葫蘆”中曾指出,神話中作為創生之祖的兩位神仙伏羲和女媧都是由葫蘆而成人形的,或者可以說是一對葫蘆精。葫蘆不但在古代人民的物質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而且與文學、藝術、宗教、民俗、神話傳說甚至政治等都有極為密切的關係。圍繞葫蘆所形成的種種意識形態,無疑是構成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中國幾千年的燦爛文化博大精深,葫蘆文化也以其數千年的曆史積澱,獨特的曆史淵源,深厚的文化內涵以及廣泛的群眾基礎,在現代文化中仍占有重要地位。因此,千百年來,葫蘆作為中華吉祥文化的代表物和觀賞品,一直受到人們的喜愛和珍。

葫蘆是一民作,它是或者的成的各種不同圖案的葫蘆器。近人徐珂的《清稗類鈔》就有介紹模製葫蘆的方法,即以木研成花瓶形、盂形,刻上文字或紋樣,再將幼小的葫蘆放入壓住,等到葫蘆成熟後就會長成已固定好的形狀。刻葫蘆,顧名思義,就是在葫蘆上刻字雕畫,使其成為具有審美價值的葫蘆藝術品。刻葫蘆既可以用作酒具、香料器等實用器物,也可以用於蟈蟈葫蘆等供人擺設把玩的。蘭州的蟈蟈葫蘆上就刻有神話和戲文故事,很有特色。刻葫蘆最初在甘肅民間流傳,人們在葫蘆上走刀劃針,隨意刻畫著簡單的花草蟲魚圖案,隻作為觀賞。後來經過專業藝人的不斷摸索、研究,工藝水平不斷提高,逐漸形成了專門的刻葫蘆藝術。刻葫蘆最初隻有針法,現在又創造出刀刻法,出現了各種鏤空葫蘆,有的還創作出仿水墨、寫意的名家山水畫作品,再現了吳昌碩、任伯年、徐悲鴻、齊白石的畫韻,創造出風采獨具的彩畫葫蘆。二三十年代,蘭州有一位叫李文齋的民間藝人,詩文繪畫樣樣精通,有很高的文學藝術修養,以刻葫蘆維持生計。

他對蘭州刻葫蘆工藝的繼承與發展作出了很大貢獻。由於他的努力,刻葫蘆藝術聲譽日隆,被人譽為”妙藝”,馳名華夏,各種精美的刻葫蘆作品被遠銷海外。自此之後,刻葫蘆成為了達官貴人的寵物、古董商人獵取的對象。

蘭州刻葫蘆最早起源於魏晉。北魏建國後,金城蘭州成為各國商人的彙集之地,在這裏也聚集著不少的胡商。因此金城蘭州曾是絲綢之路上的一個重要補給地之一。據說當時胡商從和田帶過來的巨型葫蘆(盛水用的),經過蘭州工匠刻上圖案和文字後出售,這便是最早的蘭州刻葫蘆。到了唐貞觀年間葫蘆又被稱為匏器和瓠,當時蘭州刻葫蘆的雕刻技藝已經很精巧。據《隋蔭刻緝》記載,隋朝末期,蘭州周圍已經大量種植葫蘆,然後人們把葫蘆的外皮刮去後磨光,在葫蘆上雕刻書法碑帖或花紋圖畫,這已經成為當時人們的一種生活習慣。明崇禎十六年囊雲大師曾在金城葫蘆處學藝,刻葫蘆畫山水,超脫自然,孤峭絕人。道光年宮中有位太監名叫梁九公,人稱梁葫蘆,他非常精於刻葫蘆,其手藝是受金城胡鼎和所傳。他刻的葫蘆大者如鬥,葫蘆上刻鏤的山水花鳥,細入毫發,有的鑲嵌象牙、紫檀為蓋,空隙處刻有”梁九公製”小方印,成為當時京師非常貴重的物品。光緒年間,刻葫蘆漸漸以甘肅蘭州的最為著名。據《皋蘭縣誌》記載,光緒十八年,王姓藝人鴻平等已經能在葫蘆外皮上刻畫戲劇臉譜,最初是民間流行的玩物,到20世紀初被上層社會作為禮品。當時,書畫家李文齋也從事刻葫蘆,他在技藝上改進前人的不足,探索前人未嚐試過的方法,以細針代筆,刻畫出諸多人物、詩詞等。他能在直徑5?6厘米的小葫蘆上,一麵刻蘇東坡前{'壁賦>全文,一麵刻後('壁賦),並鐫刻山水,而且字跡清晰流利。經過這樣漫長的革新,蘭州刻葫蘆已經發展成為一門集書法、繪畫及文學、史學於一體的綜合藝術。

