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立誌高遠,好男兒豈能困守一隅(1)(1 / 3)

1.人苟能立誌,則聖賢豪傑何事不可為

人貴有誌,人無誌不立。有誌吞吐江海,無誌空長百歲。

做人的第一件事就是立誌。人生的價值、意義和境界都是被誌向照亮的,沒有誌向的人很難取得成功。因為沒有誌向就沒有人生的方向,就沒有目標,就會茫然無所從。王陽明說得好:“誌不立,如無舵之舟,無銜之馬,漂蕩奔逸,終亦何所底乎。”誌向不確立,就像沒有舵的船,沒有嚼子的馬,沒有方向,隨波逐流,又怎麼能有所成就呢?

所以,立誌,是成功人生的第一基礎。大凡有所成就之人,必是素有壯誌之人。

曾國藩也是一樣。他雖然出身平凡,僻處山鄉,但誌在天下,心在江海。他對立誌看得非常重要。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他都有他明確的誌向。

他一貫強調“以立誌為本”,他常說:“誌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因而自小“困知勉行,立誌自拔於流俗”。堅忍立誌、寧折不彎、一往直前,這正是曾國藩“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事業的根基所在。

曾國藩認為,凡做事,都要有誌向。人生當有人生之誌,為學當有為學之誌,修身當有修身之誌。誌向的高低,決定他成就什麼樣的事業,擁有什麼樣的人生。

曾國藩深知自己是靠一種不流於俗的雄心壯誌而卓立於群的,因此,他不僅反複向他的弟弟及門生灌輸立誌的重要,要求他們誌當存高遠,而且還經常具體地指點他們如何立誌、立什麼樣的誌。在曾國藩的家書中,“勵誌”之語非常多。

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月二十六日與諸弟書中說:

且苟能發奮自立,則家塾可讀書,即曠野之地、熱鬧之場,亦可讀書,負薪牧豕,皆可讀書;苟不能發奮自立,則家塾不宜讀書,即清淨之鄉、神仙之境,皆不能讀書,何必擇地?何必擇時?但自問立誌之真不真耳!

道光二十三年(1843)曾國藩的弟弟寫信給哥哥,我們在家裏一邊幹農活,一邊還要料理家務,讀書的環境不好,我們想到一個專門的學校,以便有一個非常好的讀書環境。曾國藩回信說得很明確:

蓋士人讀書,第一要有誌,第二要有識,第三要有恒。有誌,則斷不甘為下流。有識,則知學問無盡,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伯之觀海,如井蛙之窺天,皆無識者也。有恒,則斷無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諸弟此時唯有識不可以驟幾,至於有誌、有恒,此諸弟勉之而已。

經過曾國藩的一番勸誡,弟弟們都心悅誠服地用功讀書,最終都學有所成。其中曾國藩的九弟曾國荃,更是成為湘軍的一代名將。

道光二十二年,曾國藩的六弟國潢在一次考試中受到挫折,於是就抱怨自己時乖命蹇,滿腹牢騷。曾國藩知曉後對他立誌之小感到很可笑,以為六弟所憂慮的事情太不值得一提了!曾國藩對此事發表了一番議論,他在家書中說:

六弟自怨數奇,餘亦深以為然。然屈於小試,輒發牢騷,吾竊笑其誌之小,而所憂之不大也。

君子之立誌也,有民胞物與之量,有內聖外王之業,而後不忝於父母之所生,不愧為天地之完人。故其為憂也,以不如舜、不如周公為憂也,以德不修、學不講為憂也。是故乏頑民梗化則憂之,蠻夷猾夏則憂之,小人在位賢才否閉則憂之,匹夫匹婦不被己澤則憂之,所謂悲天命而憫人窮,此君子之所憂也。若夫一身之屈伸,一家之饑飽,世俗之榮辱得失貴賤毀譽,君子固不暇憂及此也。

六弟屈於小試,自稱數奇,餘竊笑其所憂之不大也。

譏笑弟弟誌向不高遠,曾國藩是有資本的,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樹立了人生的遠大誌向。他的誌向就是“有民胞物與之量,有內聖外王之業,而後不忝於父母之所生,不愧為天地之完人”的宏遠,是“一朝孤鳳鳴雲中,震斷九州無凡響”的氣概,是“樹德追孔孟,拯時儷諸葛”的決心,是“為官絕不求錢財”的清明,而絕不是“一身之屈伸,一家之饑飽,世俗之榮辱得失貴賤毀譽”,他的誌向,隨著他的學習而在不斷地改變,不斷地完善,也在不斷地高遠起來。

兩年後,道光二十四年九月十九日與諸弟書中,他再次對弟弟說了立誌對於人生和成功的重要意義:

人苟能自立誌,則聖賢豪傑,何事不可為?何必借助於人。“我欲仁,斯仁至矣。”我欲為孔孟,則日夜孜孜,唯孔孟之是學,人誰得而禦我哉?若自己不立誌,則雖日與堯舜禹湯同住,亦彼自彼,我自我矣,何與於我哉?

意思是說,一個人如果能自立堅卓之誌,那麼要做聖賢豪傑又有什麼做不到的?孔子說過“我想要仁,仁就來了”,如果我們想做孔孟一樣的人,那麼我們日日夜夜都會向孔孟學習,別人又怎麼可能左右我呢?要是自己沒有誌向,即便天天與堯舜禹湯住在一起,那最終還會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對我們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人之所以能為孔孟,能有所成就,關鍵不在於別的,而在於自己。隻要自己有一個堅卓高遠的誌向,又何事不可為?成為聖賢豪傑都不在話下,那麼,又有何險難邁不過、有何困境掙不脫、有何挫折會害怕呢?

2.立高遠之誌,脫井底之困

實際上,曾國藩的大誌向,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慢慢樹立,一點一點修正,最終才以天下為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