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休後一直住在弗吉尼亞的蒙彼利埃莊園。1836年6月28日,早餐時的麥迪遜先生似乎碰到什麼麻煩。“怎麼回事,詹姆斯伯伯?”他的一個侄女關切地問道。“不過是改變了主意”,他答道。話音剛落,他的腦袋突然垂了下來———心力衰竭奪去了他85歲的生命。親朋好友把他安葬後,在他的書房裏發現了一封打算死後發表的短信,題為“對我的同胞的忠告”。麥迪遜在信中懇求國人“愛護美利堅合眾國,使其永存”。在遺囑中,麥迪遜指定出售他有關1787年製憲會議的日記,他將出售日記的收入(國會為此支付了3萬美元)作了如下安排:6,000美元用於子孫的教育,2,000美元捐贈給美國殖民協會,1,500美元捐贈給弗吉尼亞大學,向普林斯頓大學和位於賓夕法尼亞州的一所學院各捐贈1,000美元。同時,他把自己的私人藏書全部捐贈給弗吉尼亞大學。麥迪遜有一段名言是曆史學家所耳熟能詳的:一個人民的政府如若沒有人民的消息,或者沒有獲得人民的消息的手段,不過是一出笑劇或一出悲劇的序幕,或者兩者兼而有之。知識將永遠支配無知,一個人想成為自己的主人,就必須用知識賦予的力量武裝自己。
“午夜失火的鍾聲”
在1816年大選中,門羅的被提名就等於選舉。因為1812年對英戰爭後,聯邦黨已無力與共和黨抗衡。少數聯邦黨人重提門羅在外交方麵的失誤,但沒有正式提出總統候選人,隻是支持當過律師的紐約聯邦黨的領袖詹弗斯·金參加競選活動。在這個時候,金對自己根本不抱什麼希望,僅僅是象征性地、姿態性地與門羅競爭。門羅的支持者幾乎沒有進行什麼競選活動,坐視選舉日的來臨。結果,門羅以183票對金的34票獲勝。
門羅接任總統的時候,正是美國的歌舞升平時期。時年他58歲。
他在就職演說中躊躇滿誌地宣稱:“沒有哪一屆政府在接任之初像本屆這樣吉星高照,也沒有哪屆政府在成就上如此輝煌。縱觀世界各國的曆史,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沒有一個國家像美國這樣發展神速,巍然屹立,沒有一個民族像美國人民這樣富裕、歡樂。展望未來,我們每一個公民都會感到由衷地喜悅,因為我們的國家製度日益完善,無需重大的改革。我們今後的偉大任務就是捍衛我們國家製度的基本原則和主要特征。要實現這一目標,就一定要保持我們固有的美德和啟發人民的聰明才智。”
門羅上台後,不計較個人恩怨,擺脫派別成見,網羅了一大批人才,組成了美國曆史上最有力、最穩定的內閣。他任命馬薩諸塞州的約翰·
昆西·亞當斯為國務卿,南卡羅來納州的約翰·C?卡爾霍恩為陸軍部長,從而消除了派係矛盾。波士頓的《哥倫比亞哨兵報》上曾有一篇報道,詳細描述了門羅總統在1817年對一度是聯邦黨人根據地的新英格蘭進行成功巡視時的歡樂氣氛,稱門羅的新英格之行把美國帶進了“和睦時代”。1819年,門羅又按照成例,對南方各州也進行了一次旅行訪問,效果同樣令人滿意。他幾乎是在不絕於耳的讚揚聲中結束了第一屆任期,迎來了1820年的總統大選。在231張選舉人票中,隻有新罕布什爾州長威廉·普盧默投了門羅的反對票。據說,普盧默之所以反對門羅,而把自己的一票投給約翰·昆西·亞當斯,是為了保持喬治·華盛頓作為唯一由選舉團一致同意選出的總統的記錄。門羅作為入主白宮的最後一名美國獨立戰爭的軍官,受到人們的普遍擁戴,是這個國家團結的化身。可是,這種“和睦感情”隻是一種表象,奴隸製度這顆定時炸彈卻在滴滴嗒嗒地走動,在這個問題上,南北雙方的矛盾很快就恢複和加強了黨派偏見,並最終導致了一場血與火的內戰。
在美國早期存在著兩種不同的社會經濟製度,即北部資本主義的自由雇傭勞動製度和南部種植園的黑人奴隸勞動製度。19世紀初以來,在美國領土擴張和早期工業化過程中,代表工業資產階級的北部要求擴大國內市場,限製奴隸製的發展,補充資本主義生產所需要的自由勞動力,實行高關稅,保護民族工業的發展。而代表種植園奴隸主利益的南方則要求擴大種植園經濟,為世界市場生產更多的棉花,實行低關稅以便從英國輸入廉價的工業品。南北兩種勢力的鬥爭在政治上集中反映在限製和擴大奴隸製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