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廣結八方,人脈是脫離困頓的有力武器(1)(3 / 3)

可見曾國藩交朋結友是相當嚴謹和苛刻的,絕不是什麼人都結交,更不會因財交、因利交、因勢交,而隻與義氣相投、正義在身,人品、道德、學問俱優秀之人交。這樣的人,一見就會成為莫逆。比如他與劉蓉、郭嵩燾、羅澤南的交往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劉蓉(1816-1873),字孟容,號霞仙,生於湘鄉縣樂善裏儒階莊(今婁底市婁星區茶園鎮儒家莊),極具才華。劉蓉生長在比較富裕的家庭,不愁衣食,聰明好學且發奮用功。為人淡泊名利,於科舉、官場事沒有什麼興趣。不求虛名,而講究真才實學。其學識早年傳遍湘鄉內外,文人士子均刮目相看。

曾國藩與劉蓉的結交不是偶然的,除了情性相投,誌趣相同外,也因為劉蓉做學問的路子與曾國藩非常相似:也是攻程朱理學,同時又講經世致用,都富有才華。他們相識很早。據黎庶昌所作《曾國藩年譜》稱:“道光十四年(1834),公二十四歲,始見劉公蓉於朱氏學舍,與語大悅,因為留信宿乃別。”曾國藩對於劉蓉的才華極為讚賞,曾戲稱劉蓉為“臥龍”,因而劉蓉也有“小亮”之稱——就是當世小諸葛亮的意思。並由此而引出湖南的“三亮”之說。所謂“三亮”,就是“今亮”——湖南湘陰縣的左宗棠,“老亮”——湘鄉雙峰縣的羅澤南,以及“小亮”劉蓉也。三人都是有“臥龍”之才的人物。

曾國藩和劉蓉在一起時,經常徹夜長談,即便是各奔東西時,也不斷通信。通信的內容除切磋學問外,凡古今政治因革損害得失利病與風俗及人習之盛衰,都列入討論範疇。二人的交情相當深厚,而且從未淡化過。劉蓉對考科舉、入仕途沒有興趣,當曾國藩在京城入翰林之後,劉蓉還是布衣,但他們的友誼並沒有因此而疏遠。

道光十七年(1837)二月,二人再見於長沙,此時郭嵩燾來會。三人相見,深感意氣相投、誌趣相同,遂結拜為兄弟。這時候曾國藩最大,二十七歲,劉蓉二十二歲,郭嵩燾隻有二十歲。

1838年,曾國藩考中進士入翰林院之後,非常思念遠在家鄉尚未中秀才的劉蓉,他在日記中寫道:“昨日接霞仙書,懇懇千餘言,識見博大而平實,基文氣深穩,多養到之言。一別四年,其所造遽已臻此,對之慚愧無地,再不努力,他日何麵目見故人耶!”此時的劉蓉,才學之高,在曾國藩眼中,就非同一般,把他比作“臥龍”,還寫了一首《懷劉蓉》的詩:

我思竟何屬?四海一劉蓉。

具眼規皇古,低頭拜老農。

乾坤皆在壁,霜雪必蟠胸。

他日餘能訪,千山捉臥龍。

劉蓉雖未入仕,但在曾國藩的眼中,他比那些考取了功名、入仕為官的人高明得多,他在給弟弟的信中說:“如霞仙今日之身份,則比等閑之秀才高矣。若學問愈進,身份愈高,則等閑之舉人、進士又不足論矣。”並不以功名有無、高低來看待劉蓉,而是以才學的高深來對劉蓉予以評價和肯定。

後來曾國藩回鄉,創辦湘軍,多次邀請劉蓉來協助自己,但劉蓉無意功名,隻願做閑雲野鶴。但每逢曾國藩有要事相商或是重大決策時,劉蓉都會說出自己的意見。鹹豐四年,正是湘軍處於低穀時期,也是急需用人之際,曾國藩懷著求人急切之心寫信給至交好友劉蓉與郭嵩燾,請他們立即出山相助。劉蓉是個實心實意、顧全大局的人,他和郭嵩燾相繼來到曾國藩身邊,跟隨曾國藩左右,為曾國藩排憂解難,共同籌劃有關練兵、集餉等大政方針。

在湖南時,除了劉蓉、郭嵩燾等幾個有限的朋友外,曾國藩的朋友少之又少。朝夕過往不過是些鄙儒,其中甚至還有“損友”。他在寫給弟弟的家書中說:“兄常與九弟道及,謂衡陽不可以讀書,漣濱不可以讀書,為損友大多故也。”全是損友,不僅學不好,於自己進取無益,甚至還會學壞,反倒會損害自己的德行和學問,這樣的地方如何能讀書呢?

但是到了京城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京城群賢畢集,精英滿眼,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優勢、擅長和技能,誌向、眼界和胸懷都非湖南鄉下的“鄙儒”或“損友”可比,這讓曾國藩心境大好,更廣結八方,見賢思齊,學習不輟。

在京城時,由郭嵩燾引見,曾國藩又認識了江忠源。江忠源因有血性、有膽識,為人任俠仗義,被曾國藩視為必誠必信之人,京中絕無僅有的人才。後來,江忠源成為湘軍的重要將領,為湘軍早期的發展、威名和勝利,都立下了汗馬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