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晉微笑應道。說完後側目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睡吧。”
天蒙蒙亮時,李承應頭疼得厲害,一陣一陣的刺痛。熬不住起身的時候,發現懷裏的人早就不知何處去了,屬於阿晉的那一半被衾涼透了。
這是個極其尋常的清晨,但他心裏無端來的不安。
出門的時候,正看到一女子在庭院裏泡茶,姿態美麗。似乎那女子也看到了他,揚了揚手裏的紫砂茶壺,示意他上前飲一杯。
“難得見你如此好雅興,阿晉。”李承應一邊走來,一邊道。眉目舒展,玉樹臨風。
“這幾日學的,你嚐嚐?”阿晉端了一杯茶,敬到李承應麵前,手法嚴謹而漂亮。
李承應微微點頭,若有所思的恍惚著。
“在想什麼?”
“在想著今天為何如此安靜,周圍連一絲人聲都不曾聽聞。”
阿晉專心泡茶,“我吩咐他們不可擾你,故此這個院子裏,不曾有人靠近。”
“原來如此。”李承應讚同點頭,笑容裏是滿滿的疼惜:“還是你待我細心,知我淺眠。”
阿晉麵有得色,抬頭朝李承應一笑。卻見李承應怔怔看著她,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困惑。忽然,阿晉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二人之間的距離極近,這一刀快如閃電,根本來不及避開。李承應憑著多年習武的本能,將身子稍微一側,原本刺向心口的刀子,刺偏了半分但力道之大,竟隻露出刀柄在身外。
李承應捂著胸口,退後兩步。
阿晉如閑庭信步,一步一步靠近李承應。
李承應胸口迅速泅出大片的暗紅色,不多時就把胸口全部染紅了。他神色戒備的看著麵前的女子,“你到底是不是阿晉?”
居高臨下的女子微微一笑,“你說呢?”
“又像又不像。”李承應頓了一會,苦笑一聲:“不,你不是,阿晉不會傷我,她寧願..。”
“我是溫溫,找你索命的溫溫。”
李承應前後一轉圜,明白了前後,“那都殺不死你,真是命大。”
溫溫常年不變的麵色聚變,聲音高了好幾度,“為什麼?我幫了你們這麼多,你根本沒理由殺我。”
“但我殺了你,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這是個冷麵冷心的男人,即便是他們也曾在深宮中並肩作戰。
“好。”溫溫扭曲的麵孔忽然放鬆,一字一頓:“殺人償命,該是你得報應的時候了。”
還不帶溫溫把話說完,就見李承應手裏握了一柄劍,劍尖如靈蛇又急又快的顫動,隻差片刻,就纏上溫溫的咽喉,可麵前活生生的人竟然消失了。李承應一手捂著胸口的傷,一手緊緊握住辟寒劍。
在他看來,溫溫不過是像阿晉從前一樣修習了某種法術,法術也會有破綻的。隻要沉下心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