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空弦5(1 / 3)

王鐵山能把如此細碎的事情調查得如此清楚,一定有人把他賣了。他去趙金保家裏的事情,他在村裏的事情,隻有趙開一清楚。那麼,把他賣了的人,隻有趙開一了。趙開一是厚道人,麵對市紀委書記咄咄逼人的問話,他隻有據實回答。厚道人有時也會壞事喲。李啟不由哀歎起來。去趙金保家裏的事情,在村裏的事情,可以推斷是趙開一賣了自己。那王鐵山手中的初次口供複印件,又是誰提供的?當時明明燒了,又怎麼會冒出複印件?如果是事先複印了,隻能推斷事先複印了,那,那個人,心機也太深了,早早地為他挖好坑,似乎算好了,再過十把年,可以致命一擊。問題是,既然想對自己下手,為什麼十多年都沒什麼事?為什麼偏偏這個時侯拋出來?到底安了什麼心?李啟感到已陷進了那人在為他挖的深坑裏。

1999年初夏的那個下午,李啟一個人坐在趙開一村長的辦公室裏看報紙。趙開一忙著張羅飯菜去了,他一個人實在閑極無聊,從辦公桌上拿了張《舍城日報》打發無聊。這時,趙秀娟進來了。她進來就撲通一聲跪下,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李啟懷疑是趙開一事先商量好的,不然趙秀娟怎麼進來得那麼準時。這時,門關上了。李啟沒去關門,趙秀娟跪在那兒,更沒去關門,是一陣風把門關上。初夏的風,常常是有一陣子沒一陣子,莫非奇妙地來莫名奇妙地停。李啟請趙秀娟站起來說話。一個人跪在麵前真的使人受不了,何況李啟是個心軟的人。趙秀娟不聽,使勁地說大恩人,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弟弟,他還那麼小,他還有一輩子,他不能那麼毀了。還有我的母親,她辛苦了一輩子,我弟弟是她所有的希望。我弟弟有什麼不測的話,你叫我母親怎麼活。我求求你了,我沒有什麼人可求,我隻有來求你了……趙秀娟邊說邊哭,哭成整個的淚人兒。李啟見她不肯起來,伸出手去扯她起來,一手抓住她的一條手臂,在用點力。但他不敢用全力。他有一種預感,如果用力一拉,趙秀娟會順勢倒在他的懷裏。趙秀娟長得十分耐看,盡管素衣素麵,但山裏女人的那種純粹那種青春活力在張揚。村姑是很純的,一些有錢的人喜歡去找村姑,就是因為村姑的純粹。在這時刻,李啟也動了點心。麵對一個哭成梨花帶雨的村姑,那模樣兒多讓人疼。他想拉她一下,她是會撲到懷裏來的,然後,一切都水到渠成。床是現成的,門又關上了。但李啟告戒自己,不能有這邪心妄想。這叫趁人之危,知道不,趁人之危。李啟兩隻手,抓在趙秀娟肩胛下的手臂上,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差不多有一分多鍾時間。這一分多鍾是多麼地漫長,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趙秀娟似乎在等待著期盼著李啟那麼一拉。然而李啟沒有,他鬆開手,說:你起來吧,讓我想想辦法。

再過了八年,也就是四年之前,李啟與趙秀娟又一次奇遇了。那是在趙秀娟租住的屋子裏。趙秀娟一件一件脫衣脫,她性感她豐腴她成熟。她說她一直想報答恩人,可她一個鄉下女人,一個長年在外打工的打工妹,她不知用什麼來報答恩人,她隻有留住給父母給的身體,有朝一日用身體報答恩人。這是她唯一報恩的辦法。天見可憐,終於有了這個機會。李啟再也把持不住了。麵對女人,特別是長得好看的女人,男人是控製不住的。此時,他沒有道徳層麵的顧慮了,現在不是趁人之危,而是感恩與回報。趙秀娟果然是處女之身,當李啟看到床單上一點腥紅時,他感動得像飛流直下的瀑布。多麼純粹的女人哪!李啟的心醉了。

激情過後,兩人躺在床上,共同回憶在大桑坪村委會趙村長辦公室那一幕。李啟說:那時我真想拉你一下,把你揉進懷中。

趙秀娟問:那你為什麼沒拉了?

李啟說:我拉了,我就變成畜牲了。

趙秀娟說:那時,隻要你輕微一拉,稍為有點那個意思,我就會給你。我要救我弟弟,我是有準備的。我甚至想,我隻有把身體給你了,你才有可能幫我。我錯了。從你身上,我知道了,這世上,有真正的好人,真正的好官。從哪時開始,不僅是感恩,還有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