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不歡而散(2 / 2)

羽央一陣惱怒,他厲聲道:“站住。”起身攔住洲許的去路,高大的身影將殿外的光線遮蔽了去,洲許看著埋在光影下的羽央模糊的輪廓,不知道羽央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千葵,你反複挑戰我的底線,鬧夠沒有?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羽央雙手抓住洲許的兩臂,目光如炬,似要噴出火來,又隱忍著一絲無奈。甚至自稱都變了,羽央還是沒能沉住氣。

“我隻想安穩度日,不想扯進這後宮的是是非非中,可他們卻是不願我安逸,羽央,你知道的,我不屬於這裏,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在離開之前,我會將後宮的隱患連根拔除,你是皇帝,朝堂之事管好便可,這兒女情長,不談也罷。”

一字一句似利箭穿過羽央的心間,他頹然鬆手,後退兩步,雙眸透露著悲涼,終於還是聽到這句話了,她終究是要走的,一開始不就知道了嗎,哪怕是千錦候之女,她若要走,誰能攔得住。

一時間,羽央心中萬馬奔騰,繼而雙眸中隱去悲涼,染上深邃,他冷冷開口道:

“如此說來,你要置千家於何地,一個官家之後,經著封後大典冊封的六宮之首,能說走就走?千葵,你未免太不把朕,把王族律法放在眼裏了。”

他居然威脅自己,洲許有些懊惱話說的太快,被羽央一激,心底最深處的妄想離開宮闈都說了出來,既然話已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索性就說開算了,洲許心中有了計較,沉聲道:

“不要試圖以千家來威脅我,羽央,你不是這樣的人,我離開皇宮有千萬種方法,但決計不會置千家於不義,置你於不義。”

眸間篤定的神色令羽央心愈發的冰寒,她是早就算計好了要離開嗎?

羽央緊握的雙拳鬆了開去,他嘴角輕扯,一把摟過洲許,狠狠地吻了上去。

洲許隻覺一股大力朝著自己壓迫而來,瞬間,唇上冰涼。

這個吻猶如狂風暴雨頃刻而下,洲許有些吃痛,雙眉緊蹙,禦起魔氣將理智漸失的羽央打落在地,洲許麵色泛著淡淡的酡紅,瞪著跌落在地的羽央,羽央嘴角溢出一縷殷紅,雙眸依是深邃,情緒都斂在眸間深處,叫洲許看不穿。

那抹殷紅令洲許一驚,明明沒有用多大的力,怎麼就吐血了,羽央什麼時候這麼弱了。

她欲伸手去扶,卻生生停駐,狠心轉身,沉聲道:“皇上自重。”

羽央嗤笑一聲,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後心愈發的痛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洲許的背影,踉蹌著起身,步履蹣跚而出,小白躲在花柱之後,蹙眉看著羽央離開的身影,隱隱的青黑之氣在後心處繚繞,洲許竟未發覺,近來居然將羽央的事情忘的徹徹底底,看來羽央的身子不能再拖了,離原本的三年還有兩年之久,怎麼青黑之氣會發作的這麼快,小白有些不解。

洲許隨後而出,見小白凝眉神思著什麼,輕拍了下小白的肩膀:“想什麼呢?”

“啊?”小白一驚,目光閃躲著,“沒啊。”洲許狐疑地看著她,繼而望向宮落大門,羽央的身影消失在了轉角處。

那孤寂之感讓她心間一窒,她撫上心口,一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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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開春了,皇宮蟄伏著的隨侍都開始走動起來,漸顯生機,也因而給洲許她們的行動帶來了一絲不便,隱遁身形必然靠著自身的氣息,從而惹來洲許的一陣憂心,生怕因此將魔族吸引了過來。

小白卻是麵色淡淡,“有些時候,不要想的太遠,那樣太累。”

洲許深思了下小白的話,從而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一直考慮這考慮那的小白變得不再那麼愛想事兒,隨性自由,而自己呢,卻愈發的多慮,固執和不夠坦然了。

殊不知,這樣的成長於自己,到底,是福是禍。

行不多時,兩道身影隱入了冷宮之內,洲許迅速的腳步忽而停下,眉眼淺笑看向宮落竹蓬一側的空地上,幾株花植竟冒出了綠芽。

內屋幾人聞聲踱步而出,見洲許蹲在綠芽身側,白暫的側臉在光影之下,美的傾國傾城,不由皆是一怔。

“嫂嫂,你好美。”一襲明黃羅衫的洛心眨了眨眼睛,將眾人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洲許莞爾一笑,“別鬧。”

起身隨著眾人一道進入內屋,螭吻竟將洛心也帶來了,自從洛心經曆了那些凡世之人也許一輩子都經曆不到的事情之後,心性也是起了不小的變化,於這些事情,沒有害怕,反倒總是纏著螭吻講這講那,而洲許他們對於洛心,倒也沒了戒心,畢竟,對於螭吻,他們還是很放心的,而早在許久前,他們就已經順理成章地將螭吻與洛心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