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敗曹軍後,劉備、諸葛亮會齊人馬,向樊城進發。
一八、周瑜除蔣幹
周瑜是江東孫氏中一個足智多謀的將領。他用反間之計,一舉除掉了曹操手下兩個得力的水軍將領。
原來,曹軍士兵,多係北方人,不習水戰。曹操在占領荊州之後,便用降將蔡瑁和張允為都督,訓練水軍,為掃平江東做準備。蔡、張二人,久居荊州,深得水戰之妙。由他們訓練水軍,對江東顯然是一種潛在的威脅,周瑜深為憂慮。一天,周瑜正在帳中議事,有人通報故人蔣幹來訪。周瑜對眾將作了一番部署,遂整衣出迎。
這蔣幹,字子翼,與周瑜自幼同窗,交情頗厚,現為曹操帳下幕賓。這次,他是主動請命前來江東的,目的是要說動周瑜投降。對此,周瑜自然心中有數。所以,他一見麵就把蔣幹的嘴“封”了起來:他命大將太史慈監酒,聲稱“今天是老同學相見,但敘朋友之情,不言軍旅之事,有言之者當即斬首”。然後,他又以江東精勇雄壯的士兵、堆積如山的糧草和眾多的文武英傑,誇示蔣幹,使得蔣幹始終無法開口道出說詞。歡宴之後,周瑜一定要與蔣幹同榻而眠。他故作大醉之狀,和衣而臥,嘔吐狼藉,一會兒就鼾聲如雷。那蔣幹因心中有事,難以入睡,二更即起,見帳內殘燈尚明,桌上堆著文書,便下床偷看,他見有蔡瑁、張允寫給周瑜的一封投降書信,不禁大驚,忙將其藏到了身上。這時,周瑜在床上翻了個身,說起了夢話,道是數日之內要讓蔣幹看那曹操的腦袋。蔣幹連忙熄燈上床。將近四更時分,隻聽得有人進帳喚道:“都督醒了嗎?”周瑜裝作夢醒的樣子,故意問那人說:“床上睡的是什麼人?”那人答道:“都督請子翼一同睡覺,怎麼忘記了?”周瑜懊悔地說:“我平日從未醉酒,昨天喝醉了,不知可曾說過些什麼?”那人道:“江北有人過來。”周瑜小聲喝道:“低聲 ”又叫:“子翼。”蔣幹裝作睡著,一聲不應。
周瑜同來人悄悄走出帳外,蔣幹則在帳內偷聽。隻聽來人在外麵說:“蔡、張二位都督道:‘急切中無法下手。’”後麵的話因聲音太小,無法聽清。一會兒,周瑜回到帳內,又叫:“子翼。”蔣幹不應,仍然蒙頭假睡。周瑜遂脫衣就寢。蔣幹暗想:這周瑜是個精細人,天亮後若不見了蔡、張二人的書信,豈肯與我幹休?因此,剛到五更,即趁周瑜熟睡之機,悄悄溜出帳外,叫上隨身帶的小童,飛快地趕到江邊下船回江北去了。
蔣幹回到江北,去見曹操。曹操問道:“子翼,事情辦得怎麼樣?”蔣幹回答說:“周瑜雅量高致,不是言詞所能打動。”曹操十分不悅,道:“事情沒有辦成,反讓人家笑話 ”蔣幹說:“雖然沒能說動周瑜,卻為丞相打聽到一件重要事情。請摒退眾人。”待左右之人退下,蔣幹取出書信,並將聽到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曹操。曹操大怒道:“這兩個賊人竟敢如此大膽 ”遂喚蔡瑁、張允入帳,未容二人分辯,即命武士推出斬首。這樣,大戰尚未開始,曹軍最為得力的兩個水軍將領,就被周瑜以反間之計輕而易舉地除掉了。
一九、王鎮惡奇襲江陵
王鎮惡是名臣王猛之孫,南朝宋北海劇人。因他生在五月,家人根據當時的習俗,以為不吉,想把他過繼給遠房親戚,王猛得知後說:“此兒不凡。從前孟嚐君也是出生在惡月,卻做了齊相,我相信這孩子將來一定能夠幹出一番大事業。”對孩子寄予厚望的王猛,就給他取了個名字——“鎮惡”。
鎮惡喜歡談論軍國大事,他熟讀了諸子兵書,雖不善騎射,卻很有謀略,做事果斷。
公元409年,劉裕征伐廣固之時,鎮惡正好擔任天門郡臨澧縣縣令。有人把鎮惡推薦給了劉裕,劉裕派人把王鎮惡召來,交談之後,發現他確實不是一般的人物,於是請他留宿。第二天一早,劉裕對部下說:“鎮惡是王猛的孫子,真是將門出將才。”隨即委以官職。
公元412年,晉太尉中書監劉裕謀劃征討原來統管荊、寧、秦、雍諸州軍事的東晉將領劉毅,鎮惡說:“如果將軍想征討劉毅,請允許我率領一百隻船為你打頭陣。”劉裕率軍討伐劉毅,他任命王鎮惡為參軍事,並派遣他率領龍驤將軍蒯恩統轄的一百條船先行。鎮惡接到命令,隨即日夜兼程,慌稱是劉藩前往江陵看望其兄劉毅。劉毅信以為真,沒有進行有效的布防。
在距離江陵僅二十裏時,鎮惡就離船登陸了。蒯恩率兵在前開路,接著是鎮惡所部,每條船上隻留一兩個人看守。鎮惡又讓人在船的對岸安置戰鼓,並插上若幹大旗,然後吩咐看守人說:“你們估計我快要到江陵的時候,便實行戒嚴,造成好像後麵有大軍即將到來的樣子。”他又派一部分軍隊在後,叫他們去焚燒江津的船隻。鎮惡則直接前去襲擊江陵。
由於事先施行了疑兵的計策,津戍及百姓都說是劉藩逆流而亡。等晉軍快要到達城邊的時候,遇到劉毅的大將朱顯之帶領人馬沿江巡邏。朱顯之看見大隊的人馬向前快速行進,便策馬向前詢問劉藩所在,晉軍回答:“還在後麵。”顯之行至軍後,仍然沒有見到劉藩,又聽見鼓聲陣陣,看見江津船艦被燒,於是得出判斷,並不是劉藩前來江陵,便躍馬飛報劉毅,急令閉門迎敵,但已經太晚了,王鎮惡已率兵殺入城內,在城邊順風放火,焚燒大城的東南兩門。
鎮惡又派人將皇帝的詔書、赦文以及劉裕的手書一起交給劉毅,劉毅非常傲慢,他並沒有看這些東西,將它們全部焚毀。等到大軍交戰的時候,兩軍中竟有不少人是父子兄弟以及親戚朋友,他們邊說邊戰。劉毅的部下得知劉裕大軍在後,更是沒有心情再戰,慌亂之中,劉毅從大城東門逃至牛牧佛寺,最後走投無路自縊而死。王鎮惡則因功受封為漢壽縣子。
二○、張巡智鬥令狐潮
唐玄宗天寶十四年冬,安史之亂爆發。數月後,安祿山就攻陷東都洛陽,稱帝,國號為“大燕”。由於大唐王朝承平日久,而安祿山早有反意,聲勢浩大,於是一些州縣的太守、縣令早被燕軍的氣勢嚇得手足無措,望風而降。
天寶十五年,燕軍將領張通晤攻陷宋、曹等州,譙郡太守楊萬石投降燕軍,而真源縣正是在譙郡的轄地內。楊萬石降敵後,又逼張巡為長史,並令其向西接應燕軍。張巡得知後很氣憤,率吏民大哭於真源玄元皇帝祠,然後起兵對抗燕軍,響應的有千餘人。
這時候,玄宗任命吳王李祗為靈昌(今河南滑縣東)太守,河南都知兵馬使,統合河南兵馬以抗擊安祿山。單父尉賈賁、閬州刺史璿之子等人,帶領官兵先到,稱為吳王兵,對宋州展開反攻。張通晤敗走襄邑,被頓丘令盧韺所殺。之後,賈賁領兵至雍丘與張巡會合,共有兩千餘兵。這時的雍丘縣令令狐潮已經率全縣投向燕軍。燕軍任令狐潮為軍將,率兵向東馳援襄邑。令狐潮擊敗在襄邑的淮陽軍,俘虜了百餘官兵,並將他們囚禁在雍丘,準備殺害,然後又去見燕軍大將李庭望。淮陽兵俘虜乘機殺掉守衛,雍丘城內頓時大亂。賈賁、張巡等得以乘亂攻入雍丘。令狐潮棄城逃跑。
肅宗至德元年二月,令狐潮又率領燕軍一萬五千意圖奪回雍丘,而雍丘城內唐軍總共不過三千餘人。賈賁出戰,因兵力懸殊,不敵,兵敗而死。張巡馳騎決戰,身上被創無數,但仍然力戰退敵。退回城後,兵士們推張巡為主將,從此張巡兼領賈賁的部隊,自稱河南都知兵馬使吳王李祗的先鋒使。在張巡指揮下,擊退燕軍多次衝鋒,累計殺傷近萬人,而唐兵也死傷一千餘人;麵對唐軍的抵抗,令狐潮不得已退兵。吳王李祗聞之,舉薦張巡為委巡院經略。
同年三月,令狐潮會同燕軍將領李懷仙、楊朝宗、謝元同等率兵四萬餘人蜂擁來到城下,企圖一舉攻下雍丘城。這時雍丘城內約有兩千守軍,而對手則有四萬大軍,城內軍民大為恐懼。於是,張巡對眾將士分析到:“敵知城中虛實,有輕我心。今出不意,可驚而潰也,乘之,勢必折。”眾將士聽後,大為鼓舞。於是,張巡派一千人負責守城,親自率一千人,分數個小隊,突然從城中殺出。張巡身先士卒,直衝殺向燕軍陣中。敵軍雖眾,但事出突然,驚懼無措,頓時大亂,燕軍後撤。
