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到了新房門前,叫退了那幾個仍守在門外的丫鬟家人,這才強壓住亂跳的心,深深吸了口氣,推門而入。
卻見裏麵靜悄悄一片,並未見到顧早迎了過來,還以為她怕羞仍躲在那帳子裏,輕笑了下,朝那紅綃帳走去,一把掀開了,卻是怔了下,見她正弓了身子側臥在床鋪中間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被麵堆上,閉了眼睛在睡覺。
楊昊方才在外麵應酬的時候,滿心裏想的都是她,隻恨不得立時便溜了過來抱住自己的心愛人。此時見她就這樣躺在自己麵前,一顆心反倒是定了下來,憐她今日應是累了一天,想是困頓不堪,怕吵醒了,反倒是輕手輕腳地過去,將她腳上的一雙紅繡鞋連襪子脫了去,這才自己輕輕上了床,與顧早相對著側躺下,借了那喜燭的光,仔細瞧著她的睡顏,越看越是愛憐,忍不住一隻手便輕輕撫上了她的紅唇,指尖立時感覺一片柔軟溫暖。
顧早正迷迷糊糊困頓著,突覺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唇上遊移,擾了睡意,微微張開了眼,卻是見到楊昊正側了躺臥在自己身前,一手撐著頭,一手正在自己唇上撫觸,臉上帶了笑意凝視著自己,這才知道自己方才竟是沒等到新婚的丈夫回來便是睡了過去,有些尷尬,從那被堆上一下坐了起來。
楊昊也隨了她起身,看著她柔聲道:“今日累到你了吧?”
顧早搖了搖頭,嫣然一笑。
楊昊望著她的笑顏,心中隻覺愛極,此刻便是叫他舍了自己性命來換她,也是願意的。
顧早見他隻凝望著自己不語,還道他又想到那上頭去了,心中微微有些羞窘,掩飾著要下床去,嘴裏說道:“頭上這花冠怪沉的,我去拆了去。”
她腳還未落地,手已是被楊昊拉住了,看著她笑道:“我來給你拆吧。”
顧早一怔,隻是見他含笑的一雙眼睛,便也不再堅持,隻靜靜坐在床上。
楊昊伸出手去,除去了那簪於髻前的花勝,拔去了兩邊的四蝶金步搖,再取了在後的雙鳳纏枝釵,又除去那密密壓了一圈的翠鈿花,都一一丟到了床前的烏木踏腳上。顧早隻聽到叮叮當當的落地聲音不斷傳來,在他丟下最後一根鈿花之時,便覺自己滿頭青絲撲垂了下來,散落到了胸前。
楊昊用手輕撫著顧早的長發,隱隱聞到了股芬芳的花香之味,忍不住摟了一把過來,湊到了自己鼻端之下細聞。顧早微微帶羞地扯回了長發,俱都攏到了身後。
楊昊微微一笑,那手已是跟了過來,低聲道:“方才我倆被剪下的頭發都纏到了一起,再不可分,從今往後,你我兩人也是要像那發絲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可分了……”
他口裏說著,雙手已是伸向了顧早的衣襟,慢慢地除下了那最外的霞帔和喜服,也都是丟在了地上。
顧早身上隻剩了件紅色交領夾衣,下是條綴了細密珍珠的羅沙銷金千褶裙,胸口處已是隱隱可見一片風光。突想起方氏今日拿了過來硬要自己穿上的那東西,一時倒是羞窘起來,見他那手又伸向了自己腰間,是要除去羅裙,想到等下若是這樣露在他眼前,隻怕自己真要鑽到這被堆底下去了,下意識地一下便按住了他手。見他含笑望著自己,一咬牙,從床上跪了起來,那手已是攀上了楊昊的頸間,要剝去他的衣物。
楊昊瞧著衣衫不整的顧早為自己寬衣,見她酥胸微露,若隱若現,感覺那一雙手如靈蛇般在自己身上遊走,下麵早已是挺了起來,見她隻剝去了自己的外衣,到那褲腰之時似是猶豫了下,便要縮回手的樣子,那裏願意,一下抓住了她手,不由分說按了上去。
顧早觸手到那堅硬之處,心跳驟然加快。楊昊見她隻盯著那被她手覆蓋的地方,愈發起了逗弄的心思,猛想起她那日裏在自己耳邊應過的話,口幹舌燥,強忍了立時撲過去的心思,柔聲哄道:“娘子,你那日說過的話,現在還作數的吧……”
顧早一下臉熱了起來,隻是見他瞧著自己的眼裏滿是渴盼之色,輕輕解開了,指端梳理過他下腹那濃密卷曲的毛發,終是捧住了那早已朝天而立的炙熱,低頭含了上去。
楊昊被顧早如此寵愛,自覺便是立刻要炸開了般,低頭見她滿頭秀發都散落在自己腿腹間,一片柔軟妖媚,忍不住用手攏住了。
顧早覺他抓了自己頭發,這才抬起頭來對他笑了下,唇邊卻是猶沾了一絲晶亮的唾絲。楊昊低頭又見自己那上麵卻是殘脂染莖,想是方才她唇邊那胭脂所留,抽了口氣,猛地將顧早抱了起來放到枕上,幾下便除去了她衣衫,立時便現出了那羊脂白玉般的嬌軀,楊柳細腰,脈脈春濃,隻胸口兩點櫻桃紅,竟是他生平所見最美的景象了。又見她含羞帶媚地用手護住了一片春光,微微笑了下,一手已是扯下了她那仍係在腰間的珍珠千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