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先前的種種,似乎想到了關鍵所在,是不是安默非要喝下去的止痛藥水有關?
“啊!好痛啊!”安默痛地實在受不了,艱難地爬起來,一點點爬向容樺,苦苦哀求道,“殺了我,好不好?求你了。”
容樺冷冰冰地掃了安默一眼,漠然道:“對不起,恕我無能為力。”
安默知道自己現在很沒有自尊,但在無法承受的痛苦麵前,所謂的尊嚴一文不值,此時此刻,她隻希望有人能給自己一個痛快,因為哪怕多活一秒,都是對她無盡的折磨。
使勁扯了扯容樺的褲腳:“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容樺默然無語。
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安默隻能從牙縫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你…不願意…動手的…話,能不能…給我…一把刀,我自己…來!真的,好痛啊!”
特麼的,她現在隻想把自己的心挖出來!
容樺低頭看著安默,見安默一臉痛苦,額頭上冷汗淋漓,忽然心生不忍,很想幫一把安默,但他理智迅速回歸,沒有那樣做。
要是被朱暖言知道他多管閑事,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隻得抱歉道:“對不起,我不能夠。”
安默不是笨人,很快就想到容樺的為難之處,便不再強人所難,死死按住自己的胸口,咬牙拚命忍受。
又過了幾分鍾,意識越來越模糊,痛感仿佛也不怎麼明顯了,可能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吧,她就要死了。
死了好,趁朱暖言回來之前死掉,她的靈魂說不定還可以逃掉。
徹底昏迷之前,安默聽到許多陌生的聲音。
“快!就在這裏麵!”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是激烈的打鬥,有人落荒而逃。
“帶大少快走!”
“她呢?”
“不管她!反正快死了!”
“知道了!”
接著,急忙離開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安默仰躺在地上,清晰感覺到靈魂正在緩慢的脫離軀體,視線中滿目血紅,她聽到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在腦海裏反複回蕩著一個小男孩的親切呼喚。
沫姐姐,沫姐姐,沫姐姐……
一遍又一遍,循環往複,不絕於耳,安默已然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覺。
神誌渙散中,有人在耳邊輕聲呢喃:“姐姐,你終於要死了。”
……
後半夜天空突然放晴,風輕雲淡,月朗星稀,清輝普照大地,給世間萬物都籠罩上一層淡淡光暈,令人心曠神怡。
山洞之外的草地上,兩幫人相互對峙,一方人多勢眾,共有不下百十來號人,另一方勢單力薄的可憐,隻有區區兩個人。
雖然雙方人數相差巨大,但有時候,人多不一定能占上風,此時就是這種情況。
那兩個人隊伍中,左邊是一個手提油燈、麵帶微笑的布衣青年,右邊是有著角色瑰麗容貌的年輕女子,雙腳懸空,距離地麵大概有兩米的高度,清風拂過,她的頭發和衣炔輕揚,仿若仙子降臨,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