次日,燕軍再集結攻城,環城安置百門石炮(投石機)轟擊,城樓及城上矮牆全被毀壞。張巡於城上立木柵,抵禦燕軍進攻。燕軍紛紛緣城攀登,張巡用蒿草束灌上油脂,焚而投之,燕軍士兵害怕被燒,不敢登城。張巡時而待燕軍鬆懈之際,出城突襲;時而趁夜深人靜之際,偷襲敵營。就這樣,張巡身先士卒,帶甲而食,裹傷戰鬥,堅守雍丘達六十多天,共經曆大小數三百餘戰。令狐潮見在短期內不能取下雍丘,隻好撤兵而去。張巡得知燕軍要撤退,便率兵乘勝追擊,果然大有所獲,俘虜叛兵兩千多,幾乎活捉令狐潮。雍丘守軍士氣大振。
令狐潮因為撤退而失利,十分憤怒,於是回頭再次圍攻張巡。令狐潮本來與張巡是鄰縣縣令,素來相熟。他知道強攻是不易取下雍丘的,便想誘降張巡。令狐潮在城下像平時見麵那樣和張巡互相問候,並成績在城下勸降道:“天下事去矣,足下堅守危城,欲誰為乎?”張巡答曰:“足下平生以忠義自許,今日之舉,忠義何在!”令狐潮聽後,慚愧而走。
到五月,張巡與令狐潮已經攻守相持了四十餘天。令狐潮因久攻不下,又添兵加將。這時候,長安已經失守,唐玄宗已逃往四川。由於雍丘與外界早巳失去了聯係,張巡並不知道這些情況。令狐潮乘機送信招降張巡,說是大局已不可挽回,不如早降。
張巡接到信後,將情況告訴了眾將官。有六名將官動搖了,要求率兵投降燕軍。六人認為敵我兵力懸殊、形勢不妙,既然皇上生死不明,不如早降。六人都官至開府、特進,在軍中都有相當影響。六人要降,軍心勢必動搖。於是,張巡假裝許諾,稱明日再具體商議。第二天,張巡在堂上放置皇上的畫像,率領將士朝拜,然後宣布六人的投敵計劃。全軍上下有感於國破家亡,遂群情悲憤,紛紛指責六人無恥行徑。張巡把六人帶到前麵,責其不忠不義,擾亂軍心,當即推出斬首。此舉堅定了軍心。
雍丘被圍日久,城中糧食日漸缺乏。這時,恰好有數百艘為燕軍補給的運糧船,剛停靠在河邊,仍末卸糧。張巡從城上發現這個情況,便在夜間把軍隊集中到城的南麵,裝出好像要出戰的樣子。令狐潮見巡軍集中到城南,也把軍隊調到城南來抵拒巡軍。張巡知燕軍完全調到城南後,便派遣勇士靜靜的到達河邊,把燕軍運糧船上的糧食奪走千多斛,然後放了一把火,把剩下的糧食通通燒光。
張巡智盜敵糧,令狐潮大怒,下令全力進攻。連日來,為了抵抗燕軍進攻,雍丘守軍很快就把準備的箭都射光了。在此危急之際,張巡在晚上,令士兵們把事先準備好的稻草人穿上黑衣,用繩子綁好,從城上慢慢放下。燕軍隱隱約約看見有成百上千個穿著黑衣服的士兵,沿著繩索爬下牆來,報知令狐潮。令狐潮斷定是張巡派兵偷襲,於是命士兵向城頭放箭,射殺唐軍。一時間,燕軍兵士爭相施射,一直放到天色發白。待到天色大亮,燕軍這才發現城牆上所掛的全是草人。草人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箭。白天一數,共得敵箭數十萬隻,這解決了軍中缺箭的問題。
之後一連幾天,還是像前次夜裏一樣,城牆上都出現了草人。令狐潮的兵士見狀,都嘲笑張巡故伎重演,貪得無厭。於是隻箭不發。逐漸,圍城的燕軍對張巡夜縋草人以為常,不再防備。
幾天後,張巡挑選了五百勇士,並在夜裏把他們放下城去。燕軍士兵以為這次城上吊下來的仍是草人,沒有防備。五百勇士乘敵毫不防備,突然殺向令狐潮的大營。燕軍頓時大亂,自相衝撞踐踏,不辨敵我。令狐潮下令集合人馬,但倉皇之中,已不及組織抵抗,被唐軍殺得四散走避。令狐潮縱馬一直逃到十幾裏外,才穩住陣腳。
不久,令狐潮又糾合兵馬,加緊圍城。
期間一日,張巡讓郎將雷萬春在城頭上與令狐潮對話,燕軍乘機用弩機射雷萬春,雷萬春臉上被射中了六處,仍舊巍然挺立不動。令狐潮懷疑是木頭人,就派兵去偵察,得知確實是雷萬春,十分驚異,遠遠地對張巡說:“剛才看見雷將軍,才知道您的軍令是多麼森嚴了,然而這對於天道又能怎樣呢?”張巡回答說:“你人倫都不知,還有什麼資格來談論天道?”
這時,由於被圍日久,雍丘城中木材已經用盡,水源也十分枯竭。於是,張巡故意裝出棄城的樣子,對令狐潮放話道:“我想率軍棄城撤退,請你軍隊向後退出六十裏,以便我逃逸。”令狐潮久攻不下,不知是計,便答應了。張巡見令狐潮軍一退,便率領所有城中軍隊一起把城外三十裏範圍內的燕軍營房完全拆掉,將木材帶回城,以作為護城的工具。令狐潮大怒,立刻下令重新包圍雍丘。
不久,張巡又向令狐潮傳話:“如果你要得到這城,可以送馬三十匹,我得到馬之後,就要出奔了,到時你就可不血刃而得道雍丘”。令狐潮取城心切,照數送了三十匹馬給張巡。張巡得到馬後,挑選出三十位驍勇將士,將馬分給他們,相約道:“燕軍若來,每人殺一敵將。”第二天,潮率兵來到城下,責備張巡失約。張巡答道:“我想逃,但將士們不讓我走,有什麼沒辦法?”令狐潮知又中計,大怒,正想攻城。未等軍陣排好,城內突然有三十驍騎率兵殺出。燕軍因為軍陣未成,一時大亂。三十鐵騎率兵,左挑右殺,擒獲十四名叛將,斬百餘首級,還繳獲不少兵械牛馬。令狐潮退到陳留,一時不敢再攻雍丘。
令狐潮退兵後,張巡又探知有燕軍步、騎兵七千餘人進駐白沙渦,想切斷雍丘後路。於是張巡在夜間率兵突襲,大敗燕軍。當張巡回軍經過桃陵(今河南汜水縣東南十裏)時,又與四百餘名燕軍救兵相遇,全部將其俘虜,並把當中的脅從兵釋放,令其各歸其業。在這來回十日裏,張巡威名遠播,民眾脫離燕軍前來雍丘歸附張巡的達一萬餘戶。這時為止,張巡在雍丘被圍已有四月,圍城燕軍常有幾萬人,而張巡僅有千餘士兵,但每戰皆捷。於是,河南節度使虢王李巨進駐彭城(今山東,濟南),授張巡為先鋒。
同月,令狐潮率領叛將瞿伯玉再次攻城。令狐潮先派四人,假裝朝廷使者,說皇帝要詔見張巡,要求張巡前往。四人被張巡識破,經逼問招供後被殺。其餘隨從被壓王吳王李祗處。不久,令狐潮撤退。
八月,燕軍將領李庭望率領蕃漢兵二萬餘人向東襲擊寧陵與襄邑,夜裏在雍丘城外三十裏處宿營。結果,遭到張巡率領的三千士兵,手持短兵器夜襲。燕軍大敗,死傷大半。李庭望隻得收兵連夜而逃。
十月初四,令狐潮又與叛將王福德一同率領步、騎兵一萬餘人進攻雍丘。張巡再領兵迎擊,大敗燕軍,殺敵千人。燕軍敗逃而去。
十一月初八,令狐潮率兵一萬餘人紮營於雍丘城北麵,張巡領兵邀擊,大敗燕軍,燕軍逃走。
二一、趙遹縱火取勝
北宋徽宗統治時期,瀘州(今屬四川省)南部彝人因久遭州官賈宗諒的殘酷壓榨,積怨很深。政和四年,賈宗諒枉殺彝人大首領鬥箇旁等,更使矛盾激化。政和五年正月,晏州(今四川興文)多岡部大首領卜漏利用部族民眾不滿,集瀘州長寧軍管下百餘村及思峨(今四川省珙縣西北)之眾十餘萬人,乘上元燈節分兵四出,攻圍樂共城(今四川興文東北)、長寧(今四川珙縣東)、武寧(今四川長寧南)等寨堡,均不克,於是集兵攻陷梅嶺堡(今四川興文北)。大肆焚掠後,還擄走守把寨官高公老的妻子(北宋宗室之女)。很久不見兵燹的巴蜀之地,一片驚慌。
梓州路轉運使趙遹巡察至昌州(今四川省大足)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便馳赴瀘州,與提點刑獄賈若水等征集附近軍隊萬餘人,督賈宗諒率兵趨江安(今屬四川),阻扼卜漏渡江北上。卜漏再攻武寧、樂共等地,賈宗諒出兵迎戰,又被打敗。趙遹收攏餘眾進據樂共城,明示招安,分化諸部族;暗築城寨,請調援兵,準備攻討。為緩和矛盾,還將殘害少數民族的樂共城兵馬監押潘虎處死。在這種情況下,彝人首領鬥崗、卜漏等雖然先後接受安撫,但因久怨未解,衝突依然不斷。
七月,宋廷以趙遹為瀘南招討統製使,同統製王育、馬覺以下俱受趙遹節製,並先後調涇原、環慶等路兵七千人奔赴瀘南。十月十三日,趙遹率三萬餘眾由江安出發,分路進攻。以王育出樂共城,馬覺出長寧軍(今四川長寧南),別將張思政自中路出梅嶺堡。經十餘日連續攻戰,官軍克晏州周圍各村囤。十一月上旬,各路先後到達輪縛大囤(今四川興文西南)會合。
