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痛得渾身抽搐,手中的匕首哐當落地,雙腿一軟,嘭一下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胸口,嘴裏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啊……”
朱暖言執著成魔,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匕首,使勁往安默手裏塞:“不行!你不能就這樣死掉!起來,把他的心給我挖出來,聽到沒有!”
安默的身體倒向一旁,頹然癱在地上,聽著朱暖言氣急敗壞的聲音,好笑不已,斷斷續續道:“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對…”
“我不管,我要報仇!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我命令你起來,殺了他!快點!”
這時,石門突然打開,容樺飛快地跑了進來,神情略顯焦急道:“大人,顏家的人和尤家人闖進來了,已經到了山洞外麵,共有不下五十人。”
朱暖言略感意外,但神態自若,不慌不急,顯然成竹在胸:“大驚小怪,來了又如何?難道我會怕他們區區一群捉妖師嗎?出去抵擋一陣,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去收拾他們!”
“是!”容樺低頭領命,轉身前,瞥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安默,神色莫測。
容樺離開後,朱暖言看看快要斷氣的安默,又看看莫名其妙吐血的顏百辰,心中不斷猜測。
難不成他們事先服了毒藥,現在恰好發作?
無所謂,反正死了不代表就能得到解脫,她折磨魂魄的方法也不少,一樣叫他們恨不得魂飛魄散!
思及此,朱暖言心情好了不少,她打算等安默被蠱蟲折磨而亡後,再動手摧殘兩人的靈魂,突然間,外麵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地麵也隨即劇烈震顫,動靜之大,跟八級地震差不多。
震動持續了大概半分鍾,基本停止震動後,容樺再次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稟告道:“大人,敵人用陣法將魚護法困住了,他現在情況非常危急。”
說起陣法,朱暖言立即有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冷聲道:“什麼陣法?”
“靈劍鎖妖陣!”
聞言,朱暖言立即想起千年前,被顏尤兩家捉妖師合力絞殺的場景,怒火中燒,雙手緊握成拳頭,指甲深陷肉中:“一群不知好歹的蠢貨!你在這裏看著他們,我出去會一會他們!”
“是!”
朱暖言離開後,容樺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看顏百辰,又看看安默,覺得非常解氣。
這兩個人,都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他自然是開心的,不過,一看到痛苦掙紮的安默,心裏總有那麼一點點的怪異感覺。
移開視線,刻意不看安默。
安默不知道蠱蟲折磨多久,才能讓她徹底斷氣,內髒被蟲子一口一口噬咬的滋味,絕對是她從出生以來,遭受到的最殘忍、最痛苦的虐待,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被人一槍打爆心髒。
朱暖言離開前,將匕首帶走了,連一個自我了結的機會都不給她。
顏百辰看著安默在地上痛苦抽搐,但自己的身體,卻在吐血之後,再也感覺不到絲毫的不適,滿腹疑惑,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對安默,好像沒有了那種感覺,又恢複到之前的普通朋友關係。
難道情蠱解除了?
可怎麼看,好像隻是他單方麵解除了,而安默卻在承受情蠱反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