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夫妻感情的破裂
用一句少年成名來形容海明威一點都不過分,在所有的天才作家和藝術家中,海明威在25歲以前就達到了自己人生的一個巔峰,這在世界文學史上,都是一個相當高的紀錄。
海明威帶著懷孕在身的妻子回到了美國,妻子為他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寶寶,海明威雖然覺得這個孩子來的太早了一些,但是當孩子真正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他還是世界上所有的父親一樣,對這個孩子充滿了父愛。
海明威原本計劃和妻子到多倫多工作,因為他為之服務的《多倫多明星日報》總部是在多倫多。
恰好在這個時候報社編輯部改組,海明威的好友克蘭斯頓被調離到其它崗位,新組成的編輯部把海明威看作一個在歐洲盡情作樂之後回國的普通記者。
新編輯部規定,所有投稿的文章必須符合《多倫多明星日報》的加拿大標準,必須適合他們的版麵安排。海明威必須充分迎合這種口味,不得有所創造。
《多倫多明星日報》采用了海明威的幾篇關於水災、地震以及“白菜和國王”的描述文章,但是拒不刊用克列孟梭訪問記,這就象一根毒刺一樣使他怨忿。
繼之而來的打擊是,海明威交出的一位匈牙利外交官提供的揭露納粹和法西斯主義的原始文件竟被隨意付之一炬。
《多倫多明星日報》這種近乎是歧視的待遇讓海明威忍無可忍,他帶著還不滿五個月的孩子和妻子一同回到了巴黎。
海明威發誓要忘掉一切,全力寫作他那部構思成熟的長篇小說。為此,他背水一戰,把記者工作也辭掉了。
在嫉妒惡劣的條件下,海明威艱苦寫作,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成功:“寫作在我看來就是建築,不是室內裝飾,巴羅克式的建築已經過時。我要震撼全球。”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這是一段相當艱苦的日子。海明威一家在巴黎香聖母院路一家很嘈雜的鋸木廠樓上租了一個套間。
他們住的公寓在一個堆滿木材的大雜院內,簡陋得令人難以置信,沒有自來水,沒有煤氣,沒有電燈,甚至沒有床。
哈德莉把一床褥墊鋪在地板上當床,房間在二層,要經過搖搖晃晃的樓梯才能爬上去,環境相當齷齪,來訪的朋友都感到震驚。
海明威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幼兒,有一個安於貧困的妻子,他的打字機上常常沒有新的色帶,短短的鉛筆頭得用鈍刀削尖。
海明威在經受愈來愈大的挫折。小說稿件是他最喜愛的,也是他的頭腦、心靈和細心修改的產物,可就是賣不出去。
如果海明威已經算得上有名的話,那他也是以其報刊文章著稱的,但他認為這種文章幾乎人人會寫。
尤其傷害海明威自豪感的是,編輯們退回他的稿件時,不屑稱之為小說。退稿信提到稿件時總是稱為“速寫錄”“短文”最糟的還有說是“軼事”的。
海明威在回憶起這段往事的時候這樣說:“人家不要我的小說,我們靠吃韭菜、喝薄酒和開水過日子。”
海明威情緒低落的時候就到體育館去,借鍛煉和苦練來發泄怒氣。練得精疲力竭之後,他回到家裏喝杯啤酒,又徹夜劈劈啪啪地打字。
海明威沒有錢,還要肩擔一家的生活。盡管如此,他充分認識到了以獲利為目的的危險性,所以他在金錢麵前能絲毫不動心,仍保持他藝術的完整性。
海明威寫信告訴父親說:“對我來說,在平靜安定中寫作比陷入金錢陷井重要得多,這個陷井已經毀滅了許多美國作家。我要盡力去創作,一點也不考慮銷路問題,也從不考慮它會給我帶來什麼,甚至也不想它能否發表。”
和大多數作家一樣,海明威發現寫作是一個非常困難和彈精竭慮的過程,也是對作家能力的挑戰,是縱然終身以求也難以達到盡善盡美的挑戰。
海明威認為寫作無法言傳身授,隻有長時間艱苦地探索實踐才能學會。但是在越來越窘迫的生活條件下,海明威不得不屈服於生活。
海明威找到了他在巴黎的一個朋友龐德,通過龐德關係,海明威認識了《大西洋評論》的老板福特,這個刊物很難說得上興隆,但確有雄心,一個肮髒的小小編輯部就設在昂角碼頭一個印刷廠的樓上。
也許好運就是從海明威認識福特的那一刻開始的,海明威是他們的第一流作者,《大西洋評論》開始刊登他的小說,並且授予海明威助理編輯和“物色人才”之職。
接著,海明威的幾個短篇小說被幾家法國雜誌接受了。然後德國最大的出版社烏什丹公司發表了他的幾篇特寫,另有一個篇幅較大的短篇小說《鬥牛》發表在《豐收》雜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