輪縛大囤位於陡峭大山之上,高數百仞(古代長度單位。周製八尺,漢製七尺,周尺一尺約合今二十三厘米),周四十餘裏,山高林密,地形險要。當時,各囤逃亡者都聚集在這裏。卜漏在這裏壘石為牆,豎木為柵,布以強弓硬弩,嚴謹防守。又在上山的要道上挖陷井,砍樹木,堵塞通路。趙遹每次進攻,均被山上的擂木滾石打得落花流水,隻得在山下紮營,另謀進攻良策。而卜漏則自恃天險,以為居高臨下,可萬無一失,不免產生麻痹思想。
瀘州都巡檢使種友直,乃將家子弟,膽大心細,思慮慎密。思黔州巡檢田祐恭,是本地夷人,他所率領的土丁,都善走山路,又熟悉夷人情況。趙遹對他們很信任,經常帶他們在輪縛大囤各處巡視。這一天,趙遹又帶著兩人攀岩涉險,深入大山各處察看。他發現山後有一處懸崖絕壁,比別處高出甚多,無路可通,卜漏依仗天險而沒有設防;他又發現有許多猴子在附近跳上跳下。於是一個破敵的妙計在他頭腦中產生了。
他命令種友直和田祐恭率所部在崖下待命,自己仍回山前督戰。種友直對此很不理解,表示願去山前衝鋒。趙遹也不解釋,隻是令二人從命,否則以軍法行事,並表示以後肯定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
次日黎明,趙遹又派兵從正麵進攻,卜漏悉力拒守,矢石如雨,官軍打到半山腰,便再不能前進一步,隻好後退,但後續部隊又接著進攻。就這樣,官軍每日擂鼓呐喊,輪番進攻,自晨至晚,並無間歇。如此一連數日,卜漏軍疲於應付,士氣漸減。這段時間,種友直和田祐恭率軍在崖下待命,士兵們無所事事,隻能靠睡覺打發時光。
正當種友直和田祐恭百無聊賴之際,趙遹把他們秘密召來,告訴他們以猴助戰、縱火取勝的計謀。他吩咐種友直開辟道路,準備藤葛,吩咐田祐恭捕捉猴子,務必盡快完成任務。次日,二人前來複命,稱已開辟出一條可以匍匐而行的直達山頂的小路,捕獲猴子數十隻。趙遹大喜,又向二人詳細布置了任務,同時命令諸軍:準備雲梯,看見山後火起,便發動進攻。
庚辰這一天,種友直和田祐恭選所部銳卒兩千餘人,以麻繩浸油脂背負猴身,乘夜攜猴攀雲梯上山。初更時分,疲憊不堪的卜漏軍在軍營內鼾聲大作。種友直和田祐恭一聲令下,兵士們便點燃猴身油繩,放猴入寨。寨中廬舍皆竹木茅草所搭建,火猴竄到哪裏,那裏的茅棚便隨即火勢大作。夷人們為阻止火猴的奔竄,便大聲驚嚇圍捕。猴子們受到驚嚇,更加慌亂,更是到處亂跑,火勢也更加迅速蔓延。
官軍們乘機大聲叫喊衝殺,趙遹見山上火起,便命諸軍發動進攻。在官軍的前後夾攻之下,夷人被燒死的、跳崖摔死的不計其數,被斬殺三千餘人。卜漏突圍後逃往山後輪多囤,不久也被宋軍俘獲,瀘南遂平。
二二、韓世忠大勝金兵
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韓世忠以建康、鎮江、淮東宣撫使的身份駐守鎮江。這年,金人與偽齊劉豫合兵,分道人侵南宋,高宗手諭韓世忠整飭守備,圖謀進取,辭旨非常懇切。韓世忠接到手諭後,感動地流下淚來,表示:“皇帝如此憂慮,我還要生命幹什麼呢!”於是從鎮江北渡,派統製解元防守高郵,等候金人步軍;親自率領騎兵進駐大儀,阻擋敵人的騎兵,破伐木頭,做成木柵,自己斷絕了自己的退路,顯示與敵人決一死戰的決心。
正巧朝廷派遣魏良臣出使全國,韓世忠命部隊拆撤爐灶,並哄騙魏良臣說,聖旨命令我們撤到江南防守。魏良臣疾馳而去,韓世忠估計他已走遠,即上馬命令部隊說:“沿著我鞭子所指的方向前進。”於是,率兵來到大儀,布置了五個戰陣,設下二十幾道埋伏,約定聽到鼓聲後就發動攻擊。魏良臣來到金軍大營,金人盤問南宋軍隊的動靜,魏良臣就把自己見到的情景全部說了出來。金軍統帥聶兒孛堇聽說韓世忠撤退,非常高興,引兵前進,來到距大儀五裏路的江口,別將撻李也正巧率鐵騎路過宋軍王陣的東麵。韓世忠下令擊鼓,宋軍伏兵四起,旗子的顏色與金人的混雜在一起,金軍開始混亂,宋軍勇敢地前進。南宋背鬼軍的將士們人人手持長斧,上劈人胸,下砍馬腿。敵騎陷人泥沼之中,韓世忠指揮強勁的騎兵四處踐踏、蹂躪,全殲金人騎兵,俘虜了撻李也等二百多人。
韓世忠的部下董旼也在天長縣的附近擊敗金兵,生擒女真四十餘人。解元在高郵遭遇敵人,領水軍夾河布陣,每天平均與敵人接戰十三次,相持不決,韓世忠立即派成閔率騎兵增援,大敗金兵,俘虜生女真和千戶等頭目。韓世忠親自追殺潰軍到淮河,金兵自相踐踏,溺死了很多人。
捷報傳來,群臣人朝慶賀,高宗說:“世忠忠勇,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夠取勝。”大臣沈與求說:“自建炎以來,將士們還沒有同金兵迎麵戰鬥過;今天,韓世忠接連勝利,大挫敵人鋒芒,這個功勞可真不小啊!”高宗說:“我一定要優厚地獎賞他們!”於是,韓世忠的部將董映、陳桷、解元、呼延通等人都被不同程度地提拔。有評論說,這一戰是南宋中興取得的第一場戰功。
二三、放走間諜的嶽飛
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金兀術進攻江南,宋將杜充出賣建康城,投降兀術。潰敗的南來軍隊四處搶掠,軍律散漫。唯獨嶽飛的部隊紀律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兀術向杭州逼近,嶽飛在廣德境內狙擊敵人,六戰六勝,生擒金將王權,俘虜敵軍首領四十多人。對降金的漢人將領進行感化,命他們回去後作為內應。人夜,反正的將領們縱火燒毀敵營,嶽飛乘亂進攻,把敵人打得大敗。嶽飛部隊在鍾村駐紮時,軍中糧食吃完,將士們忍饑挨餓,也不去打擾老百姓。金人控製的偽軍都相互傳頌說:“這就是嶽爺爺的軍隊!”大家爭著前來歸降。
嶽飛率軍進人賀州境內,抓獲叛軍曹成的間諜,綁在軍帳之中。嶽飛故意走出帳篷,下令調集軍糧,管糧的人回答:“糧食已經吃完了,怎麼辦呢?”嶽飛大聲說:“那部隊就暫時返回茶陵”。接著,返回帳中,好象突然注意到有間諜在內,裝出十分後悔的樣子,暗中卻製造機會,放間諜逃走。間諜回去後,把偷聽到的假情報告訴了曹成,曹成大喜過望,準備第二天追擊嶽飛。嶽飛放走間諜後,立即命令士兵連夜吃飯,悄悄地拔營出發,天亮之前,部隊已繞過山嶺,到達太平場,攻破了當地敵人的營寨。曹成占據險要地勢,抵抗嶽家軍,嶽飛指揮部隊全線進攻,擊潰敵兵。曹成退守北藏嶺、上梧關一帶,派兵阻止嶽家軍的攻勢,嶽飛來不及布陣,就擂起進攻的戰鼓,戰士們奮勇爭先,奪取了這兩處險要的關口。曹成又在桂嶺到北藏一線設置軍寨,控製險要的道路,並親自率十餘萬人鎮守在蓬頭嶺上。嶽家軍隻有八千士兵,他們一鼓作氣,登上蓬頭嶺,大敗敵軍。曹成逃奔連州。嶽飛對部將張憲等人說:“曹成已經潰敗,如果不斷追殺,被脅從的人就會無辜喪生;如果任由他們逃走,不久又會集合起來作亂。我今天派你們去追,隻殺首要分子,招撫隨從人員,千萬不要妄開殺戒,破壞皇帝對百姓的仁慈之名。”於是,張憲在賀州、連州,徐慶在邵州、道州,王貴在郴州、桂州共招降了兩萬人馬,最後同嶽飛在連州會合,繼續追剿曹成。曹成走投無路,主動投降。這次平亂發生在盛夏之時,連州等地又十分荒蠻,瘴氣彌漫,嶽飛準備充分,沒有一個士兵染上瘴氣死亡。
平定叛亂後,嶽飛被授予武安軍承宣使,屯駐江州。部隊剛剛返回江州境內,安撫使李回便傳檄嶽飛逮捕馬友、郝通、劉忠、李通、李宗亮、張式等巨寇。嶽飛接到命令後,很快平定了叛亂。
謀篇第四
