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耐得住困頓才能跳得出困境(1)(1 / 3)

1.堅忍,曾國藩居官第一要義

堅忍不拔,有耐性,這是曾國藩做官的第一守則,也是他一生雖然起起落落、困境不斷,卻總能突破危局、超越困境的重要秘訣。

曾國藩的堅忍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他一生當中,咬牙堅持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管什麼樣的屈辱,什麼樣的困境,什麼樣在別人眼中過不去的坎,翻不過的山,在曾國藩這裏,都能忍過去。這種氣質和品行似乎在他年輕時就已經形成。

清代學者徐珂在《清稗類鈔》中記述了曾國藩能忍的一個故事:

曾國藩還未聞達時在長沙嶽麓書院讀書,他與另一書生同居一室,雖受百般輕侮也能忍氣吞聲。那個書生性情怪僻。曾國藩的書桌離窗有數尺,為了借光,便移近窗前。那個書生發怒道:“我的光線都是從窗中來的,你這一搬把我的光都遮住了,我讀書都看不見了。”曾國藩說:“那我的桌子放在哪裏?”書生指著床側說:“放這裏。”曾國藩就聽他的放在了床邊。半夜裏曾國藩仍讀書不輟。那個書生又發怒道:“平日不讀書,這個時候了,還擾人清睡!”曾國藩便無聲默念。

從這個小故事中可以看出,曾國藩能忍、會忍,把一切都放在心中,而不是喜怒形於色的人。但是他的這種忍,不是懦弱,也不是畏懼,而是隱忍,是在忍耐中自強,在忍耐中奮進。其本身性格中的堅定、執著和激情,又把他的這種忍變成了努力向上的動力,因而才能受難受之氣,忍難忍之事。

他常給朋友、家人講,湖南人有一種堅忍之誌,而一個人一旦有了這樣的忍性和堅定,還有什麼事做不成,什麼境界達不到呢?因為具備這種堅忍的性格,盡管他一生中遇到困難無數,但曾國藩都能夠堅持到底,忍耐到底,最終讓勝利屬於自己。

同治四年(1865),曾國藩奉命“剿撚”。針對撚軍以騎兵為主、行動迅捷的特點和僧格林沁敗亡的教訓,曾國藩逐漸確立了“河防”的戰略。

第二年六月十四日,曾國藩在徐州與劉銘傳商定了“河防大計”,計劃利用大江大河的天險地利,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先限製撚軍的行動,再進行分段防剿,慢慢縮小包圍圈,直至最終消滅之。但曾國藩最終無功而返,完敗而歸,朝廷怪罪,同僚議論,兵士怨懟,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曾國藩一人身上,都認定他所定下的“河防大計”不夠好不成功。

而實際上,曾國藩被免職後,李鴻章帶領淮軍擊退撚軍,用的仍是曾國藩的“河防大計”。曾國藩知道自己失敗不在於“剿撚”的戰略失誤,而是另有原因。其中主要是清政府不願把“剿撚”之功再授予這位已撲滅了太平天國的大功臣,以免其功勞太高,將來難以駕馭。但曾國藩什麼也沒說,也全部忍了。

曾國藩常提示自家兄弟:“當此亂世,黑白顛倒……即家中偶遇橫逆之來,亦當再三隱忍,勿與計較。”“兄在外年餘,唯有‘忍氣’二字日日長進。”在處理與沈葆楨的矛盾上,突出地體現了他的“忍讓”功夫。

同治元年(1862)八月和閏八月間,江南各地因連年戰事而瘟疫流行,寧國境內的鮑超所部死了幾千人,金陵城外的曾國荃部也有多人死亡,士氣低落。湘軍在軍事上處於極其艱難危急的時刻。

然而,此刻由曾國藩一手提拔起來的江西巡撫沈葆楨,卻為保鎮定江西本省軍隊的糧餉,扣下應發給湘軍的五萬兩厘金自用。這不啻使曾國藩雪上加霜。他在日記中多處反映了自己焦灼和憂鬱的心情。

當時,曾國藩的幕僚們無不大罵沈葆楨忘恩負義,因為沈葆楨是曾國藩多次推薦,才得以候補道員升任為巡撫的,而且他這個巡撫還得歸曾國藩這個總督來管。對於沈葆楨的忘恩負義,湘軍大營所有人都氣憤填膺,大罵沈葆楨。

一眾幕僚及曾國荃都主張上奏彈劾沈葆楨,告他防守不力,丟失城府,吏治無方,劣幕操縱;彈劾他不顧大局,斷絕湘軍供餉,造成金陵圍城軍的困難,後果難料。一定彈劾得他丟官回家去。

曾國藩聽了大家的議論,也準備據此好好參一下沈葆楨。以現在自己的身份,以朝廷亟待讓湘軍攻下金陵的迫切心情,以江西丟失的城縣,以沈葆楨的不顧大局,參掉一個沈葆楨太容易了。然而,他思忖再三,又冷靜下來,想到沈葆楨是自己一手保薦的,又是自己節製下的巡撫,因為軍餉問題而告自己手下的官員,也太沒有涵養。再說了,目前是九弟曾國荃圍困金陵,隻待城破,這大功便無別人的份。誰都眼紅,曾國荃鋒芒畢露,已是眾矢之的了,若再為他爭餉,必然會給攻訐者提供口實。思前想後,他放棄了彈劾沈葆楨的念頭,決定還是以忍讓來處理這件事。

好多人都為曾國藩鳴不平,但曾國藩覺得忍讓一下也沒關係,後來他還解剖自己,認為自己忍字功夫還是不夠。

處理與沈葆楨的矛盾問題上,曾國藩的寬容和忍讓,為他和曾國荃減少在官場的矛盾,集中更多的精力處理政務、對付外敵提供了保障。

他的忍,更是堅忍。曾國藩在江西帶兵的時候,因為他所處的環境,當時雖是督師,實居寄客的地位,籌兵籌餉,一無實權,二無實力,州縣官都不聽他的話,各省督常常為難他,隻有胡林翼是真心幫他的忙。那幾年曾國藩艱難異常,是大家公認的他一生中最艱難的時期,要不是他的堅忍,不是他能忍而且不餒,哪會有後來的驚世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