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便是出現在我們教室一周之久的怪人。
我承認夢境很多時候是現實的投射,不然我怎麼會夢見他滿身是血。
一周前的夜晚,我逛夜市回來,為了在宿舍關門之前成功抵達,我鑽進了燈光昏暗的胡同小道。一路飛奔著撞進了一個血人的懷裏。他鎮定自若的注視著咿呀哇尖叫驚慌失措的我,好像身上淌著的不是他自己的血。
直到我跑出去叫人來救治他的時候,他的眉頭總算從疑惑不解的神情皺成了難解的中國結。當我帶著大幫人匆匆趕到的時候,他卻不翼而飛了。
第二天,我在教室看到了完好無損的他,我才知道我被個惡情趣的人狠狠的擺了一遭。
倒了八輩子血黴,每次見他我都要在心裏痛痛快快的狠刮一頓。
他帶給我那個最糟糕的夜晚,和持續了一周的怪夢,讓我看他橫豎眼裏都是帶刺的。
做夢人之常情,第一次是夢,再次是怪,接二連三便謂之為妖!
我曾經在第一時間跟秦雪說了我的怪事,她也在第一時間給了我診斷:虧心事做多了,去廟裏燒香去吧!其實她說的很有理,可偏偏她就是在一臉不相信,嬉皮笑臉中說出的,讓我覺得相當的沒理。
或許真該跟張神棍說說,或許他能有什麼欺神弄鬼的建議。
我火速的從那張魅惑的臉上抓回視線,把它從新投入窗外穿的花花綠綠的風景上,心裏打定主意,一放學就登門拜訪張若宇神棍。
“帥啊!偶像!”一整個上午秦雪都在總結這樣的詞彙。
“那你知道他叫什麼嗎?”我抱著僥幸心理。
“全班沒人知道,我懷疑他是個啞巴。”除了會走會動,他是尊名符其實的石像。
再望向他時,他已經向我走來,目標隻是我旁邊的門。從他冰冷的眼眸裏我仿佛覺得他是想把我當標本來活剝了研究。這讓我不由自主的一個冷戰,他也迅速取代了我曾爺爺的位置,成了我最不待見的一個人。
“喂。”在他擦身而過的時候,我不自覺的發聲:“你叫什麼?”我沒期望過他會回答,他應該會像平常一樣揚長而去,畢竟要尊石像開口,我還沒這本事,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愣了半刻,然後竟然冷冷吐了兩個字:莫澤。
我早有預謀的勾著嘴得意,掏出手機迅速的發給治保部的朋友王天瑞:莫澤,幫我查查是我們學校的不?
這個校區唯一的好處就是人不雜,幾乎每個人一查,就身家大白於天下。住在這裏的隻有醫學院和人文學院兩大係,而治保部,有著全校區所有男生的名單。
“七天了。”莫澤對著一個穿紫色小碎花裙的背影喃喃自語,目送她拐過人流湧動的食堂,向食堂後的宿舍樓群走去。抬頭望著烏雲壓頂的天氣,四麵八方湧來的風,打著小漩渦,齊刷刷的刮向5棟女生宿舍樓的東南部。
莫澤摸出手機,很快電話通了,他隻匆匆的說了句:還不確定,幫我辦入學手續。便掛斷了電話,幾步便跟上了墨夭的身影,往文苑男生宿舍樓1棟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