其身內,其言外者,疏①;其身外,其言深者,危。無以人之所不欲而強之於人②;無以人之所不知而教之於人。
人之有好也,學而順之;人之有惡也,避而諱之,故陰道而陽取之也。故去之者,縱之,縱之者,乘之。貌者不美又不惡③,故至情托焉。可知者,可用也④,不可知者,謀者所不用也,故曰:“事貴製人,而不貴見製於人。”製人者,握權也,見製於人者⑤,製命也。
故聖人之道陰,愚人之道陽;智者事易,而不智者事難。以此觀之,亡不可以為存,而危不可以為安,然而無為而貴智矣。智用於眾人之所不能知,用於眾人之所不能見。
既用,見可,擇事而為之,所以自為⑥也;見不可⑦,擇事而為之,所以為人也。
故先王之道陰。言有之曰:“天地之化,在高在深;聖人之製道,在隱與匿。非獨忠、信、仁、義也,中正而已矣。”道理達於此義者,則可於言。由能得此,則可與穀遠近之義。
【注釋】
①其身內,其言外者,疏:身內,關係親密,交情深厚。言外,說話不交心,隻是表麵應酬。疏,被疏遠。
②無以人之所不欲而強之於人:意謂不要用人家不需要的,強加給人家。
③貌者不美又不惡:貌者,思想感情的外部表現。不美,不喜形於色,不惡,怨怒不外露。
④可知者,可用也:知道對方心理,運用自己謀略,用謀在於知人。
⑤見製於人者,製命也:意謂被人所製,就是命運被人操縱。
⑥自為:為己考慮。
⑦見不可:於己不利。
【譯文】
與關係親密的人交談,話語不親密,關係就會疏遠,與關係疏遠的人交談,如果深談,就會有危險。不可把別人不喜歡的,不想做的,強加於人,不要以別人不知道的去教導人。
別人喜歡什麼,就應當順從他;別人討厭的,就極力避開不去談論,要用隱而不露的方法獲取對方的歡心。要排斥的人就放縱他,以放縱而使他作惡多端,然後乘機除掉他。如果某些人不隨便表示喜悅,也不隨便表示厭惡,這種人屬於冷靜而不偏激的人,因此可以把重大的事情托付於他。
能夠了解、掌握的人,可以任用他。不能了解、掌握的人,有謀略的人是不會任用他的。做事最重要的在於控製人,而絕對不可以被別人控製。能控製住他人,就掌握了主動權。被別人控製,命運就掌握在別人手中。
聖人用謀隱而不露,愚蠢的人用謀顯而易見,聰明人做事比較容易,愚蠢的人猜疑忌恨,做起事來比較困難。由此可看來,那些要滅亡的事物是不可以挽回而讓它繼續存在的,危難局勢也無法使它轉危為安,隻有智慧才是最高明的,智慧的人能知道一般人不知道的事,能發現一般人不能發現的問題。
既然這樣,根據情況,能夠成功,就選擇一些事自己做,為自己打算;如果認為不行,也選取一些事情做,這就是為別人著想。
古代聖明帝王做事的方法隱而不露。常言道:天地變化,在於高深莫測。聖人處世治道的訣竅,在於隱晦不露,並不單純講求忠、信、仁、義,隻要所用是為了正道即可。能夠明白這種道理的真義,就可以和他談論這些事情,如果能得到此道,就可以探討天下的大道理。
【感悟】
做事貴在掌握主動權,掌握主動權就能控製別人,不掌握主動權就受製於人;謀事貴在秘而不露而不被人所知,這樣事性成功的可能性就大。【故事】
一、黃帝施計平天下
在四千多年以前,中華民族的祖先生活在氏族公社時代。氏族公社不斷擴大或者通過和其他公社合並,慢慢地就形成為部落,幾個部落又聯合起來,成為部落聯盟,部落聯盟也可以叫做部族。黃帝是我國古代黃河流域一個很有名的部落聯盟的首領。他是我國曆史上第一個比較能幹的君主,也是中華民族的共同祖先。
據說黃帝姓公孫,也有人說他姓姬,名叫軒轅,也叫有熊氏。在黃帝部族開始種植五穀、馴養家畜、打造船車兵器、造字記事,開始過上文明生活的時候,中國的土地上還存在著許多其他部族。黃河流域的西北方有一個部族,首領是姓薑的炎帝。炎帝部族看到黃河中遊一帶的土地肥沃,他們就逐漸向東南遷徙,於是就和已經住在黃河中遊的九黎部族發生了衝突。兩個部族鬥爭的結果,炎帝部族被打敗了。炎帝不得不帶著他的族人,逃到黃帝部族居住的地盤上來,又和黃帝部族在阪泉(在今河北省涿鹿縣東南)發生激戰,經過幾次角逐後,黃帝打敗了炎帝。炎帝服輸,同意把兩個部族合並,由黃帝擔任合並後的部族首領,炎帝擔任副首領。這個炎黃部族就是中華民族雛形。後來,中國人常稱自己是炎黃子孫。
炎黃二族合並以後,炎帝要求黃帝幫他洗雪當初被九黎部族戰敗的恥辱。九黎部族正向東南遷徙,從而威脅炎黃部族的安全。九黎部族的首領蚩尤因為打敗過炎帝,所以十分驕傲,不把炎黃部族放在眼裏。
黃帝攝政時,蚩尤有兄弟八十一人,個個都是人頭獸身,銅頭鐵額,有8條胳膊,9個腳趾,臉上有各種顏色的花紋,能吃沙子石塊。他們製造兵器、刀戟、弓箭,從而威震天下。並且多行誅殺而慘無人道,不講仁慈。天下萬民想推舉黃帝為君主,可黃帝無法以仁義道德規範蚩尤,於是黃帝仰天長歎,一點辦法也沒有。天神派玄女授給黃帝兵書神符,製伏了蚩尤。黃帝令蚩尤鎮守八方。後來蚩尤死了,天下又混亂起來,黃帝用蚩尤的畫像威鎮天下,天下人都以為蚩尤沒有死,這樣八方的部族都臣服了。
二、茅焦解衣服刑
戰國末期,秦國國相呂不韋手下有一個舍人,叫嫪毐,受到秦始皇母親的寵愛,與之私通,生了兩個兒子,嫪毐被封為長信侯。他驕橫跋扈,專斷國事。他經常與皇上的寵臣一起賭酒作樂,大耍酒瘋,和別人爭吵、爭鬥。有一次,他大罵別人說:“我是皇帝的繼父,你這個窮小子,怎麼敢與我作對!”被罵的人跑去報告了秦始皇,秦始皇大怒。長信侯害怕被秦始皇殺死,就發動叛亂,圍攻鹹陽宮。失敗後,秦始皇下令車裂了他。同時秦始皇又將自己的兩個幼弟裝在口袋中摔死,將皇太後遷徙到萯陽宮(行宮),下令說:“誰敢拿皇太後的事來勸諫我,就把他亂刀砍死,將棘刺紮在他的脊背和四肢上,把屍體堆積在城門之下。”後來有二十七人向秦始皇進諫,他們全都被處死了。
當時,有一個人叫茅焦,是齊人,要求勸諫秦始皇。秦始皇派使者對他說:“你沒有看見城門下堆積的屍體嗎?”茅焦回答說:“我聽說,天上有二十八星宿,現在死去的人已經有二十七個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湊夠二十八這個數。”京城中和茅焦一起吃住的同鄉,全都背上自己的衣物逃走了。使者入宮稟報了秦始皇,秦始皇惱怒說:“這個家夥故意來違抗我的禁令,趕快燒起鼎鍋用開水煮死他!看他怎麼能在城門之下去充數?馬上召他入宮!”秦始皇按劍而坐,氣得火冒三丈。
茅焦到了秦始皇麵前,拜了兩拜,起身致辭說:我聽說:“長壽的人不忌諱死亡,擁有國家的人不忌諱敗亡。忌諱死亡的人不會因此活著,忌諱敗亡的人不會因此而保全。死生存亡的道理,是聖明的君主都渴盼知道的,不知陛下是否想知道這些道理?”秦始皇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茅焦回答說:“陛下有狂亂悖理的行為,您自己不知道嗎?”秦始皇說:“你指的是什麼?我想聽聽。”茅焦說:“陛下車裂繼父,有嫉妒之心;用口袋摔死兩個弟弟,有不仁之名;將母親趕走,有不孝之為;把棘刺紮在進諫的人的身上,有夏桀殷紂一樣的暴政。這一切全國上下都知道,人心渙散,沒有人再擁護朝廷。我擔心秦國將亡,很是替陛下擔憂。我的話全都說完了,讓我就刑吧。”於是,茅焦解開自己的衣服,伏臥在刑具上。很是替秦始皇走下殿來,左手拉起他,右手揮退左右的人,說:“赦免他!請先生穿起衣服,從今天起我願意向先生請教。”於是秦始皇立茅焦為仲父,封以上卿的爵位。秦始皇立即帶領千乘萬騎,空著輦車左方的尊貴位置,趕到萯陽宮,親自把皇太後接到鹹陽。皇太後大喜過望,大辦酒宴款待茅焦。敬酒時,皇太後說:“違抗錯誤的旨令而使之得到糾正,讓敗壞的事情重新得到成功,使秦國的政權得到安定,使我們母子團聚,全是茅君的功勞啊!”