到20世紀40年代,蘭州刻葫蘆的質量水平有了進一步的提高,其中以阮光宇、王德山、王雲山、陳唯一的作品最為出名。到了50年代,蘭州刻葫蘆空前繁榮,並在的,1954年成立了蘭州市特藝社,從事刻葫蘆的製作。70年代刻葫蘆所用的葫蘆是經過改的品種,小者如算盤珠,皮細,。到,經過外皮

,。,藝人在蘆上設計、刻畫各種人物、雲山煙雨、花卉、詩文書法等,風格古樸典雅。傳統的刻葫蘆以針線刻,技法以工筆畫為主。80年代以後,蘭州葫蘆藝術大家阮文輝以刀代針,並且創作出鏤空刻葫蘆、仿水墨畫刻葫蘆、彩畫刻葫蘆等。有的刻葫蘆上端開口,配以蓋,下端配以底座,有的可以懸空吊掛。80年代末陳氏刻葫蘆其創始人陳唯一大師發明的三角刀刻,獨辟蹊徑,推陳出新,開創了陳氏刻葫蘆的先河。陳氏刻葫蘆打破了以往刻葫蘆隻有單色的古老模式,大膽創作出多彩葫蘆,使用多種色彩使畫麵更加豐富。進入90年代以後,蘭州葫蘆藝術界更是人才濟濟,高手如林。他們的刻葫蘆,構圖新穎,線條流暢,雕刻考究,技藝精湛,題材除中國古典詩詞、歌、賦和山水、花草、動物外;還有創作的西方圖案、雕刻歐美文化和人物,如耶穌降生,天使報佳音,牧羊人見聖嬰,東方博士朝拜耶穌,耶穌接受洗禮,耶穌的使命,招收門徒,癱子行走,耶穌論福氣,是,用刻的用阿拉伯文刻的《古蘭紛等,可以說技藝已經到了出神人化的境界。因而,他們的作品不但行銷國內許多地方,有些作品還漂洋過海,被美國、英國、墨西哥、巴西等幾十個國家的收藏家或博物館所收藏,為蘭州刻葫蘆更多地走向世界,開創了新的局麵。

蘭州刻葫蘆的原材料大多取自家種葫蘆。葫蘆是一種草本植物的果實,質地堅硬,表麵光滑,呈土黃色,形似雞蛋,故稱雞蛋葫蘆。不過一般以圓形的居多,橢圓形的較少。蘭州刻葫蘆的工藝程序極其複雜,要求比較嚴謹。藝人首先要進行藝術構思,然後精心挑選葫蘆,不同的葫蘆品種、形狀、大小對雕刻都非常關鍵。選好葫蘆後,必須用不開刃的刀進彳了刮壓,而且一刀一刀一^定要挨緊,不能留有間隙。刮一^遍就得用手擦磨一遍,然後再接著刮,這樣刮磨交替,直到葫蘆表麵透出晶瑩的亮光,用手觸摸感覺綿軟無比才能停工。葫蘆磨成後,根據構思先找好位置開口,留堂,還要特別注意怎樣遮掩葫蘆上的瑕疵。

