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許失蹤了,小白他們在東都沒日沒夜尋了三日仍是遍尋不到,連一絲氣息都感受不到,不由皆是急躁了起來。
洲許行刑那日,他們匆匆趕去,沒想到沒到地玄門便生出變故,那紫色雷電的強悍毀滅之力雖傷不到凡人,他們卻是受了大創,幾人的靈力皆有所損耗,身上的傷痕隻能靠著自己的靈氣來恢複,小白不忍螭吻再耗損續魄珠之力,也終是知曉續魄珠之力牽扯著螭吻的血脈和壽輪,多消耗一分便是多消耗一分生命,他們是萬萬不願的。
也因此洲許被人掉包都沒有發覺,也沒來得及救下她,心中都是懊惱非常,尋思是若是羽央設計找了別人來救洲許,於是螭吻幾番回宮妄圖求見羽央,換來的卻是太後的一道口諭,皇上抱恙,誰都不能打擾,連他這個醫師都不行,那一刻,他忽而發覺,這一切似乎是個巨大的局,連同他的離去,似乎都是被人設計好了的。
思及至此,心中微微發寒,何人有如此可怖的能力,將一切都算計進去,為的,卻是讓洲許消失,而她,也確實消失的徹徹底底,根本無從尋覓。
羽央避之不見,洲許又似人間蒸發,他們不得不懷疑這背後之人是不是羽央,可是這麼做,為的又是什麼?
這一日,他們坐在琉璃坊的竹蓬內,竹葉泛黃徐徐飄落,深秋帶著一發不可收拾的蕭索將整個琉璃坊籠罩了起來,連那些原本翠綠的碧桃樹,皆是染上了金色一片,似乎瞳娘離開之後,碧桃樹就再沒有過生機,蔫蔫欲枯,而秋意卻將碧桃樹真正的打擊的徹底,再也生不出一絲生氣。
琴心滿臉愁緒,為他們沏了壺茶便去忙碌賽琉璃的事情了,皇城似乎有意無意的將琉璃坊淡漠掉,對於賽琉璃的要求也變得苛刻非常,時常送去過整車,仍是整車拉回來,琉璃坊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小白見如今變了天的一樣的東都,心中滿是怒意,似乎從他們回來之後,整個東都就圍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異樣氣息,饒是街道仍是熱絡,皇城之中卻好似風雨欲來,甚至連鳳蘭春都死了。
“洲許到底去哪裏了!”劍心手中的茶盞怦然而碎,隱隱的血跡在指縫中滑落,小白見狀,怒道:“我知道你心急,我們誰不急,螭吻連洛心都顧不上了,沒日沒夜的找,可是幹著急有什麼用?洲許能回來嗎?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是要洲許回來之後心生失望還是以此來表示你劍心有多擔心她?為什麼她不惜自殘?”
劍心自知理虧,當看到身首異處的屍體之時根本沒有心思多想,一心生無可戀,而今遍尋不到洲許更是失了往日的理智,獨獨剩下心浮氣躁和滿心擔憂,再無其他,千年來再一次的那種丟失的彷徨讓他感到懼怕,他不想也不願再苦等千年,不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她。
見劍心的眸間漸漸恢複理智,帶著一絲堅定,小白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輕舒口氣,眉頭也是解不開的千千結。
洲許,你到底在哪裏。
螭吻微蹙雙眉,近日來連夜的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的氣息都不放過,洲許沒找到,小魔小妖倒是尋到許多,索性不是劍心,不然指不定又要毀去多少魔眾妖物。
“羽央一定要見,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當日龍華宮內羽央親口讓我們救洲許,他料想不該再派其他人的,更何況,能使出紫色雷電的,決計不是普通修仙之人。”
“不錯,還有一件事情,我瞞了洲許兩年,而今聯想起來,我覺得羽央可能出事了。”小白將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若是羽央知曉他們並沒有救下洲許,而那日也確實行刑了,宗責祠萬不會知曉洲許已經被人掉包,回稟上去的便是洲許已死,那麼羽央在刺激之下,體內的魔氣大漲侵蝕心脈,而今又避而不見,小白擔心,羽央的身體,撐不住了。
“當年在霧涼山脈之上,羽央替洲許捱了入魔銀狼的一爪,魔氣噬體,我請司命為他續命三年,而今兩年時間,我卻發現羽央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大抵這兩年受的刺激太多,心緒也因著深愛洲許而變得不寧起來,魔氣加速侵蝕他的心脈,我怕這避而不見,不是羽央本意,或許,他根本就已經見不了你了。”小白一字一句緩緩吐露出如今除了琴心之外沒人知道的深埋在心中的秘密。
劍心與螭吻皆是一愣,劍心眸間染過一絲莫名,是因此,洲許才會徹底愛上羽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