三、齊薑扮裝救國
春秋時期,在五鳳山南麓有一座橋,橋南是魯國地段,橋北是齊國邊界,故人們叫它“接境橋”。橋南的子魯與橋北的齊薑,從小相愛,兩家的老人為他們定了婚約。誰知正當兩家準備辦喜事的時候,齊魯兩國在邊界上發生了戰爭,子魯的父親被齊兵殺死,齊薑的母親死於魯國兵亂之手。結果喜事沒辦成,喪事卻臨門。子魯對齊薑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助魯伐齊,讓先人瞑目九泉!”齊薑卻反對說:“目前楚國正虎視眈眈,伺機吞並齊魯。如果兩國互相殘殺,強楚乘機侵犯,齊、魯就危險了。父母之邦不保,你我又有何麵目見先人於地下?”這話子魯哪能聽的進去?一跺腳說:“我誓要滅齊!”齊薑也一拋衣袖說“我定要保齊!”兩人針尖對麥芒,各不相讓。最後,他們便隻好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了。
幾年後,子魯成了魯國的將軍。他向魯侯獻《伐齊十策》,其中《易地利》篇的大意是:齊國南部東有掩中,馬陘為咽喉要塞,西有西長峪道,徐關處其要衝。東西兩道易守難攻,魯國若奪取馬陘、徐關,則占有地利,滅齊指日可待。魯侯看後很高興,但卻又擔心自己兵力不足,怕吃敗仗,正在猶豫,有人獻計求楚國出兵援助。子魯沒有忘記齊薑的話,便堅決反對說:“楚將反複無常。齊敗則漁其利,齊勝則倒戈犯魯,此仍引狼入室之策,明公斷不可為”。親楚的一些大夫卻說:“齊地離魯國近,離楚國遠滅齊後利魯百不利楚。況且我以仁義待楚,楚國哪有倒戈犯魯的道理。”魯侯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人,便決定向楚國求援。楚王讓司馬子期進兵穆陵,以奔取弓中馬陘邑等城。魯侯命子魯為獎,公輸子為副將,進兵西長峪道,以奔取徐關。
齊侯聽到這消息後,十分驚慌。便立即派人去請隱居深山的孫武子,研究對策。結果,孫武因年邁體弱,沒有來,卻打發他的孫兒子齊連夜奔赴臨淄城。齊侯見子齊才二十多歲,是個文弱書生,想試探一下他的才幹,便問這問那。誰知子齊學識淵博,對答如流,齊侯非常敬佩。最後談到退兵之計時,子齊說:“楚國司馬子期,性雖貪而多疑,去雖壯而多變,明公隻要在合中廣設疑兵,量子期不敢孤軍深入險地。魯將子魯,雖智勇雙全,但內剛外柔,需用緩兵之計,以挫其誌。為防萬一,明公一麵派舌辯之士,遊說吳國,出兵伐楚;一麵遣精銳兵將,駐軍防門,隨時進兵魯國都城。這兩計如能實現,楚、魯兩國兵馬,便不打自退了。”齊侯大喜,如計而行並拜子齊為司馬,駐守徐關。
子魯帶領兵馬來到五鳳山後,一直沒查訪到齊薑的下落。正要進兵時,卻接到齊國徐關守將子齊的書信。信的大意是!楚兵屯紮穆陵,之所以遲遲不進軍中,是因為正在窺察齊,魯交戰的結果;齊敗則攻齊,魯敗則攻魯;齊魯均敗大傷元氣,則兩敗並取之。此情為將者不可不察。為減少兩國傷亡,齊國在黑山築一石城,魯國在十天內攻占此城,齊則割讓徐關。不然魯則退兵。信的最後說:“齊魯的兄弟之幫,兩國息兵和好,是萬民之福,切不可以家仇而誤國事,請將軍詳察”,雲雲。這封信正刺中子魯的心病,他與公輸子一商量,認為十天之內攻占這座小小的石城,是易如反掌的事,便滿口答應了這一約定。
誰知,攻城的第一天,魯軍便大傷了士氣。原來守衛石城的人都沒有一兵一卒,全是齊、魯邊界的老百姓,又都是六、七十歲的老頭子、老奶奶和抱著孩子的婦女。魯國的兵將有很大一部分是這一帶的人,見到城頭上的人都是自己的父老鄉親,哪還有心攻打,卻互相問寒問暖起來。就連子魯將軍,也瞪圓兩隻大眼,看城上有沒有齊薑。公輸子見這情景,十分腦火,便命兵將彎弓射箭。隻聽嗖嗖、乓乓一陣響,連一隻箭也沒射到城頭。全落在城下的石頭上.當子魯從驚呆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氣得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子齊呀子齊,我誤中了你的奸計。有朝一日你若落入我手,非抽你筋,扒你皮,方解心頭之恨!”說罷,便下令暫停攻城。
第二天,公輸子準備用雲梯攻城。子魯下令說:“隻準攻占石城,不準傷害老百姓。違命者斬!”誰知雲梯剛靠近城牆,城頭上的人便又澆油,又投放火把,隻一會功夫,就把雲梯燒塌了架,急得個公輸子團團轉。
第三天,子魯集中兵力,搶占了石城周圍的險要地勢,將石城圍得水泄不通。他想把城上的老百姓餓得無力反抗時,再用雲梯攻占城頭。誰知這一著又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一連五天過去了,城上的人不但吃得飽,喝得足,還一個勁地給圍城的士兵投送雞鴨魚肉呢?城上城下的人,說說笑笑,比一家人還紅火,哪裏還有半點打仗的味道。
十天的期限還有三天,子魯、公輸子研究後決定,讓士兵連夜挖掘通往城頭的道路。攻城的第十天地道挖通了,士兵們才鑽入地道不久,隻見洞口濃煙滾滾,已鑽入地道的士兵連滾帶爬地出來,個個被熏得全身烏黑,眼淚、鼻涕一把把地往外流,隻嗆得上氣不接下氣,打起噴嚏來沒個完。
正在這時,探馬飛報:楚國司馬子期,因聽說孫武子派將守齊,便嚇得驚魂喪膽,立即回兵,進剿魯國都城。子魯這一驚非同小可,捶胸痛哭道:“魯國危矣!”正要火速退兵,以解國都之危,徐關卻來了書信。寫道:齊國司馬拜上魯國大將軍麾下:魯國都城之危,吾自有計可解,楚兵指日可破。前約十日之限,隻餘半日,請將軍善自為之。這時又有探馬來報:齊國駐守防門精兵,奉齊國司馬子齊將令,已進兵楚營,解魯國都城之危。幾天後又傳來消息:吳王聽齊國派去的人遊說後,進兵伐楚。楚司馬子期聞訊大驚,便帶領殘兵敗將狼狽反回楚國。這時的子魯,對子齊既敬佩,又感激。
齊侯車騎闖入徐關,怒責子齊道:“魯國勾結楚國犯齊,禍由自取。齊國不乘機侵犯魯國,已經是夠寬仁的了,子齊又為何破楚救魯?!”子齊說:“魯弱齊強,故對齊國威脅最大的,不是魯國,而是楚國。楚不敢犯齊原因之一,就是在地理上魯為齊之屏障。魯若之,齊將孤身受敵,’唇寒齒亡’就是這個道理。我發兵救魯,實為救我們自己的國家”。齊侯聽後,轉怒為喜。子齊又獻策說:”當今實局,瞬息萬變。從長遠計,明公何不西起防門,東至琅琊台,沿山麓築一長城,以固國防,此乃保國之百年大計。”齊侯大驚為喜,雙手抓住子齊的胳膊說:“天賜子齊與寡人,乃齊國之大富!”誰知這時子齊卻麵紅耳赤,急忙擺脫開齊侯的雙手,退出帥堂。
不久,齊、魯兩國君臣會盟於石城。魯侯、子魯要拜會齊國司馬子齊將軍,齊侯大笑說:“他怕子魯將軍抽筋扒皮,嚇得藏起來了,哪還敢出頭露麵呢!”說得子魯羞愧難當,深深低下了頭。齊侯見他那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便麵向女樂隊喊道:“子齊快來拜見魯國君臣。”這時,有一個青年女子,從人群中翩翩走來。子魯抬頭一看,她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著的齊薑!原來,齊薑是孫武子的孫女,奉祖父之命,女扮男裝,化名子齊,來救護齊國的。
齊、魯兩國君臣,在石城為子魯、齊薑舉辦了隆重的婚禮,兩國並在這裏進行了亮兵儀式,以示和好。從此,人們便把這座後來聯結齊長城的石城,命名為“齊長城亮兵台”。
四、李牧計戰匈奴
