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這種不計後果的“蠻勁”、不計得失的“拚勁”、不計禍福的“闖勁”、不計性命的“倔勁”、不怕失敗的“執著勁”,使他麵對任何困境都能迎頭而上,堅持、堅守、強撐,終於撐到了最後。
5.不管多少失敗,也不輕易低頭
成功者在通向成功之路時,往往不是一帆風順,都會遭遇一次次的失敗。
曾國藩則更是一敗再敗,敗不勝敗。特別是創建之初,更是敗仗累累,輸得“慘不忍睹”。聞名天下的大敗就有嶽州之敗、靖港之敗、湖口之敗、九江之敗、祈門之敗、南昌三敗、三河大敗……小敗仗則更是數不勝數,不計其數。即便是在成功克定金陵,完勝太平軍之後,在剿撚之戰中,還是敗戰不斷,而處理天津教案,更是曾國藩人生最大的敗筆。
但是,不管多少失敗,不管多少挫折,曾國藩都扛過來了,從一次又一次的困境危局中走了出來,有時甚至是絕境,也沒有能真正困住他,每次山窮水盡處,總有柳暗花明時。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曾國藩屢敗屢戰、絕不輕易低頭的精神!
湖南人的性格中都有一種脾氣倔、忍性重、吃得苦、不怕輸、有蠻勁、好爭勝的特點。這是因為湖湘之地遠離中原發達地區,地僻民窮,其地理自然條件比中原地區具有更大的複雜性和多變性,在“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的艱苦創業中,鑄造了湖南人倔強、執著的地方性格和獨特民風。從曾國藩一生的不凡經曆中,我們不難發現,他確實是一個具有脾氣倔、忍性重、吃得苦、不怕輸、有蠻勁、好爭勝等地道湖湘文化性格的人。
曾國藩晚年的秘書趙烈文在日記中寫道:“滌師複來久譚,自言:初服官京師,與諸名士接遊,時梅伯言以古文、何子員以學問書法皆負重名。吾時時察其造詣,心獨不肯下之。顧自視無所蓄積,思多讀書,以為異日若輩不足相伯仲。”又說:“起兵亦有激而成。初得旨為團練大臣,借居撫署,欲誅梗令數卒,全軍鼓噪,入署幾為所戕,因是發憤募勇萬人,浸以成軍,其時亦好勝而已。不意遂至今日,可為一笑。”這兩段話,很好地表現出了曾國藩爭強好勝、倔強不屈的形象。曾國藩在京師做翰林時,對學問、文章、書法下了很多功夫,也有了一定的成就。對於這些領域中當時領京師風騷的梅曾亮、何紹基,曾國藩心裏不服氣。這並不是自視清高,而是一種睥睨天下的傲然,不願服輸的倔強之氣。他在致九弟書中也教導弟弟要有這種“倔氣”:“古來豪傑,吾家祖父教人,以懦弱無剛四字為大恥,故男兒自立,必須有倔強之氣。弟能奪數萬人之剛氣而久不銷損,此是過人之處,更宜從此加功!”
作為湘軍的創建者,湘軍的頭領,曾國藩身上那種湖南人特有的“不服輸”、“霸得蠻”、“倔得很”的堅忍性格,也帶動了湘軍將士。這讓這支強大的軍隊也形成了鮮明的湖南特征——不怕死,不怕輸、不認輸、敢爭勝。這樣的特征讓他們無論麵對多少失敗,陷入怎樣的困境,也絕不會服輸,更不會退縮,而是挺直剛強,寧折不彎,奮鬥到底。因而,不論多少敗戰,不論多艱難的危局,他們都不會被困住,更不會被擊倒。哪怕是在極為艱難、極為危困、極為傷心、極為淒慘之時,他們也不曾低頭!
比如三河慘敗,不僅七千湘勇葬身,還有曾國藩的骨肉兄弟曾國華戰死,愛將李續賓也陣亡。
當時,曾國藩意圖攻下安慶,然後向金陵挺進,於是派曾國華和李續賓率七千精銳赴安慶進攻。這是一支一直被譽為所向無敵、常勝不敗的精銳之師,僅在八月間就接連攻下了太湖、潛山、桐城、舒城等縣,這些地方都在廬州附近。廬州是清政府在安徽的臨時省垣,就在幾個月前被太平軍攻克,朝廷幾次下令當時的安徽巡撫將廬州奪回,但一直都沒有成功。李續賓、曾國華就想拿下此功,再赴安慶。但若攻打廬州,勢必應該在短時間內完成,因為李秀戍、陳玉成所率的十幾萬太平軍就駐紮在廬州附近,如果他們二人帶兵回來增援,不過三五日的路程。因此,如果要攻打廬州,是非常冒險的。但李續賓、曾國華建功心切,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鹹豐八年十月,李續賓、曾國華率軍攻打三河。三河是廬州邊上的一個小鎮,是太平天國的一個糧草基地,對太平軍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地形奇特,易守難攻。而且為保證糧草安全,太平軍還築了九個堅固的堡壘在鎮外防守。在外圍經過幾天的戰鬥,將太平軍的九個堡壘全數攻破。
正當三河城眼看就要被湘軍拿下時,李秀成、陳玉成親率十二萬太平軍趕到三河城增援,將湘軍團團包圍。自半夜至第二天中午,僅用半天時間,太平軍便在三河城消滅了六千多湘軍,連李續賓、曾國華也都身死沙場。
三河之敗是湘軍組建以來所遭到的最慘重的一次失敗,靖港、九江之敗雖然慘重,但還沒有嚴重到在一場戰爭中死亡六千多名土兵,也從來沒有過至親的親人死在戰場!這一次對曾國藩的打擊是相當沉重的,曾國藩陷於極度的痛苦之中。良將頓失,骨肉永別,曾國藩心中的慘痛,超過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