口開好後,根據自己的構思或臨摹對象,用鉛筆先在葫蘆上勾畫出大致的輪廓,再進行刻製。葫蘆的雕刻技法一般有兩種:一種是用大、中、小三種特製的鋼針,先在打磨好的葫蘆表麵,以纖細的線條陰刻出所要描繪的圖像或詩文,為了使刻線變得明顯,再塗上鬆墨,行家把這種技法稱為”描寫”。另一種技法是用刻刀將葫蘆鏤空,以粗曠的線條勾勒出所要表現的人,這種技法稱雕刻。葫蘆刻後再擦上墨,再仔細檢查有無遺漏或不足之處,及時進行修改補救,檢查完畢後再細心刻上圖章,然後用手擦磨直到不見浮墨,光滑晶瑩為止,再在葫蘆上下飾以環形田字花邊,最後配上形式各異的底座,整件作品便告完成。可見,刻葫蘆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積澱了厚重的生活底蘊和極精深的思想。”由於雕刻要把理念表現在具體的事物上,它所達到的最高點,似乎是靈魂與物質的完全平衡”。

蘭州刻葫蘆如此有名,與一批技藝精湛的藝人們是分不開的。李文齋的葫蘆作品,人物寥寥數筆,神形兼備;文字細若蚊足,瀟灑自如;山水花卉點綴其間,疏淡相宜。20世紀40年代初的雕刻藝人阮光宇,巧異作品的物事在葫蘆上,配以字,直是不,刻工藝更加完善。之後,阮文輝子承父業,博采眾長而又有所創新,使雕刻葫蘆的工藝水平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針、刀並用,以刻、鏟、刮、磨來表現中國畫的勾勒、點垛、皴擦,能微妙地仿刻出國畫家的潑墨、寫意山水的高超境界。他的代表作0[童遊戲圖》,是在直徑僅約4.3厘米的葫蘆上雕刻的,共有150個頑童,神情姿態也各不相同。另有一枚是在直徑不足一厘米的雞蛋葫蘆上雕刻的,他以雋秀的書法,刻出了《前赤壁賦》原文和一幅有著濃鬱國畫特色的《赤壁夜遊圖》,令人歎為觀止。不僅這些,優秀的葫蘆雕刻藝術品還有很多,如西方三聖、山水圖、四美圖、五子鬧春圖、纏枝牡丹、連年有魚等等,真是內容豐富,形態多姿,刻畫得極其生動,情趣意旨盡顯其中。

臨夏雕葫蘆刻葫蘆不僅在蘭州流傳久遠,在臨夏也是有名的民間藝術。與蘭州刻葫蘆求同存異,雕葫蘆的材料,同樣來源於家種葫蘆,不同的葫蘆--”螞蟻葫蘆”、舀水瓢--”長頸葫蘆”。雕刻的葫蘆是的葫蘆和單吊葫蘆。這些葫蘆還要,如珠,大如拳”。臨夏雕刻葫蘆的法,微雕法能上能與筆雕相同。點、挑、戈、拉、刺、勾等都輕重有致,力求眼心手配合默契,一氣刻成,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功虧一簣。臨夏雕葫蘆的內容多取材於傳統戲劇、古典文學、神話故事、民間傳說、山水花草蟲鳥、名勝古跡以及民族風情等。在表現形式上,有采用特寫手法的一人一物或一場景,有的則用連環的方式,人物形象眾多,但畫麵流暢連貫。精美的雕葫蘆,一枚在手,反複欣賞,會給人以悠遠的享受。著名的作品有金陵十二釵、紅樓夢等等。臨夏由於其特有的民族特色,雕刻大多帶有濃厚的伊斯蘭風格,古樸而素雅。

無論是蘭州刻葫蘆,還是臨夏雕葫蘆,都是極具甘肅特色的民間工藝品,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和藝術價值。早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它們就以“文化大使”的身份走出了國門,行銷海外。在東南亞、歐美一些國家的博物館和商店櫥窗裏,都能見到這些來自東方的民間工藝品。它與象牙、白玉、竹木、石頭雕刻不同,所用的材料是一種葫蘆,基本表現手法是線刻,所畫的內容有山水、人物、花草、鳥獸和詩文等。雖然它與、、、雕刻用的手法,有,其藝術價值絲毫不比其他雕刻作品遜色,堪稱工藝美術寶庫中璀璨奪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