李牧,是趙國北部邊防的著名將領,常年駐守在代郡、雁門郡,防備匈奴的侵擾。他經常因時因地設置官吏,把收來的貨物稅款存放在幕府中,作為士兵的軍餉。他每天都要殺幾條牛犒勞兵士,教兵士們騎馬射箭,小心地把守烽火台,多派探子四處打探敵情,優待前線的戰士。他製定了一個規章:“發現匈奴兵前來襲擊,要立刻退回營區自保;有膽敢擅自離營捕虜敵人的,處以斬刑。”所以匈奴每次人侵,嚴密的警報係統馬上發出警報,士兵們立即退回營區,不敢出戰迎敵。這樣過了幾年,並沒有大的人員傷亡和財物損失。匈奴認為李牧怯懦,連趙國的邊防士卒也承認:“我們的將軍膽子小”了。趙玉責備李牧,李牧依然如故,作風不改。趙玉生氣地召他回內地,另外指派他人代為防守邊境。
一年多以後,匈奴每次來侵犯,新將領就領兵出戰。每次出戰,多是失利,傷亡損失慘重,邊境地區再也不能耕種、放牧。於是趙王又去請李牧。李牧閉門不出,堅持說自己有病。趙王就強迫他出來,派他去統率軍隊。李牧說:“大王如果“定要我再去防邊,就必須讓我像以前那樣做,我才敢從命。”趙王答應了他。
李牧回到邊境,法令一如從前。在這以後的幾年,匈奴一無所獲,但是他們仍然認為李牧膽怯。守邊的士兵經常受犒賞而不用打仗,都希望與匈奴打一仗。於是,李收就準備了經過挑選的兵車一千三百輛,精選出坐騎一萬三千匹,另外選出五萬名驍勇善戰的士兵和十萬名優秀射手。對這些全部加以整編,布列戰陣讓他們演習作戰。同時,李牧還大力組織放牧,使山滿遍野都有放牧的百姓。匈奴先派小股部隊人侵,李牧假裝敗走,任匈奴活捉去好幾千人。單於聽到這個消息,就率領大軍前來侵擾。李牧布下了許多變動靈活的戰陣,部署了兩支奇兵,左右包抄,大破匈奴軍隊,殺死十多萬騎兵,消滅了簷襤國,攻破了東胡,並迫使林胡投降。單於倉皇逃跑。從此之後的十幾年中,匈奴再也不敢靠近趙國的邊城。
五、詐死計
東漢末年,曹操舉兵東進,在濮陽遭遇呂布率領的董卓大軍。兩軍大.戰一場,曹軍被殺得大敗,曹操自己也險些丟了性命。好不容易逃脫了呂布的追擊,曹操身負輕傷回到營帳中,對諸將說:“今天中了呂布的詭計,此仇非報不可。”
到了晚上,從曹操的軍營中傳出曹操被火燒傷,並且傷勢十分嚴重的消息。半夜,軍營中又聞喪鼓聲,隨後便傳出曹操因傷而死去的消息。得勝回城的呂布得知曹操的死訊,決定乘勝追擊,一舉蕩平曹營。
他親自帶領大批人馬直奔曹營,經過馬陵道時,忽聽殺聲震天,伏兵突然出現,將他們團團圍住,呂布大驚失色,心知中了曹操的詐死計。他率軍倉促應戰,左奔右突,得虧他武功蓋世,才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敗回濮陽城中,他的人馬早已死的死,降的降,不足半數了。曹操用詐死之計,報了一箭之仇。
六、彈冠相慶
“彈冠相慶”比喻作好即將做官的準備或準備上台做官而互相慶賀。
此典出自《漢書·王吉傳》:“王陽在位,貢公彈冠。”
漢朝王吉和貢禹是一對好朋友兩個從小好學,通曉五經,學識淵博,為人廉潔。由於他們愛好、抱負相同,所以關係特別親密。正因為如此,在當時的人們眼中是,“王陽在位,貢公彈冠。”(意思是:王陽做了官,貢禹就會彈去帽子上的灰塵,準備去做官。)後來,王吉、貢禹都當了官。漢宣帝時,王吉為博士諫議大夫,因他對宣帝的宮室陳設,車服裝備太盛,覺得不合適,就上書勸諫,被宣帝認為是迂闊,因此沒有得到宣帝信任。王吉心中悶鬱,就稱病辭官歸家。與此同時,貢禹也有類似的遭遇,他做河南令也被罷了官。由於他們為官比較廉正,漢元帝剛繼位就派使臣去征召他們。二人被召之後,做事勤勤懇懇,忠心耿耿,都得到元帝的信任。
七、金城湯池
“金城湯池”有時也寫作“固若金湯”,比喻城防堅固,極難攻入。
此典出自《漢書·蒯通傳》:“先下君而君不利(之),則邊地之城皆將相告曰:“範陽令先降而身死”,必將嬰城固守,皆為金城湯池,不可攻也。”
秦末,陳勝領導的農民起義軍打下陣縣(今河南淮陽)後,派一個叫武臣的人當將軍,帶三千士兵渡過黃河,攻打河北各地。武臣一過黃河,就開始攻打城池,招兵買馬,使起義軍的力量迅速擴大。但也有很多城池防守嚴密,守城者據城固守。東郡範陽是起義軍攻打的下一個目標。範陽令徐公非常害怕,命令士兵日夜,加強守備。有個叫蒯通的人來見徐公,請求徐公派他去見武臣,以免城破人亡。於是徐公就派蒯通去見武臣。他見了武臣後說:“你知道範陽令徐公為什麼不肯投降嗎?他怕即使投降了也被你殺掉。如果你真的把已投降的徐公殺了,那麼其他各城池的守將就會互相轉告說:‘反正投降也是死,還不如據城固守。’一旦這樣,那些城池就可能像金城湯池(金屬鑄造的城郭,滾燙的護城河)一樣堅固,再攻打就難了。如果你能優待徐公,其他城池的守將定會紛紛投降。”武臣接受了蒯通的建議,優待了範陽令徐公。其他城的守將看到這種情形,果然紛紛都投降了,武臣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三十多座城池。
八、厲兵秣馬
“厲兵秣馬”意思是說磨快兵器,喂飽馬,比喻做好充分的戰鬥準備。
此典出自《左傳·僖公三十三年》:“鄭穆公使視客館,則束載厲兵秣馬矣。”
春秋時期,秦國稱霸西戎,並覬覦東方領土很長時間了。公元前628年,駐在鄭國的秦將杞子,暗中派人報告秦國國君秦穆公:“我現在掌握鄭都北門的鑰匙,可速派軍隊偷襲鄭國國都。”
秦穆公歡喜異常,不顧大夫蹇叔的勸阻,派遣孟明視、西氣術和白乙丙三人,統率大軍前去偷襲。
秦國與鄭國相隔千裏,秦軍好不容易才來到離鄭國不遠的滑國。恰巧鄭國商人弦高趕著一群牛來到這裏。他擔心自己的國家還不知道偷襲的秦軍已經到了大門口,心急如焚。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弦高一麵派人火速回國送信,一麵又假扮成鄭國的使者,把牛送給秦軍。他對秦將說:“我們的國君早已知道貴軍遠道而來,特命我先送上皮革四張、肥牛一批,犒勞秦軍將士。”秦將孟明視以為鄭國已經做好迎戰準備,不敢繼續進兵。
在鄭國的秦將杞子,覺得秦軍快到了,就命令駐守官兵積極準備。他們整理好行裝,喂飽戰馬,把兵器磨得異常鋒利。
鄭國接到弦高密報,立即做好迎敵準備。同時派人監視杞子的活動。杞子見勢不妙,帶著隨從慌忙逃跑了。
秦將孟明視眼看偷襲不成,成功無望,隻好敗興而歸。當他們退兵時,遭到晉軍的伏擊,全軍覆沒,三個將領都成了俘虜。
九、過五關,斬六將
東漢末年,朝政腐敗,英豪蜂擁而起。關羽、張飛、劉備桃園三結義後,在一次戰役中三人失散。曹操十分喜愛關羽的德才,欲收入帳下。關羽為了劉備二位夫人的安全,同時感念曹操對他的恩德,暫時為曹操效力,在一次戰役中替曹操斬了敵將顏良、文醜。後來,關羽得悉劉備兵敗後投在河北袁紹處,立即寫信辭別曹操,從河南許昌出發,護送劉備的二位夫人去尋找劉備。由於關羽沒有丞相曹操的文憑,沿途守關將領阻截關羽。關羽英武異常,斬將奪關而過。
第一關,東嶺關,把關將領孔秀帶領五百名軍兵在嶺上把守,兩馬相交,隻一合,關羽鋼刀起處,孔秀橫屍馬下。
第二關,洛陽關,洛陽太守韓福先命牙將孟坦出馬,孟坦掄雙刀來打關羽。孟坦隻指望引誘關羽,撥回馬便走。不想關羽馬快,早已趕上,攔腰一刀把孟坦砍為兩段。韓福閃在門首,盡力放了一箭,正射中關羽左臂。關羽用口拔出箭,血流不止,飛馬直奔韓福,韓福慌忙逃走,關羽手起刀落,帶頭連肩,把韓福斬於馬下。
第三關,沂水關,把關將領卞喜設下埋伏,要殺關羽。左右伏兵剛要動手,都被關羽拔劍砍掉。卞喜下堂繞廊而走,關羽棄劍執大刀來趕。卞喜暗取飛錘擲打關羽。關羽用刀隔開錘,追上去,一刀把卞喜劈為兩段。
