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神棍張若宇(1 / 2)

沿著林蔭小道跑上去,麵前豁然開朗,文苑1棟男生宿舍前有兩個籃球場,除非半夜,乒磅作響的籃球聲,總是這裏獨特性的號角,雖然時至正午,出去吃飯的人卻很少,反而籃球場上漸漸的圍觀上了人。

目標清晰而明確,球場對麵長石椅上,那個身穿綠色T恤,牛仔馬褲,悠閑自得的翹著二郎腿的少年。

我一直知道張若宇有曬太陽的習慣,用他話說,他怕自己一覺起來發現自己黴斑點點,隻是沒想到,這種陰沉的天氣,他也有閑情雅致出來曬太陽,而且還一副受用的樣子。

一米七五的個子,纖細的身板,秀美的容顏,黑寶石般熠熠生輝的瞳孔,無論多少次看他,我都覺得他更像是個羸弱的女子,可平坦的胸脯無時無刻的刺激著我的神經,叫囂著他隻是個花美男。

塞著耳塞,神情專注的盯著球場上那些奔跑的少年,失焦的瞳孔,分明表明他隻不過是個偽裝的看客。我在他麵前扭著腰,不緊不慢的來回踱了三次,他才從石化中覺醒過來,像發現新奇事物一樣,精神一抖,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嗨,姐姐大駕光臨啊。”

我和張若宇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甚至八輩子都不可能是一家,他是北方少爺,我是南方小妞。若不是在半年前,他調戲我被我有意識的插了一刀後,或許我們現在都隻是活在同個學校的不相識的陌生人。

很難想象,這個長的人畜無害,可愛秀美,甚至有些害羞的少年是個風流少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但凡美麗的蘑菇都是帶毒的。

那一刀被他接住後,我才意識到這做法有多麼的瘋狂,我險些成了個殺人犯,美好的人生還沒開幕就要謝幕了。席卷而來的後怕,像是抽幹了我全身的精氣,讓我全身乏力,連改變先前狠戾的表情都不能了。

而他不但不怒,反而一改常態,從此叫著我姐姐光明正大的接近我,我知道我勾起了他的興趣,而這興趣就跟一群動物專家初次發現大熊貓一般無二。

我再三打量,確信他一臉溫順善良不是裝出來後,像個掌櫃的招呼店小二:“走,吃飯去。”

“為什麼又是我請?”氣定神閑的臉此時正痛心疾首的擠湊在一起。

“我請。”我沒好氣的道。

他立馬從受壓榨的貧困小農,便成了一個指點江山的大財閥,雙手平展著往石椅上一搭,語氣狡黠:“有事求我。”

欠抽,腹誹一番後隨意一說:“讓你幫我改命,指條活路。”

“你那倒八輩子血黴的命格,神來了也沒用。”顯然他為他口不擇言做了完美的防範措施,我一腳踹去的時候,他像隻猴子般迅速的竄上石椅,笑的洋洋得意:“還好早有防備。”

我扭頭就走,這小子就標準的猴子習性,給竿就爬,拆竿就追,身後的拖鞋追的劈裏啪啦作響,扯著嗓子嚷到:“客人都還沒走,你自己倒先跑了。”

美滋滋小廚,離校門口不過一百米的地方。一個我覺得庸俗得不能再庸俗的名字,可正是這個曾經門可羅雀的地方在三五天之間門庭若市。廚子的好手藝自然不用多說,不然怎麼可能每天在放學這個點擠得爆棚,可同樣的手藝換在以前卻是門可羅雀。

張若宇目瞪口呆的盯著我,像晚晴官僚看西太後那般眼神,即怨毒憎恨又歎服懼怕。

“心機啊心機。”我笑的很不厚道,臉上一連串望過去,全寫著,那必須的。

“帥哥,你給我進吧。”我手腳並用,把張若宇像團棉花一樣塞進了人潮縫裏。隻聽見張若宇如同夜梟在裏麵孤鳴了一聲:“墨夭我這輩子都恨你,太坑了”

我擠到張若宇身邊的時候,老板已經開始殷勤的招呼起他了,把他比祖宗更虔誠的供奉著。而他一臉鬱悶的矗在櫃台旁,對老板那快笑成彌勒佛的臉視而不見,一臉怨毒的死盯著櫃台高處東角,笑容憨態,金光閃閃的招財貓。

我想砸了那隻貓,他不止一次跟我這麼說過,原因是那貓悠閑自得的樣子刺痛了每次擠得麵目全非的他。

一個月前,美滋滋小廚還無人問津的時候,我和張若宇是常客,因為這家味道好而且公道,老板和藹的樣子經常讓我想到鄰居那個開糖果店的胖叔叔。我很不能理解為什麼這樣一家餐館會門可羅雀,就像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中國會勒緊褲腰帶拚了命的在外裝闊一樣。

張神棍一臉鄙夷的對孤陋寡聞的我說了句:“主財位尚缺,那兒放個招財貓保證三天後我們別想擠進來。”順手指著櫃台東角的位置。我一臉唾棄的切了聲,卻讓他較起了勁,跑到櫃台跟老板攀談著什麼,回來一副等著瞧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