第四關,滎陽關,滎陽太守王植與韓福是兩親家。王植設下詭計,要燒死關羽。關羽得知王植的陰謀,提前出關,王植趕來,大叫:“關某休走!”關羽勒馬,大罵:“匹夫,我與你無仇,如何令人放火燒我?”王植拍馬挺槍,直奔關羽,被關羽攔腰一刀,砍為兩段。
第五關,滑州關黃河渡口的守將秦琪,縱馬提刀,直取關羽。二馬相交,隻一合,關羽刀起,秦琪頭落。
關羽請二位嫂嫂上船渡河。渡過黃河,便是袁紹的地界了。在曹操管轄的地界內,關羽衝破了五道關口,一共斬殺了六員將領。
一○、以敵製敵
三國後期,魏國司馬昭大權獨攬,淩駕於魏帝之上,征東大將軍諸葛誕對此深為不滿,司馬昭派大軍將他圍困於壽春城。孫權聞訊,即令文欽、全懌和朱異等將領率部前去解圍。結果朱異出師不利,未到壽春便被司馬昭殲滅,隻有文欽和全懌二將到了壽春城。司馬昭見諸葛誕的援兵已到,硬攻壽春恐難得手,便決計以敵製敵,慢慢消耗、離間敵人。
司馬昭首先大造謠言,說諸葛誕的援兵已到,而魏軍糧草即將用盡,恐怕難以持久了。他派了一批老弱官兵到淮北一帶籌集糧草,造成一種補給將盡的假象。諸葛誕得知後大喜,開始大吃大喝,數天過去了,援兵還未到,倒是壽春城中的糧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諸葛誕手下的偏將蔣班和焦彝主張同魏軍速戰速決,而文欽極力反對,同蔣班和焦彝激烈地爭吵起來,諸葛誕大怒,想殺掉蔣、焦二將,二人嚇得逃出城外,投奔了司馬昭。
全懌的侄兒全輝、全儀,因為家庭糾紛,帶著母親從建業跑到司馬昭軍中,司馬昭采納了鍾會的計謀,編造了一封全輝、全儀寫給全懌的信,派人送到城內全懌的手中。信中說孫權因未奪取壽春而十分惱怒,要殺盡全懌在建業的家眷。全懌十分害怕,便率部出城投降了司馬昭。
壽春城內,諸葛誕與文欽的磨擦也越來越厲害,最後兩人火並起來,文欽被殺,他的兩個兒子文鴦、文虎出城投降。司馬昭派幾百名精騎保護著他們環城巡視,借以告訴城內官兵:文欽的兒子我們都不殺,何況別人呢。守城官兵見後,更無心戀戰,軍心動搖,士氣低落。司馬昭認為時機已成熟,便指揮大軍大舉攻城,消滅了諸葛誕,占領了壽春城。
一一、帝不果觴
這則典故諷喻清廷官僚機構的極度臃腫重疊,連杯酒都賜不成,由此可知,做一件正事,該是多麼難了。如此腐敗政體,不“更法”、“改圖”如何得了?這是作者對清朝末年“衰世”極其辛辣和尖刻的批判和揭露。
此典出自《龔定安全集》:“帝默然而息,不果觴。”
天上的神仙都來朝拜天帝。
天帝命令說:“賜給他們酒喝!”
天帝的司觴大臣便拿了簡記去登記每個神仙的姓名,但是登記了三千年也沒登記完。
天帝問是什麼原因。司觴大臣報告說:“各位神仙都帶著抬轎的轎夫。”
天帝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賜給他們酒喝。
一二、蛤蟆夜哭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橫加罪名,株連無辜,這正是封建專製政治的一個重要側麵。
此典出自《艾子雜說》:“艾子浮於海,夜泊島峙。中夜聞水下有人哭聲,複若人言,遂聽之。其言曰:‘昨日龍王有令,應水族有尾者斬。吾鼉也,故懼誅而哭。汝蛤蟆無尾,何哭?’複聞有言曰‘吾今幸無尾,但恐更理會蝌蚪時事也。’”
這段意思是說:艾子在海上航行,晚上停泊在一個島嶼的附近。半夜時分,聽到水底下好像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有人在說話,他就認真地聽了下去,一個聲音說:“昨天龍王下了命令,水中的動物,凡是有尾巴的都必須斬首。我是鼉,有尾巴,因而害怕被殺死,便哭了起來,你是蛤蟆,沒有尾巴,為什麼也在哭?”又聽到一個聲音說:“我現在雖然沒有尾巴;但是我害怕會追究到我蝌蚪時代的事上去,因為那時我也是有尾巴的。”
一三、柳營試馬
“柳營試馬”形容軍營紀律嚴明,也泛指軍營。
此典出自《史記·絳侯周勃世家》。
劉邦的老朋友周勃的兒子周亞夫,承其父蔭,封為條侯,擔任河內太守。
劉邦死後,起初所封子侄還算老實,君臣之間相安無事。後來為王權與皇權之爭,漸漸地出現諸侯國王反抗中央政權的跡象。
吳王濞是劉邦的二哥劉仲的兒子,初封浦侯,追隨叔父以騎將縱橫在淮南,打敗英布,那時他才二十歲。後來天下大定,高帝把劉濞封為吳王,割出三個郡五十三個城,作為吳國屬地。
吳國離漢帝國的轄地較遠,漢文帝在位二十三年,是最安定的一段時期,因為漢帝國吳王國當時都忙於生產建設,吳王濞四十年的經營,使吳國成為一等強國,他開山取銅,煮海為鹽,使府庫日漸充實,就對中央政權不肯服帖了。文帝在位,與吳王濞還算是平輩,到了景帝,吳王已是大伯身份了。對這個侄兒皇帝,越來越不恭順。漢帝國碰也不能碰他,但不碰也要出毛病,這就是晁錯所說:“削之亦反,不削亦反。”
吳王濞看到楚、趙、膠西這幾個國,都在晁錯的削藩政策下,眼看著削地政策就要輪到他的頭上,於是他就聯合楚、齊、濟、北、膠西、膠東、膠南、濟東、濟南、淄川,以及趙國,來個九國聯軍,以“誅漢賊晁錯”為名向長安進兵。
漢景帝得報後,想協商解決,就聽了袁盎的話,殺了晁錯,以謝吳王。誰知晁錯雖然被殺掉,吳王仍不止兵,因為他最後的目的是要奪得皇位。
這時景帝才後悔殺了晁錯,即拜條侯周亞夫為太尉,率領三十六員將軍迎擊吳楚聯軍。
周亞夫的戰略是不打硬仗,用堅壁的方法,以守代攻。他把兵駐屯在昌邑(今山東金鄉),在柳樹茂密的地方劄營,每天在這裏操練兵馬。
漢景帝率領官員慰問周亞夫的軍隊。路過霸上和棘門的軍營,發現這兩個軍營的紀律鬆弛,皇帝的車隊暢通無阻。到了周亞夫的軍營,士兵們都是身穿鎧甲,手持兵刃,弓箭袋裝滿箭,軍隊威武嚴明。漢景帝的先驅部隊來到營門,對守門的士兵說:“天子就要來了!”守門的士兵說:“將軍有令,在軍營中隻聽從將軍的命令,而不需聽從天子的詔書。”先驅部隊沒有辦法,漢景帝來到營門,也沒有辦法進入軍營。於是漢景帝派遣使節持節進入軍營,告訴周亞夫說:“皇帝要來慰勞軍隊。”周亞夫才命令打開營門。漢景帝的車隊正要在軍營中奔馳,守門的士兵高聲喊道:“將軍有命令,軍營中不得駕車奔馳。”於是,漢景帝的車隊隻能慢慢地前進。到了周亞夫的營帳內,周亞夫以軍禮相見。看到威武嚴明的軍隊,漢景帝非常高興。出了軍營以後,漢景帝的隨從都驚出一身冷汗,漢景帝說:“周亞夫是一個真正的軍人。霸上、棘門的軍隊簡直是兒戲。”
吳王濞的軍隊要攻長安,必經梁國,梁王劉武是傾向中央政權的,阻住吳王去路,吳王就攻打梁王。梁王幾次請周亞夫發兵援救,周亞夫都不答應,急得梁王派使者到景帝麵前告周亞夫的狀。景帝下詔,要亞夫速援梁國,亞夫不奉詔,堅守不出,暗中卻派兵斷了吳楚的後路,把糧道斷絕。
吳王濞在梁地消耗的軍力非常大,率軍與周亞夫對陣,周亞夫依然是堅守不戰。吳楚軍的糧食耗盡了,不戰自潰,吳王知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下令退兵。此時周亞夫才出兵突擊,僅僅一仗,吳楚軍就徹底垮了。
一四、人鬼可畏
後人用“人鬼可畏”說明有時人要比惡鬼更加厲害。
此典出自《閱微草堂筆記》。
(朱青雷說:)有一個躲避仇家的人藏在深山裏,有天晚上正是月色潔白秋風清爽,他忽然看見一個鬼徘徊在白楊樹下,便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那鬼忽然看見了他,喊道:“你為什麼不出來呀?”
他渾身戰栗著回答說:“我害怕您啊!”
鬼說:“天下最可怕的莫如人鬼。你怕什麼呢?逼迫您逃到這裏來的,是人啊?還是鬼啊?”說完,那個鬼微微一笑就消失了。
一五、人麵桃花
“人麵桃花”的意思是說:雖然景物和過去一樣,可是人與事已經有很大的變遷了。也可以比喻女子貌美或者花卉豔麗。
此典出自《本事經·情感》:“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隻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唐朝時有一個讀書人,名叫崔護,他的性情乖僻,獨自一人生活著。有一天,恰巧是清明節日,他獨自到城南遊玩,看見那裏有一間小屋,四麵都有桃花圍繞著,他覺得那間小屋很不錯;更想知道那屋子裏住的是什麼人,便以口渴為借口去敲門。但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出來開門的竟然是一個豔麗絕倫的女子,並且很殷勤地招呼他。這次的奇遇,令他此後時刻記在心上。等到第二年的清明節日,他又想去見見那個女子,便尋著前次的舊路去找她。可是,當他到達目的地時,看見那小屋的門緊鎖著,屋內空空如也。那時,他失望極了,便在那小屋的左門上,寫上了一首詩,那首詩是這樣的:“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一六、太宗傳位
太祖建隆二年(公元961年),太祖的母親昭憲杜太後生了病,太祖親自服侍母親,不離左右。病危時,太後召宰相趙普進宮接受遺命。太後問太祖說:“你知道趙家為什麼得了天下嗎?”太祖泣不成聲,不能回答。太後堅持要他回答,太祖說:“我之所以得了天下,都是祖宗和太後的功德。”太後說:“不是這樣的。趙家之所以得到天下,就是因為(後)周世宗(柴榮)讓幼兒(恭帝柴宗訓)君臨天下,你才有機會黃袍加身,奪得周世宗的天下。如果周世宗有一個年長的人繼承皇位,你怎麼會奪得天下呢?所以,你去世之前,一定要決定把帝位傳給你的弟弟趙炅(太宗)。”太祖頓首再拜,接受太後的遺命。太後對趙普說:“你也要牢記我的話,不可違背。”並要求趙普在病榻之前寫下約誓書,趙普在紙尾寫上“臣普書”三個字,並把這份約誓書藏在金櫃裏,命令謹慎認真地宮人好好保管著。有人傳言道,昭憲杜太後和太祖的本意是,太宗要把帝位傳給魏王廷美,魏王廷美再把帝位傳給太祖的二兒子燕懿王(趙)德昭。所以太宗即位後,就命令魏王廷美任開封府尹,德昭實稱皇子。太平興國元年(公元976年),德昭跟著太宗出征幽州。一天夜裏,軍中突然出現驚擾,不知道太宗在什麼地方,有人謀劃策立德昭為皇帝,太宗聽了很不高興。後來,因為又產生了一些誤解,德昭自殺了。太宗聞訊,抱著德昭的屍體痛哭不已。德昭死後不久,德芳(太祖的第四個兒子)也死了,魏王廷美開始感到恐慌。不久,大臣柴禹錫等人上告廷美陰謀篡位,太宗召來趙普訊問,趙普回答說;“我要叫朝廷的機要部門做好準備,以察奸變。”退下之後,趙普又秘密啟奏太宗說:“我身為老臣,卻有愧於自己的職責,受到權臣的攻擊。”於是,他向太宗談了昭憲杜太後的遺命和先帝太祖說過的話。太宗在宮中找到趙普先前所上的奏章,並打開金櫃得到那份約誓書,立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太宗召來趙普,對他說:“誰沒有過錯呢,我不到五十歲,可是已經認識到前四十九年自己全做錯了。”太宗任趙普為司徒兼侍中。
有一天,太宗同趙普商量:應該把帝位傳給誰呢?趙普說:“太祖已經犯了錯誤,難道陛下還要重蹈覆轍嗎?”於是,太宗沒有把帝位傳給弟弟魏王廷美,而是把它傳給了自己的第三個兒子趙恒(宋真宗)。
一七、明神宗長子封王
顧憲成擢升吏部考功主事,又曆官員外郎。恰逢明神宗下詔將皇長子(朱常洛,恭妃所出)、皇三子(朱常詢,皇貴妃鄭氏所出)、皇五子(朱常浩)一並封王。顧憲成遂和同僚一道上疏進諫說:
“皇上沿襲《祖訓》立嫡的條例,準備暫時令三位皇子一並封王,借以待日後有嫡子則立嫡子為太子,若無嫡子,則立長子為太子。我們作巨子的考慮,‘待’這個字,有大不可的地方。太子是國家根本。之所以預立太子,正是要穩定國本。因此有嫡子則立嫡子,無嫡子就應立長子。就目下情形而論,皇後無嗣,就應‘無嫡立長,’如果還要‘待’將來,就不對了。我大明朝建立皇儲,家法世承,就是太子不必待有嫡子,而皇長子與其他皇子不並封王爵。這些廷臣已經詳加論議,無奈皇上一概不加審察,難道皇上的創見比聖明的列祖列宗還高一籌嗎?撫有天下的人稱天子,天子的長子稱太子。天子承繼於天,故與天為一體;太子承繼於父,故與父為一體。主持祭天,承繼帝位,於是為太子,而不得封王爵。如今要同時封三王,皇長子的封號究竟如何確定才好呢?不確定吧,就難以稱其名;確定吧,就會名不副實。
皇上以為並封三王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所謂權宜,乃是不得已而實行之。皇長子定為太子,其他皇子列為藩王,如此,在道理上講得通,在名分上也相稱,在人情上還可以相安,有什麼不得已而必定要並封三王呢?如果皇長子與其他皇子比肩而立,勢力均等,勢必導致皇子侍寵相逼。皇上若以《祖訓》為法,堅持不變,後世子孫也會以皇上為法,堅持不變。皇上今天若輕易改變祖訓,自創新例,難道後世不以此為由任意變更祖訓嗎?自今以後,如果都有嫡子固然清事順利,一旦沒有嫡子,恐怕也就不會有太子了。如果後世皇帝都象皇上這樣英明固然諸事順利,否則,凡為皇子都有定為太子的可能。這樣一來,不是開了萬世禍亂的先例嗎?皇後與皇上共同承繼宗嗣,自然期望從嗣子中得到承桃之人。皇上的長子及其他兒子,就是皇後的長子及其他兒子,恭妃雖誕育皇長子、皇貴妃雖誕育皇三子,但都不得據為己有,而統通應歸於尊為國母的皇後。難道一定如大學士王錫爵所建議的那樣,必須拜皇後為母,然後才能取得嫡子資格嗎?
況且,開始奉旨,不過說少待二、三年,不久改在萬曆二十年(公元1592年),又改在萬曆二十一年,即使這樣,還是能夠積以時日等待的。今天手詔則說‘待嫡’,如此,則遙遙無期了。皇命剛剛宣布就突然改變,旨意一改再改而所待之期越來越長。自並封三王詔諭公布,赴京上書的人數不勝數,甚至市井百姓也聚眾私議,究竟是誰造成了這種局麵呢?很簡單,公道自在人心。而皇上卻令輔臣王錫爵承擔政局波動的責任。王錫爵從早到晚供事內廷,乃力排公議而屈從皇上意旨,他這樣做,難道是一般的擔當嗎?他必然是誠心所積,天良所感,千方百計想使皇上處於無可訾議的地位。王錫爵所作所為,堪稱真擔當呀!不然的話,連皇上都不能拿天下公論怎麼樣,更何況王錫爵呢?
皇上是神明天縱的聖主,不能與溺愛寵妃的昏君相提並論。然而不能體諒聖心的人,看見影子就疑心有形,聽見響動就疑心有聲,即便我們列身朝廷也難免有不解之處。皇上的崇高品德與豐功偉業超過三皇五帝。如今竟遭遇如此意外的紛紛指摘,這不是很可惜嗎?我們作臣子的乞求皇上令皇長子早正儲位,定名太子,皇第三子、皇第五子各就所封的王爵。如此,則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兄兄弟弟,都各正其位。皇室宗廟之福,國家社稷之慶,全部取決於早定國本嗬!”